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含血喷人!”夜之初还没有说完,媚妃便气呼呼的站起来指着夜之初的鼻子道:“本宫什么时候去抢你的东西呢?这些年来皇上赐给本宫的珍宝多的如天上的星星,又岂会看上你的那些破烂玩意?”
夜之初低着头只顾哭泣,看起来委屈又又懦弱。皇后听两人各执一词,心里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兴趣,这些年来媚妃仗着有皇上的宠爱越来越不将她放在眼里了,此时有这个一个机会杀杀媚妃的性子,也未偿不是一件好事,当下一淡淡的道:“之初,在宫里不经主人的允许拿走别人的东西是抢,你说的若是真的,本宫自当为你做主,可是你若是无中生有,这宫规在眼前,本宫可不会手软!”
贤贵妃在旁浅浅的道:“皇后娘娘,媚妃抢之初玉簪的事情臣妾觉得不尽可信,媚妃虽然性子娇纵了些,可是她的娘家富甲天下,又进宫多年的,什么样的珍宝没见过,又岂会看上之初的一个玉簪?只是看之初这般委屈的样子,又不似做假,这里面只怕另有隐情。”她微微一笑,眸光微扫明妃,意思已经极为明显,夜之初肯定没有胆子和媚妃做对,背后一定有人在撑腰,而明妃是九皇子的养母,除了她不会再有别人了。
皇后又岂会不知她的意思,在心里寻思今日里若是能一箭双雕除去那两个让她一直看不顺眼的女人,也是一件美事。
明妃听到贤贵妃另有所指的话,当下冷冷的道:“贤贵妃,你这话本宫就不爱听呢?什么叫做背后有人撑腰?之初虽然是臣妾的媳妇,可是也是皇后娘娘的儿媳妇,她小丧母,性子也有些刁横,臣妾也曾管教过她,她的性子却倔强的紧,是个极有主意的人,臣妾就算是想嗦使她只怕也嗦使不动,今日的事情,臣妾一些都不知情。再则臣妾与媚妃情同姐妹,平日里也其为亲厚,又岂会存了那等心思。”
贤贵妃微笑道:“明妃何必包着撇清关系,本宫又没有说你,大家都进宫很多年了,有些事情不用说都心肚明,明妃这一番解释便显得有些画蛇添足了。”
明妃气的脸色微变,夜之初一边低着头抹泪一边听着众人的对话,心里暗自笑,这件事情她因她而起,现在倒好,宫里的这一堆贵妇犬倒斗了起来。只是她们喜欢斗便斗吧,反正狗咬狗一嘴毛。
“好了!”皇色面色不愠,低喝一声道:“你们两人在吵什么?”
她这一喝,两人都不敢再说话,她扭过头去看着夜之初道:“你说媚妃抢了你娘留给你的玉簪,可有证据?”
夜之初抬起满是泪痕的脸道:“臣媳屋子里的丫环侍女都可以替臣媳做证!”
媚妃怒道:“那是你的人,自然为你说话!今日里明明是你动手打了本宫,居然还这般颠倒黑白!”
夜之初扭过头看着她道:“娘娘说臣媳打了你,可有证据?”
“本宫身上伤便是证据,再则本宫身边所有的人都看到了!”媚妃大声道。
夜之初委屈的道:“娘娘方才也说了,臣媳身边的人自会为臣媳说话,那么娘娘身边的人就不会为娘娘说话了吗?”
媚妃顿时语塞,夜之初又道:“娘娘一直说臣媳妇打了你,可是臣媳自始自终都没有碰娘娘一根手指头!你身上的伤根本就不是打伤的,而是摔伤的,你根本就是觉得臣媳的相公先天不足,觉得臣媳又丑又傻,极好欺负,所以便想来欺负我才是真的!”
“你!”媚妃气的手指发抖道:“本宫和你无怨无愁,为何要欺负你?”
“臣媳原本也不知娘娘为何要欺负我,只是今天来的路上听说昨夜里父皇责骂了娘娘,娘娘只怕是将从父皇那里受到的怒气全部撒到臣媳的身上了。”夜之初将泪水抹了抹道:“娘娘身上的伤根本就是自做自受,你自己在珍珠撒在地上然后不小心踩上去滑倒所致!”说到这里她扭过头看着皇后道:“皇后娘娘若是不信臣媳的话,宣太医为媚妃娘娘一验伤便知臣媳的媚妃之间是谁在撒谎了!”
媚妃一听她的话顿时变了脸,她身上的伤原本便是摔伤,太医若是前来检查后她只怕连抢夜之初的玉簪的事情也要坐实了。
燕雪辰见她先是恶人先告状,紧接着又无中生有,再接着又搏取皇后的同情,成功的挑拔了明妃和贤贵妃之间的关系,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的滴水不漏。他的心里不禁对这个古灵精怪的女子又多了一分好奇,这样的应变能力和缜密的思维就算是寻常的男子都不俱备,再想起她往日里嚣张的性情,他实在是觉得奇怪,夜大学士府里怎么能养出这样的女子来!
事情到了这一步,夜之初是不会输了,只是现在还需要推波助澜一番,于是燕雪辰在旁突然道:“皇后娘娘,我娘子她平日里极为善良,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又怎么可能会打媚妃?”
皇后一看到媚妃的脸色,便已事情只怕真如夜之初所说,再听到燕雪辰的话,心里却有些好奇道:“当时打架的时候你在旁边?”
燕雪辰摇了摇头道:“我当时在楼上,听得楼下吵成一片,便走到楼下看了一眼,当时我娘子正在扶媚妃,没料到媚妃反而推了我娘子一把,害得她也摔倒在地……”
“相公,媚妃娘娘没有推我!”夜之初在旁道。
燕雪辰扁着嘴扭过头对她道:“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不忍心看着媚妃受罚,可是你也太委屈自己了!”
“我只想拿回我娘送我的玉簪,其它的事情我都不在乎!”夜之初掩面轻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