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考试期间,有天晚上蒋乔突然问起她最近买了些什么东西,肖蒙一一说出来,他又仔细问了价钱,还道以后用钱拿个本子出来记上。她说有,本子就放在一个鞋盒里面,找出来递给蒋乔看。
男人居然认真地看了一遍。肖蒙挂在脸上的笑意逐渐淡下去,傻瓜也得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蒋先生是不放心吗?”
他放下手里的本子,手指在桌边下敲击几下,“肖蒙啊,这些帐好好记着。到年底要交到祖屋,妈对钱的事很上心,你要是记错一点,到时候她都能找出来。”
看肖蒙的神情迷茫,又踩说道:“家用都是在祖屋拿的,我一般不过问这些事。”
还跟旧社会似的,家用每个月就只有那么多。肖蒙头一次觉得蒋乔真没什么地方值得她羡慕的,连在家用钱都归别人管,官再大一样没用。只不过眼下看起来更像是蒋乔觉得她把家里的钱用到不该用的地方去了。
肖蒙早已经过了被人误解后就羞愧恼怒的年纪,尤其是一年多以来的经历,更加催促着她成长起来。
她微微一笑,“家里的钱并不够用,近三个月基本上是花的我打工的钱。既然蒋先生问到,我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此话一出,令蒋乔无言以对,甚至有几分不自在。
看他应该没什么要问的,肖蒙告了晚安回房,留下他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呆。
其实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今天的举动是为了什么,不单单是为钱,可能还有肖蒙因为忙活着别的事情,竟然有些忽视他的原因吧。哪怕是吵吵,也好过两个人之间的交流为零。要说肖蒙这样的性子,若是真要闷在那里,能让人轻易就忽略掉到她的存在。
这样没有交谈,没有欢乐地日子,太压抑,肖蒙却好像没有自觉。似乎习惯于不交谈,不愉快的氛围,窝在壳里看着蒋乔自顾自的表演。
他突然从沙发里站起来,几步走过去,算是用力敲响她的门,“肖蒙。肖蒙——”
门从里面打开,洗了澡,换了白色分体睡衣的人,扬着微红的小脸看着他,墨似的漆黑水润的眼睛里带着一丝不耐,“蒋先生还有事?”
蒋乔自然看得出来,不耐烦总比她什么都说好那一脸平静好得多,“钱要是不够,你就开口说,以后别让我知道你又跑去打工。肖蒙,你太年轻了,有时候你要是不说,没人会为你的付出感动。”
依稀的记起肖蒙很少和家里联系。看她的样子不像是胆大到敢离家出走的人,却偏偏流落到他这里,很辛苦地打工,努力地节约每一分钱。但是比较其他人的处境,她真算得上市好了,蒋乔想这未免不知足。难道非要大把大把的钱拿着来养她,才能得到一些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