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眼神暗了下,苏格走向那紧闭着房门的书房。
伸手敲了两下房门,苏格对着里面道:“大哥,我可以进来么。”
没有回声,正当苏格想再敲一下时,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苏格抬起头望着面前的墨离,嘴角含笑:“大哥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了。”
抬腿步入面前的书房,苏格坐在一边,看着墨离把房门关上后坐在椅子上。
“我今日是迎接那明月的使者,见到了明月国的命师。”墨离望着面前的女子,淡淡出声道。
“命师?”苏格或多或少的听说过,命师乃是一国最受人尊敬的存在,每一国的命师都带着或多或少的异能,这明月派来了如此之人,是有什么阴谋么。
嘴角扯起一抹笑意,命师又怎么样,只要威胁到了她,她一样除之!绝不手软!
“是个年轻的男子,明月国派来的使者是明月的四皇子,听闻此人从小便离开明月在天山学艺,从未回过明月,说起来,他还算是你我的同门师兄弟。”墨离望着面前的女子,轻启唇。
眼神微暗,看着面前的墨离,苏格点了点头:“武林大会上见过,此人是天山无极的最小关门弟子,名叫云清。”
红衣狐狸倒是不足为惧,危险的是那个多出来的明月命师。
“还有,我见到了墨忧。”墨离望着窗外,语气淡然。
墨忧?不是那天夜探皇宫,那个男人嘴里的忧儿么,墨离说他见到了墨忧?
难道是她弄错了,墨忧不是她这穿来的这具身体,而是另有其人?
眼神幽暗,苏格望着面前的墨离:“可有什么证据证明她便是墨忧?”和明月的使者一起,怎么想都不正常。
“她身上有一块从小带到大的玉佩,那是母后是我和忧儿两个人打造的,我认得,就是你手中的这块,我的背后是个离字,她的背后是个忧字。”定了半晌,墨离抬头望着面前的苏格:“还有,跟她一起来皓月的那个女人,是母后身边的近身宫女,也口口声声称她为小姐。”有玉佩或许不足以说明她便是墨忧,但是从从小便将她抱走养大的妇人口中说出,这便真了九分。
苏格眼神变得幽暗起来,看着面前的墨离,此时的他脸上微带了些别人看不懂的哀愁,眉头微拧。
“大哥可是担心她们在明月使者那里的安全。”苏格轻启唇问道。
墨离摇了摇头:“她们在明月那里或许才是最好的……”顿了顿,墨离接着道。
“忧儿从小便离开了皓月,整整一十五年,这一十五年来,她又是如何度过,受没受欺压,有没有受委屈,我只要一想到这些,便觉得自己这个哥哥做得极不称职。可是如今,我明明看着自己的妹妹就站在自己面前,可我却不敢相认。”墨离略带惆怅的声传来。
苏格的心湖仿佛被石子击了一下,涟漪一圈圈的扩散。
望着那站在窗前身形孤寂的男子,眼底一片灰暗,从没有哪一刻如此庆幸,这具身体只是一个无名的小乞丐,如果这具身体的身份是墨忧,是墨离的妹妹的话,那她该如何告诉墨离,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已经在十三岁的时候便已死去……
这让他,该如何自处。
天完全的黑了下来,整个宁王府此时也是一片寂静。
有风轻吹过,卷起那片片落叶,在空中打了两个旋以后又快速落于地面。
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那院中一棵对下,出神的看着那布满星星的夜空,月亮高挂于枝头,只余下半边脸,撒下一地的清辉。
指尖轻拨着台子上放置着的古琴,身后跟着一身着白色衣衫的清秀女子,两抹白色身影立于那院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微风轻拂过,扬起那坐于桌前女子的发丝,带起丝丝凉意,一首悠扬清新的曲调从那白衣女子的指尖流泻出来,如珠落玉盘般清脆,又如小桥流水般闲适,让人的心情也不自觉的跟着这琴音而放松开来。
白衣女子面上覆着白色的面纱,面纱下的嘴角微勾着抹笑意,眉目间一片温润,十指在琴弦上翩翩飞舞,众人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从古琴和那两位女子为中心,有气流拂过,仿若阳光普照,光华撒满大地。
暖意正浓……
正在忙碌的婢女小厮皆因这突来的天籁之音而忘记了手中的动作,怔怔的定在那里,耳边听着那不断回荡在耳边的琴音。
琴声倾泻,从那白衣女子以中间向着周围扩散开来,慢慢覆盖整个王府……
正当王府上下众人全都沉浸在这抹琴音中时,有道尖细的嗓音响起,瞬间把众人从痴迷中拉了回来:“圣上有旨,苏格接旨!”
众人似被当头打了一棒,皆从这琴音里反应过来,连忙聚集到王府门前跪下,等着接旨。
一身白衣女子手中的琴音微停顿了下,又快速的响了起来,似没有到听到这句话般,十指依旧纷飞。
前来宣旨的太监一脸的怒意,看着那坐于树下依旧不动声色弹着琴的女子,面色上一片阴冷,想他刘公公刘喜在宫中服侍这皇上这么多年,宫中哪个大臣妃子见了他不是一脸的讨好和笑脸,这才来到宫外宣旨,便被人如此不放在眼里。
“圣上有旨,苏格接旨!”依旧是位长了的嗓音,刘喜看着面前树下的白衣女子,眸色里盛满了阴色。
琴声依旧,却半晌无人应答,没有一个人站出来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