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初眼里含着笑,扯开嗓子大声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如今不再受那奴役苦,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
她还没有唱完,燕雨辰实在是受不了她的鬼哭狼嚎,一把将她从背上扔了下来,她早有所备,身子微微一滚,便已从他的身上滚了下来,在滚下来的同时也将她早就准备好的一副画贴在他的背上。
四周的百姓被夜之初那如破锣一般的乱叫声吸引,又被她被摔在地上,都围过来看热闹,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道:“王爷,你怎么能如此残忍!”
燕雨辰见四周围了极多的人,又见到她脸上极为夸张的表情,眉头忍不住微微皱起,却只看着她不说话。反倒是那些围观的人见这一对男女都长的极为出众,一时又不知两人的身份,便在旁开始指指点点。
夜之初扑到他的脚边道:“爷,我知道我身份低微,入不了你的眼,可是你也不能如此待我啊!”
“本王如何待你呢?”燕雨辰寒着声问。
夜之初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想当初你见我姿色如众,便利用你的权利将我纳入你的府中为妾,让我家破人亡。可是没到三个月,王爷便对我失了新鲜感,将我卖入青楼这些我都无怨无悔,只因爱上了你便愿为你做所有的事情,可是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竟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放过……”
燕雨辰的脸陡然黑的如暴风雨前的天空,精明如他又岂会不知这是夜之初在玩的把戏,他怒极反笑道:“是吗?你何时有了本王的孩子?”说罢,伸手便欲来拉她。
夜之初早就料到他会如此,极快的钻到看热闹的一个大汉身后道:“就在你将我卖入青楼的前一夜,我倒有了你的骨肉,可是你一直不承认孩子是你的,一直逼我将孩子打掉,可是你可曾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却如此无情无义,不顾念一点点夫妻之情!我告诉你,我今日就是死也不要再回到你的身边!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伤了我的孩子!”她说的委屈至极,简短的话语硬是将燕雨辰说成了十恶不赦的禽受。
燕雨辰的眼睛眯了起来,四周传来一片遣责之声,一位大娘道:“小伙子,看你长的一表人才,没料到你却是这样一个无耻之徒!姑娘你也真是的,这种男人你还跟着他做什么?”
一位大爷道:“我以为我年青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很荒唐,没料到你比我还荒唐。”
一个小伙子拍了拍燕雨辰的肩道:“小子,你可真厉害,居然这种事情也做的出来!”
姑娘们在旁道:“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长的这么好看,却是个衣冠禽受!”
紧接着有人大叫道:“啊!他在自己的背上挂上春工图,当街耍流氓啊!”顿时惊叫声四起,那些姑娘大媳妇们一个个又是捂眼睛又是乱叫。
燕雨辰一把将他背上的春工图扯了下来后,伸手便来拉夜之初,那大汉将他拦住道:“这本来是你们的家事,我不好多管,可是你把人家一家人都害死了,还想害她,这还有王法吗?我们可不同意你如此待她!”说罢,又扭过头对夜之初道:“姑娘你不用怕,今日里我们替你做主!”
“对,我们替你做主!”旁边的百姓大声附和。
夜之初见她已成功激起了民愤,便一边将身体往后撤一边眼泪汪汪的道:“求大家救救我,他这一次若是将我带回家我就必死无疑了,我死也不打紧,可是我可怜的孩子……”
燕雨辰何曾被人如此当街羞辱过,怒气腾的一下就升了起来,他将单手负在身后道:“倪娘,给本王滚过来!”
夜之初大声道:“你不要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听闻京兆尹是个极清廉的人,他断断不会因为你是王爷就偏坦于你!”
“什么人在说本官?”京兆尹刚好带着侍卫跳过此处,一见到燕雨辰愣了一下后赶紧行礼道:“下官参见南王!”
“怪不得如此横,原来是南王!”
“我以前听闻南王不近女色,没料到私底下却做下了如此无耻之事!”
“这就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燕雨辰只觉得怒气自心底腾腾腾的往上烧,他出身高贵,战功郝郝,所有见到他的人哪个敢不恭敬,哪个敢如此低毁他。他眼睛一眯,一脚将拦在他身前的男子踢倒在地,百姓见他蛮横至极,他们平日里何曾见过这样厉害的主,又见京兆尹对他恭敬有加,自古官官相互,也顾不得那个可怜的女子了,一时间众百姓恐祸及池鱼,再也没有方才那股正义凛然之气,一个个耸拉着脑袋不说话。
夜之初一看情况不对,而她的目的也已达到,她脚底抹油,偷偷的逃走了。
京兆尹见过燕雨辰几次,还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暴怒的样子,他又不清楚状况,只得问道:“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燕雨辰一字一句的道:“先替本王擒住她!”他的手指头朝夜之初躲的方向指去,众百姓忙避开他手指指的地方,那里刹那间空成一片。
京兆尹见燕雨辰指的地方空无一人,只余地上一张图画,便亲自过去将图画捡起来,摊开一看,他的老脸顿时胀的通红。他想起方才老百姓所说的种种,心里便认定是燕雨辰玩女人被百姓所阻,那女子趁机逃走只余下一副供他要胁的画,他满腔的火气没地方撒便拿老百姓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