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露忽然想到了什么:“我听云贺说过,伯父临死之前不是留下了一个公司吗?把它抵押出去,应该可以还清那些赌债了吧?”她嘴上虽然很气云贺,不过毕竟相爱一场,她还是不忍见他落得如此地步的。
云香沮丧的垂首:“万贯家财也经不起一场豪赌,一夜之间倾家荡产,我都没脸面对爸妈的在天之灵了。”
江露气得火冒三丈:“这个畜生!简直太过分了,他就不会为你着想一下吗?”
“算了露露姐,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如果你们没有分手就好了,起码,还有人可以看着他,他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了。”她抱怨云贺不该辜负一个真心待他的人,同时心里也觉得愧对父母,她一直很少留意云贺的一举一动,是以到了无法挽回的时候她才知道云贺嗜赌成性,输光了所有的家产,还被债主逼得四处逃窜。
“算了吧!我哪里管得住他?对了,既然总裁对你有那意思,你不妨借此机会,狠狠地捞他一笔。”江露开玩笑的说着。
云香也笑着配合:“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
二人相视而笑,然后手牵手步出公司大门,完全没有察觉到背后一双清冽的眸子正紧紧的盯着她们。
韩辰从专用电梯里面出来,看见云香与江露二人在正厅内的一根镀金的圆柱旁有说有笑,他本来没觉得什么,可是经过她们身边时,被那最后两句话触怒了,硬生生的止步不前,如鹰般锐利的目光射向她们纤柔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
他知道接近他的女人都是为了他口袋里的钞票,而他也不介意陪她们玩一场用金钱建立起来的恋爱游戏,他喜欢看见的是,在分手的时候,那些因为失心而受伤的眼神,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魅力,一个月,足够让那些女人迷恋上他,但是通常,她们又很容易被金钱抚平那心灵的创伤,果然,在她们眼里,还是金钱来得重要一些。他乐此不疲的玩着这种无聊的游戏,却又始终置身事外,不曾被困扰过,只因一场失败的初恋,扭曲了他对爱情的观念。
可是,每当对上云香那双清澈的眼睛,他的心灵仿佛被清泉洗礼过一般,清爽而舒畅,这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女人,是他这些年来第一次没有产生厌恶感的女人,可是在听见那两句对话之后,他的心中腾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周末,大家都忙着去约会了,云香一个人在屋子里觉得憋闷,于是便打算去墓园看望父母,一个人漫步在一条山道上。蓦然,身侧有一股强劲的力量袭来,险些将她撞倒,待她稳住身形之后,手里的包包已经被一个人扯住,她很快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这路段比较偏,没什么人经过,她也省下力气没有呼救,反正包里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也就松了手。
就在那人转身之际,她瞥见了鸭舌帽下那张熟悉的面孔,惊呼道:“哥!”
那人闻言仿佛受了惊吓的兔子,左右乱窜。
云香拼命的追赶:“哥!你别跑!回来!”
一不留神,崴了脚,她跌坐在马路中央,想要起身继续追上云贺,可是脚踝疼得厉害,无法移动分毫,她又急又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云贺离开她的视线。
这时,一辆银色法拉利缓缓停在她身后,车内走出一名西装革履的男子,俊逸不凡,酒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十分耀眼。
他俯身向云香伸出一只白白净净的手掌:“小姐,你还好吗?”
云香抬头看了看他,知道自己挡了人家的路,于是歉然一笑:“谢谢,我没事。”说着就要勉强站起来,可是脚痛得利害,还没直起身子,便向一旁倾倒。
他急忙扶住她,打量了一眼她已经红肿的脚:“看样子是不能走了,要不我送你去医院吧。”
碰巧这一幕被开车路过的韩辰撞见,看着她与陌生男子拉拉扯扯的模样,他嘴角笑得十分不屑,车子稍微减速几秒,之后疾驰而去。
云香吃痛的站直身子,感激了冲他笑了笑,婉言拒绝:“谢谢,我自己打车去就可以了。”路上车辆稀少,可能几个小时都等不到一辆,碰巧看见一辆,伸手挥了挥,可是根本没人搭理她,私家车是不会载人的,她真觉得自己倒霉透了。
他拉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上来吧!正好我要去医院看一个朋友。”
无奈之下,云香只能一瘸一拐的上了他的车。
他系好安全带便开始发动引擎,车内响起柔和的音乐,渐渐地,云香才放松下来。
良久,他才开口:“我刚刚看见你好像被打劫了,要不要报警?”
“不要!”云香立刻激动的回绝,那可是她哥哥啊,怎么能报警呢?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急忙放轻声音解释:“反正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丢就丢了吧!”
“哦。”他呐呐的应了一声,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
一刻钟左右,便来到了医院,检查了一下,并无大碍,待医生帮她按揉过后,果然就不那么痛了,然后配了一点消肿的药水。
走出医院大门,手机忽然响起,她还以为是云贺打来的,条件反射的掏出手机,却见荧屏上跳跃着一串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片刻,才接通了电话。
“喂!”
那边寂寂无声,她继续“喂”了一声,可那边还是没有反应。于是她有些气恼,低咒:“神经病。”
就在她打算挂断电话时,那边传来了一个清朗悦耳的男声:“老婆,你骂谁神经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