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谁说我杀了他?他现在是在睡觉,不信,你拿一点棉花放在他的鼻孔试试。”
“你还敢狡辩。我儿面无血色,浑身血迹,不是你还会是谁?枉费哀家还那么疼你,相信你。哼!什么手术治病?峰儿好好的跟着你进来,现在却被你治得人事不省,生死未卜。你看看,这是刀啊!上面还有血。”不敢看台子上像死人一样躺着的儿子,太后难忍心中的悲痛,一把抓起盘子里的手术刀,竭嘶底里的控诉着韩茜儿。
“母后。这确实是手术治疗,盎格鲁的使节就应该听说过这种方法。你们也可以看一看,那个盘子里装的,就是刚从峰哥哥肚子里取出来的鸽子蛋,又叫肿瘤。如果不取出来,这个肿瘤就也许会发生病变,到那时,就是做手术,可能也是无力回天了。”
手臂间传来阵阵的麻痛感,御林军的大手又粗又壮,像钳子一样钳着自己的双臂,根本就没有挣扎的余地,韩茜儿只好呲着嘴忍痛辩解道。
“母后请熄怒,儿臣已经查看过了,六王兄的鼻间,的确是有均匀的气息传出……”
轩辕奕宏用手背在轩辕奕峰的鼻前探了探,嘴角一翘,转身想为韩茜儿求情,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情绪激动的太后出声挡了回来。
“那也不行,不管怎么说峰儿现在人事不省,她就难辞其咎。”眼前这个儿媳妇,平时精灵懂事,自己甚是喜欢,峰儿对她也是情有独钟,百般宠爱,可眼前到处血迹斑斑,又是刀子又是钳子的,她怎么就下得了手呢?打死自己也不会相信那是在给儿子治病啊!
“母后。峰哥哥刚做完手术,身体还很虚弱,请你们不要大声的吵闹好不好?现在,整个酆御王朝除了臣妾以外,没有人懂得术后护理。臣妾斗胆,请母后宽限些时日,让臣妾好好的照顾峰哥哥。在此期间,母后可以画地为牢,加派人手看紧臣妾。臣妾逃不出去,也绝不想逃。期限一到,若峰哥哥真的因为臣妾做的手术而命丧黄泉,臣妾愿以命陪命,任由母后处治。”面对众人的质疑,韩茜儿很想哭,但却对手术成功的把握仍然信心百倍,于是,也就瞪起大眼理直气壮。
“母后。盎格鲁的使节离开了本朝,对茜茜所说的治疗方法虽然已经无从考证,但儿臣绝对信任茜茜的为人。儿臣认为,不如就给她三天的时间吧,反正她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跑不了的。”轩辕奕宏见太后情绪激动,而韩茜儿也气势汹汹,大有剑拔弩张之势,不得不再一次上前试着调解缓和气氛。
“是啊!现在就下定论还为时过早,若三天之内,茜茜还不能令六第苏醒过来,到时,母后再拿她问罪也不迟啊!”见韩茜儿的好心,反而让自己陷入了困境,轩辕奕宸心急如焚,连忙也在一旁帮腔,替韩茜儿求起情来。
“你们……”转头看看其他几位王爷,大家对他们的提议好象也不置可否,太后张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退后一步挥手让御林军放开了韩茜儿。
现在才真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伴君如伴虎”,哪怕是自己的亲儿媳,只要不如意,也可以说翻脸就翻脸。哎!没想到,古人不但落后而且还愚昧。现在,除非峰哥哥醒过来,否则自己是千口莫辩啊!
太后的默认让韩茜儿雀跃不已,朝轩辕奕宏和轩辕奕宸兄弟俩投去感激的一笑后,非常礼貌的将围在书房里的众人都请了出去。
秋日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山谷中的岚风带着浓重的凉意,驱赶着白色的雾气,向山下游荡;而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大地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夜色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月亮烛成银灰色了。
轩辕奕峰已经从书房里移回了雅月阁,韩茜儿彻夜未眠,寸步不离的守侯在锦床边。一会儿换液体,一会儿测血压,一会儿又为他清理尿袋里的小便。可事态发展并不像韩茜儿所预料的那样顺利,日子在韩茜儿的忙碌和悉心照料中,已经不知不觉的过去了一天一夜,躺在锦床上的轩辕奕峰虽然有着均匀的呼吸,却一点也没有要苏醒过来的迹象。照理说,胃部手术的麻醉是不应该造成病人昏睡的,可是为什么。
韩茜儿沉不住气了,倒不是为了自己会因此而获罪,而是因为真的担心爱人的安危。认真回想了手术的过程,确定不是麻醉过量,剩下的就只有两种可能了,要么是止血的动作太慢,造成了失血性休克,要么就是峰哥哥对手术的心理压力太大,造成了昏迷。
“峰哥哥,你快醒过来啊!”韩茜儿在轩辕奕峰因为失血失水而干裂的唇上轻轻落下一吻,喃喃自语的说。
“茜儿姐。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让我和秋菊来照看。”
身后忽然传来小玉柔细的声音,韩茜儿转过头惊讶的看着她们,疲惫的双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秋菊,小玉。好多天都没见到你们了,你们去哪儿了?”至从小产后,每天峰哥哥都说要亲自在照顾自己,就没太注意两个丫鬟在干什么,没想到自己正在感到被孤立的时候,她们俩又适时的陪伴在自己身边了。
“我们……额……王爷派我们去办了点事,刚刚才回来。”秋菊顿了顿,淡淡的说道。要是告诉小姐她们挨了王爷的鞭子,小姐一定会生气,还要分心来安慰她们,王爷肯定又会挨小姐的批斗的。算了,小姐平时待自己那么好,在这个时候,还是别再让小姐为了她们而凭添烦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