白芯瞳叹了口气,淡淡瞟向远方,摇了摇头,“我身体本就不好,九殿下同样是副病弱身子,惠妃怎么可能同意?再说,她眼光高,九殿下又这么优秀,将来注定是要与别国公主和亲的,如果承蒙惠妃不弃,我或许可以做个如空气般的妾……”
白芯蕊瞪大眼睛,懒懒睨了白芯瞳一眼,“五妹,你的志向是做妾?你不能这么没志向,要做就做正牌夫人,不然就不嫁,没了男人,咱们一样活。”
“说是这么说,可是还是得嫁个自己喜欢、也喜欢自己的男人。”白芯瞳睁大双眸,继续道:“不过,男人心海底针,今天喜欢你,说不定明天就变心了。你看靖王,就是最好的例子,表面谦逊的把三姐娶了去,却在新婚当夜,歇在了通房的床上,几天没理三姐,把她当空气一般放在府里,三姐天天以泪洗面,他都不去看她一眼。这玉蘅姑娘特别有手段,在三姐出嫁之前,央求姜侧妃要跟过去,说好好伺奉三姐,可一嫁过去,就使手段困住王爷,现在靖王夜夜歇在她房时,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被抬姨娘,做靖王府的侧妃了。新婚当夜和通房滚在一起,靖王根本没把咱们白府放在眼里,而且滚的又是白府的丫鬟,这是三姐自已打自己的脸,咱们也不好说。”
“有这事?你是说,那个官家小姐玉蘅,成了靖王的通房?”听到这消息,白芯蕊起初是有点暗爽的,谁叫白芯柔想夺她的嫁妆,虽然这事是姜侧妃一手主导,她并不知情,但她也是从犯。
不过这通房的本事也忒大了点,第一天就能挽住靖王的心。恐怕,挽住的不是靖王的心,只是人罢了。
男人在被设计欺骗后,没有人不怀恨在心的,靖王估计想不通自己被设计娶了王妃,所以冷落白芯柔,不搭理她,以示对这桩婚姻的不满。
姜侧妃估计这下后悔在挑丫鬟的时候,挑了这只狼,这是真正的引狼入室。还有她当初亲自为老爷挑的蝶衣,也是个心计深的主,到时候,这个家估计会更热闹。
不过,姜侧妃和蝶衣如今的关系可以称为主仆,也可以称为同僚,那蝶衣可是奉姜侧妃的命令去伺侯老爹,抢宁庶妃的风头,保不齐哪天连姜侧妃的风头也给抢去了,成了一家之主也说不定。
白芯瞳一想起这事,自己也觉得有些窝火,当即道:“所以,丫鬟得仔细挑,真得挑相貌一般的,陪嫁过去才不会生事,就算陪嫁过去了,也得日夜防着她们,做人真累。对了大姐,你身边那个幽然可是绝世美人,你可得小心她。”
白芯蕊眨了眨眼睛,看着一脸正经的白芯瞳,白了她一眼,“你想太多了,防她们做什么,若是男人真的爱你,根本不用自己防。你不是喜欢九殿下吗?我现在要去九皇子府,你陪我一道去?”
“真的?”白芯瞳雀跃的站起身,拉着白芯蕊道:“大姐,我也可以去见九殿下?”
白芯蕊忙挣脱她的手,在她脸上调戏的摸了一下,“见不见得到不是我们说了算,我现在是去见我师父华老先生,如果有机会,说不定能见到你的情郎。”
“姐姐,你又取笑我。”白芯瞳忙害羞的别过脸,小手早已篡紧手中丝帕。
在白芯瞳精致装扮一番,将脸上涂了些腮红后,两人才踏着晚霞乘轿出府。
来到九皇子府时,已经渐近天黑,整个皇子府高贵奢华,府前有二十名禁军守在外边,个个手持长戟,虎虎生威,一有人过去,他们便整齐划一的睨过眼来,全都冷冷打量着过来的人。
前边的车夫忙驾车轿上前,上前后,他率先下轿,朝门口一名禁军统领道:“这位将军,我们是翼王府的,我们郡主和五小姐依约前来拜访华老先生,还请将军引荐一二。”
那禁军统领冷冷扫了轿子一眼,冷声道:“就郡主和五小姐可以进去,其他人在外等侯。”
“多谢将军。”车夫在拱手谢礼后,退到一旁,心里却在腹诽,不就是个破统领,拽什么。
白芯蕊打了个呵欠,见身边的白芯瞳早就激动起来,才互相搀扶着下轿,连进个门都如此复杂,想来这惠妃真的是很保护这九殿下。
除了皇宫,她还没在哪看过这么多禁军守着的,这阵仗,挺吓人的。
接着便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前来领路,白芯蕊这才看清这占地宽广的皇子府,整个皇子府格局大气,美观高贵,里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这皇子府分成了好几部分,其中最大的阁楼立在东边,阁楼上悬挂着几个金色的大灯笼,在西、北、南边分别立有三座同样高耸的阁楼,只是这几个阁楼都围绕东边而建。
话说,东边是九殿下和惠妃所居住,西边、南边和北边便是惠妃哥姐三房的人居住,惠妃那边的亲戚涌进来三房,这皇子府自然热闹不少。
这里光是一房人居住的阁楼,就占地几公倾,好比一个缩小版的阑国皇宫。
大约走了半盏茶时间,几人才到东边阁楼沿台前停下,大约是要见九殿下的缘故,平时走几步都会累的白芯瞳硬是擦着大汗咬牙撑了下来。
终于来到东厢房时,白芯蕊才知道,来见师父可以,但要来见惠妃,那比登天还难,惠妃和九殿下的院落都在最中央,看这高檐翘壁的模样,白芯蕊还以为是宫里的寝殿,而她的师父,就住在寝殿的最外边。
华老先生见徒弟来了,心里陡地一欣喜,不过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冷静严肃的坐在主位上,朝白芯蕊道:“《毒医志》看得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