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啊。真是说风就是雨,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要是同我去了江南的花城,会很吃亏的。”姬月容怜爱的戳戳他的脑门,没好气的道。
“啵!”方燕含抬头,在她的脸上用务的亲吻一下,不在乎地道:“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什么不会怕。”
“油嘴滑舌。我能每时每刻都在你的身边保护你吗?”姬月容十分无奈的摇摇头,拂开垂落在他脸颊之上的乱发,嘴凑在他的耳边压低着嗓子,小声道:“你记住,去了花城后,除了我的话,不要听信任何人的话,毕竟我这次来是得了女皇的命令,来查赈灾修堤的银子,抓人家的小辫子的!”
“知道了,你就放心吧。”
二个人在船舱里,你一言我一语的低语,船外应和她们的是湍湍的湖水撞击在船玄上的沉闷声。
天色将晚,夜幕渐渐降临。
姬月容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身后领着一脸满足的方燕含,走到回船的路上。
船家因为要守船,一直呆在这里没出去,喝了几口老白干,吃了几颗花生米抗寒,远远的见到她们二人,赶紧从船上起来,迎了上去。
“姑娘,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姬月容手中的大袋。
“嗯,没有想到这里小镇哪也好玩得紧,没顾得上时辰,辛苦你了。”姬月容把手上的袋子递了过去,又从里面掏出一个油纸包,“这是我在这里最好的客栈里买的烧肉,你也试试!”
“那可就谢谢了!”船夫闻言,笑得只见眉毛不见眼。
“燕含,快点,我们得上船了。”姬月容回首望了眼满是不舍之情的方燕含,催促道。
“知道了,还没有玩够呢?”方燕含小声的咕哝一声,又回首看了看身边那已经闪出微光的小镇,心不甘怀不愿的走上船。
船家很少遇到这么大方慷慨的客人,做起事来更是殷情些,她们上船后,一眨眼功夫,就起矛开船。
姬月容走到船舱里,从几案上拿起暖炉,在怀里捂了下,便走到方燕含的身边,把暖炉塞到他的怀中,“这都是初春时节,这天儿,还是这么冷。”她说著,刚刚捂热的手,搓了下方燕含红得有些不正常的脸蛋。
“月容,下回还带我来玩好不?”方燕含抬首,小巧精致的脸上,栽着满满的期盼。
“好,如果我们下回还有缘来这里,我便带你再去玩玩。”
“那一言为定!”
“一言……什么人?”姬月容蓦地收回手,盯着自己手背上一滴鲜红的血液,眼眸渐渐转冷,眉头不易觉察地微皱,头也不抬,冷然道:“我数到三,若是不现身的话,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一……二……”
“月容,你,你是说?”方燕含吃惊的看着她,几乎以为自己听错,“这人莫不是一开始就躲在船上,那我们之前的话,他不都听见了。”
“不会。”姬月容淡淡道,“如果他一直在船上,我不可能发觉不到。”
轻柔的解释,却透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三!”
舱内传来微微的响声,她们二个只觉得眼前一花,一个墨衣男子便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的面色惨白如纸,胸前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血还是别的什么,左肩之下有一道狰狞的刀伤,深的甚至已可见骨。他此番剧烈动作之后,分明是痛到浑身都在颤抖,这墨衣男子却是硬咬紧牙关,连哼都不哼。
方燕含从未见到男子还能有这样的神态,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张了张嘴,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姬月容的冷眸精光一闪,对于能在沧穹国这个女尊男卑的世界,见到这么傲骨的铁男儿,倒真是稀奇,自少她是有了点兴趣,不过面上却是面无表情,只是随意的看了男子一眼,“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在船上有人的情况下,混进来,算是身手不错。”
墨衣男子似是一愣,没有想到对方会夸奖自己,一时反倒是说不出话来,眼光触及那双深邃幽墨似黑洞般的眼眸,心中更是莫名一跳。
“他身手倒是不错,不过,怎么会跑到我们船上,这种行为可不大好。”方燕含循着姬月容的眼神望去,倏地一改之前的敬佩,口气也不太友善。更是用审视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他来。
欣长的身体,削瘦的脸上,棱角分明,眉宇间自然而然的流露出轩昂的阳刚之气,炯炯有神的目光正与姬月容做无声的交流,真是越看越觉得这男子不论从外型,气质,模样,都深得姬月容的心,他的心更是不爽起来。
墨衣男子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望着姬月容,墨眸中闪过孤傲,如一只受伤的孤狼般,冷静中满是怀疑。
方燕含十分不太服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对着姬月容道:“他现在能偷偷躲到船上,想来他的身手很好,那追杀他的人就越可怕。”
“所以呢?”姬月容挑眉望向方燕含,眼眸里满是玩味。
“所以。所以我敢说,以他的身手,若是单打独斗的话,也不会这么狼狈,必定是中了谁的埋伏。那么,他身后的人定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如果我想的没有错的话,那群人应该已经在追赶的路上!”方燕含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话,气喘吁吁的。偷瞥了下姬月容的表情后,见她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道:“你老是说不想惹麻烦,所以我在想,是不是……”
“嗯,你今天的思路分析的很好,也很全面!”姬月容点头赞许,宠溺地拍拍他的头,戏谑地笑道:“不过。我老觉得闻到一股子酸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