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含烟勾唇浅眼看着她,好似无意道:“黎儿刚刚不是还叫得挺好的吗?”
看着这两人一唱一和,穆清黎心中暗道不愧是夫妻,随了他们的意,随口叫道:“是,父皇,母后。”
“好!”君无恭高兴的点头,然后站起身,目光环视了周围一众贵女一遍,出声笑道:“此次百花宴第一才女之名便归属小黎儿所有。你们好好玩,朕便先离去了。”
这百花宴一结束,皇后便会留下众贵女美人们留下用膳然后才会各自离去,他留下不留下实在无所谓。
“恭送皇上。”燕含烟起身恭送。
贵女们自然随着她的后面行礼道:“恭送皇上。”
君无恭笑着点头,侧身往外走了出去。
他这一走,还剩下太子与一众王爷却留下了。燕含烟含笑的目光在太子与众位王爷身上打量,然后以暧昧鼓励又不失庄严的目光看向前面众位贵女,笑道:“众位王爷可是想要与这群丫头们一起用膳玩乐一番?可是有心仪的?”
她这话一出,众位贵女神色再次紧张激动起来,一个个的将目光投在她们喜欢的王爷身上。
穆清黎眉头轻轻一皱,这百花宴不止是选花魁,还等于相亲宴不成?
还没有人说话,众人便见君荣珏动了。他动得无声无息,自在自然,白色衣厥随着他的步伐展开,来到穆清黎的面前,伸手将她的手握在手心中。
燕含烟挑眉,不紧不慢问道:“太子这是?”
君荣珏白玉寒凉的手指轻轻无摸在穆清黎的平坦的眉心上,他面上是刚刚还没有消散的高兴。眼中盎然的温柔让周围的贵女们无人不醉,然而只有心中嫉妒。
听了燕含烟的话,他抚平了穆清黎眉心的烦躁,才眼睫一抬,所有的温柔被掩在一层薄雾之下,淡道:“黎儿累了。”
燕含烟眼中一闪而过不满,他的意思是要走?
“儿臣与黎儿先行离去。”君荣珏平淡说道,淡薄的语气寻不到多少多余的情绪。拉着穆清黎的手,转身就往百花宴离去。
贵女们看着欣长飘然的身影,那双子夜泊凉的墨眸,不由自主的就退开道路让他离开,什么话都想不到,更无法说出。
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她们脑海中再次响起这句诗句,那种无声无息的气息感染她们的心田,明明是那般的天人风华,看着他与穆清黎的亲近忍不住嫉妒羡慕,却生不起独霸的心思。尤其当他靠近到了身边,更是忍不住退让了,那一种莫名的黯然形愧,心中一片的欲念却燃不起一分,更是忍不住离得更远一些,怕亵渎了他,更怕靠的太近,自己都会失去了自我。
那双眼睛,会让她们觉得自己所有的丑陋都被挖掘出来,不需要别人来诉说,自己已经埋葬了自己。
君绯雨看着两人身影渐渐离去,张口想要喊,但是又生生的憋了回去。大大的眼睛看着四周贵女,不禁突然觉得这以往一直向往的百花宴实在没有意思,还是跟在清黎姐姐的身边好玩。
想到穆清黎说过可以前去找她,君绯雨眼中就再次出现了欢喜,双手抓着手帕,高兴的笑起来。
宝马雕车,车内香炉烟雾似龙,这是有名的游龙香,飘出来的香味不但清新舒适,其飘出来的香气雾气也是化为龙形,犹如游龙。
锦绣繁华砌金丝软垫,穆清黎侧头看着身旁的君荣珏,他身陷这奢华之中,不但没有将他的光彩掩去,反而似他将这些光彩都给摄入了,周身上下都迷蒙着柔润的月光昭华。
“恩?”君荣珏浅浅的一声,眸子中柔和玉润侧视在她的面上。好似在问:怎么了?
这一略斜视的目,将他的眼睛勾勒出高挑弯曲的弧线,透出了一股无法言语的魔魅。
穆清黎笑着摇头,将他的冰凉的手握在手心里。
君荣珏眸子微微一眯,露出一丝惬意,靠在锦华中,轻缓温柔道:“被他们惹烦了?”
“还好,他们的心思我早就知道,这程度并不算什么。”穆清黎淡淡笑答,手指触上他的脉搏,发现他脉搏听起来没有多少异样,就是心脉跳动的频率比一般人慢一些。这样感觉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君无恭既然将他拿来让幌子,必然是有把握控制他的。
控制他?穆清黎抬眼看着君荣珏的平静的面容,不由轻轻摇头。只怕君无恭会认为可以控制他,也只是他表现出来的表象,以她看来,他怎么看就不似是会被人控制的人。
“珏,你的病真的很重吗?”穆清黎清楚自己的医术,算不上绝顶,但是比起普通人却好很多,对一般的药闻一稳就知道是好是坏。从君荣珏的脉象来看,并不算严重才对。
君荣珏眼波流过,摇头淡笑:“只是普通的寒症而已。”
寒症。这种症状穆清黎是知道的,要不就是母胎的时候受了寒气,从而婴儿一生出来就天生寒症,这样的孩子从小时候就很难养活。要不就是后天自己遭受到寒气侵害,从而得了寒症。
得寒症者不时骨髓就会冰冷抽痛,非常难受。尤其是冬天尤其畏寒,痛苦更是倍加。
“真的?”穆清黎认真的瞪着眼睛。
君荣珏点头。
穆清黎这才松下一口气,摇头眯眼狡黠笑道:“这样的说来,君无恭也把你的病症想大了吧。”确认只是寒症,她也就放心了,寒症虽说难治,尤其是随着越久寒气侵体越重就越难治,但是不是治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