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劲松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唇边泛起了悠然的笑意,“好,一切就按照采薇说的去做。”
说完直接吩咐来人送了一一大堆的东西给了云若,又命人在玉霜的院子里拨出了一间上房让云若住了进去。
段采薇听完傅劲松的吩咐,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然完全成功,嘴角泛起了一丝得逞的笑容,一闪而逝。
她柔声的告别傅劲松,施施然的离开了。
她回去的路上碰到了段采洁,脸上挂着柔和的笑容,恭恭敬敬的施礼道:“姐姐。”
段采洁看也不看她,跟着傅流烟直奔书房,房间里面的狼藉还没有被清理干净,段采洁和傅流烟已经走了进来。
“雨鸢和玉霜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段采洁逮着傅劲松急忙的开口问道。她和傅流烟从别院回来,就听到府里的下人说雨鸢和玉霜去寺里上香,回来的时候出事了。
“洁儿,你回来了。”傅劲松的眼神柔得可以化出水来,轻声的说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告诉我。”段采洁的眼神有点严厉,急急地问道。
傅劲松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沉痛,心痛的说道:“雨鸢和玉霜去上香,碰到劫匪,被抢了。”
段采洁身子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身后的傅流烟眼明手快的扶住母亲,“娘,小心。”
段采洁的脸色变得苍白,发青的嘴唇哆嗦着,费了很大的力气才艰难的说道:“玉霜怎么样了?你说啊。”
她冰凉的手指死死的扣着傅劲松的手,眼神惶恐,心扑通扑通的跳着,急切的问道。
傅劲松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失望,看着段采洁,“为什么你就只关心玉霜,雨鸢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不关心雨鸢?”
现在受到伤害的可是雨鸢不是玉霜,为什么洁儿这么偏心?
“玉霜怎么样了,说啊!”段采洁的眼神有点涣散,几乎是暴怒的吼出声音。
雨鸢出不出事关她什么事情?她现在已经知道了,雨鸢不是她的女儿!
她被段采薇那个女人骗了那么久,十几年,雨鸢被当成一个千金大小姐娇贵的养在将军府中,而她的女儿呢?她的女儿现在在哪里,她还不知道。她要关心雨鸢做什么,她现在恨不得直接将雨鸢和段采薇那个女人逐出府去,要不是因为眼下在即的帝后大婚。
第一次看见这么失控的妻子,傅劲松心疼的将妻子抱在怀里,放柔了声音:“玉霜没事,你不用担心,倒是雨鸢,她不太好。”
傅流烟站在段采洁的身后,平静的复述道:“娘,你听到没有,玉霜没事,别担心了。”
段采洁的神情平静了下来,冷漠的推开傅劲松,声音没有一丝波澜:“玉霜没事就好了,流烟,我们走!”
傅劲松的心里涌过一阵失望,“你就不关心雨鸢了吗?雨鸢很不好!”她怎么当娘的?
段采洁像没有听到他的话,跟傅流烟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见妻子毫无留恋的离开,傅劲松内心升起了巨大的失落,心痛的看着最爱的女人越走越远,拳头握得紧紧的,忽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大踏步的冲出去,挡在了段采洁的面前,脸色难看的问道:“我就这么让你讨厌吗?让你躲避我就像躲避蛇蝎一样?”
段采洁的眼底翻涌起千般情绪,脸色变得煞白,死死的盯着傅劲松,嘴唇颤抖着,不肯说一句话。
她的身子开始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胸口不停的起伏着,大口的喘着粗气,死命的盯着傅劲松,一字一顿的说道:“是的,我恨你,恨死你!这辈子我最恨的人就是你和段采薇,你满意没?”
噗……
她说完这句话时,因为激动,猛的吐出了一口鲜血,洒落在地上染成了一朵妖娆的曼珠沙华。
“娘!”
“洁儿!”
两个声音同时叫住了一个女人,同时,两双手伸了过来扶住了段采洁摇摇欲坠的身体,担忧的问道:“娘(洁儿),你没事吧。”
段采洁冷冷的推开傅劲松的手,厌恶的退开了几步距离,眼底一片冰冷的看着傅劲松,原本干涸而苍白的嘴唇因为血色的浸染而变得分外的妖娆艳丽。
“洁儿!”傅劲松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愧疚,小心翼翼的看着妻子,不敢再上前来。
段采洁回头给傅流烟一个安抚的笑容,轻声的说道:“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她的视线落再一次落回到傅劲松的身上,眼底不再有一丝隐忍,恨恨的瞪着,放佛面对着的不是她的夫君,而是滔天的仇人!
“流烟,我们走!”段采洁胡乱的撸起袖子擦拭掉唇边暗红的血迹,像一阵风似的离开。
傅劲松的心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了一般,疼得几乎不能呼吸了,他看着妻子渐渐远离的背影,张了张嘴,沉痛的说道:“当年的事情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吗?赵子桥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不肯原谅我吗?”
段采洁的背影僵了,脚步也顿在了原地,周身忽然散发出漫天的绝望,将人包围着,笼罩着,几乎要将人湮灭。赵子桥,这个名字,有多久没有听到过了?为什么今天这个人提起他的名字的时候,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
段采洁的身子抖了抖,手脚变得冰凉,傅流烟担忧的握住母亲的手,低声的说道:“娘,别想了,过去那么久了,不要再想了。”
然而,让他心惊的是,段采洁的眼角有两行热泪流了下来,怎么止都止不住,怔怔的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