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是二娘,雨鸢你怎么不相信我呢?”她的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是谁?”段采薇眼底有着深深的不耐烦,吼道:“是谁?”
门外的人怯生生的说道:“夫人,奴婢有重要的事情要禀报。”
段采薇细细的看了雨鸢的脸色,才冷然的说道:“进来吧,什么事情快说。”
丫头跪在段采薇的面前,结结巴巴的说道:“夫人,今天早上派出去的那些人,被一群黑衣人全部杀光了,一个不剩。”
“什么?”段采薇吃惊的站了起来,脸色阴沉的瞪着丫鬟:“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丫头脸上闪过害怕的神色,哆嗦着说道:“是真的,请二夫人明察。”
段采薇好像忽然老了十岁,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木然的挥手道:“你先下去吧。”
房门再一次被人关上,段采薇沉痛的看着雨鸢,嘴角扯起了一丝难看的微笑,“雨鸢,你听到了吧。到现在你还怀疑是我吗?”
段采薇盯着雨鸢,唇边泛起了凄然,“你听到没有,有人在半路上截杀了我雇的人,然后把你害成这样的,你听到没有?不是我。”
雨鸢都热闹的睁开了眼睛,泛着晶莹的泪水,漠然的说道:“是或者不是又怎么样呢?我已经毁了你知道吗?你让我以后怎么生活?”
她再也不是娇滴滴的花,而是一副残花败柳,让她以后怎么生活?
段采薇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决然的说道:“雨鸢,你不会是残花败柳的,相信二娘!剩下的事情教给二娘来做!”
傅雨鸢的眼睛闪着盈盈的泪光,痛苦的说道:“怎么帮?都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了不是残花败柳是什么?我的一生算是毁了,以后该怎么办?”她痛苦的跪倒在床上,脸上的表情恍恍惚惚的,像被人抽去了灵魂,苍白而无力,没有一丝生命力。
段采薇死死的扣住雨鸢的手,眼睛里面折射出凌厉而威慑的光芒,“你不许消沉,听到没有?不许这么没出息,才碰到这么一丁点大的事情,就哭得要死要活的,你要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雨鸢陡然被段采薇阴狠而严厉的表情吓到,愣愣的看着段采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段采薇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声音也变得柔和,“忘了今天发生的事情,二娘认识一个神医,会帮你重新弄上守宫砂,你还是将军府最尊贵的嫡出小姐,还是盛京的第一美人!至于那些人,二娘会帮你解决掉,绝不会让今天的事情走漏半点风声!”
雨鸢的眼神波动了一下,闪烁着一丝希望,诺诺的说道:“真的可以吗?”
“当然!这一次你出事了二娘也有责任,二娘应该多派一些侍卫保护你的。等两天好吗,等到大婚之后,二娘让人带你去找那个神医,还一个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你。”
段采薇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雨鸢,先别想那些事情了,我会让你好好的,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雨鸢静静的看着段采薇,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玉霜和云若,别的家丁都已经让黑衣人给打得昏死过去了。”雨鸢想起白天的情形,身子仍然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了,你好好的养伤吧。”段采薇的眼底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光芒,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悄然握紧,死死的掐破了她的掌心。
“二娘,你不会把我弄进皇宫里面去吧?”傅雨鸢不放心的抓住段采薇的手,眼底有抹不去的担忧。
段采薇斜睨了她一眼,“你这个样子还能进宫吗?不要担心了,交给我。对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你娘,否则她一定会骂死你,还要送你进宫去的。”
傅雨鸢轻轻的应道:“恩,我知道。”
段采薇又嘱咐了几句,才匆匆的离开了,马不停蹄的向书房走去。
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看到云若正站在那里,她的眼底涌现出了强烈的恨意,像滔天的海浪,翻滚着,叫嚣着,几乎可以毁灭一切。
云若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了段采薇,她的眸底一寒,敛下眉,恭恭敬敬的冲着段采薇行了一个礼,嘴里尊敬的喊着二夫人。
段采薇站在她的眼前,竟然笑了起来,笑意却像冬日凛冽的寒风一样,吹得人忍不住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寒战。
云若背后的冷汗都出来了,她死死的握住拳头,咬着牙忍住这种几乎要让她落荒而逃的感觉。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的落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干涸的地上,转眼消失不见。云若一动也不敢动,敛着眉,等待着段采薇的发话。她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响亮得连她自己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良久,段采薇柔和的出声了,“云若是吗?”
云若敛着眉,小声的答道:“是。”
段采薇染着朱红色蔻丹的手,纤细的拂过云若的脖子,忽然,狠狠的一用力,云若白皙细腻的脖子上猛然出现了一道红色的血痕,疼痛的感觉尖锐地刺激着她敏感的神经。
云若咬着牙,一声也不吭。
段采薇的眼底闪过冰天的寒意,用最凌厉的语气说道:“不好好的保护主子,这是对你小小的惩罚!”
云若胸臆间涌起了层层的怒气,几乎要冲破胸腔,喷涌而出,然而,她只能死死的忍住,柔顺的说道:“二夫人惩罚的是。”
段采薇冰凉的手握住她的下巴,强迫云若抬起头来,对上自己冰冷而凛冽的双眼,淡淡的说道:“今天的事情,不管你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最好管好你自己的嘴巴,否则,我让你不能活着走出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