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辰正欲再问,忽听得门外有人大声道:“此曲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老鸨,今晚爷就要这个姑娘了!”
说罢,来人极嚣张的一脚把门踢开,却在见到燕雨辰后愣了一下,燕雨辰一见来人也微微一愣,他首先回过神来将夜之初放开道:“大哥,你也是到这里来找九弟的吗?”
来人正是太子燕星辰,他见燕雨辰的手上拿着一块腰佩,那块腰佩他曾在九皇子的身上见过。他的眸光微沉道:“我得到消息说九弟在含香楼出现过,于是便过来看看,没料到五弟比我的动作还快!”他的脸上含着笑,心里却冷如冰,心里也更加确定南王便是这含香楼的幕后老板。
他那天听张文远说南王是含香楼的幕后老板原本不太信,可是此是见到燕雨辰,便信了五分。南王的铁血做风,曾是风迎国典范,他从不近女色,更不出入声色场所。九皇子傻的冒泡,平时连男女都分不清楚,他从小都不喜欢女人,就算这次失踪了,去哪里都有可能,就是不可能在这脂粉堆里。就算此时燕雨辰的手上拿着九皇子的腰佩,他也觉得不过是做给他看的。
燕雨辰轻叹道:“九弟他身体不好,我这个做哥哥的心里担心啊!”他扭过头冷冷的看着夜之初道:“你在哪里捡到这块玉佩的?”
夜之初原本来趁机大赚一笔,此时见到燕星辰时,不由得愣了一下,相对于燕雨辰的低调,燕星辰就高调的多,他身上穿的衣裳一看就知道极为华贵,绝对是名门之后,再看身后跟的两个侍卫,她再不识货也知道是绝顶高手。她心里开始好奇,墨尘到底是什么人,居然会有这么出色的哥哥。
她两世为人,最擅查颜观色,一听燕雨辰和燕星辰说话,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并不好,燕星辰眼里的关心更像是装出来的。她微一沉呤,心里已有计较。
她淡淡的道:“小女子虽然卖艺为生,却不住在含香楼里,在西郊寻了一个住处,这块玉佩就在我家门口捡到的。”
燕星辰皱着眉头道:“撒谎,含香楼在城东,你却住在西郊,你每日从这里表演完已是深夜,你一个弱质女子就不怕碰到宵小之辈?”他见夜之初身段纤细,声音也极好听,此时头上戴着斗蓬,只怕是个绝色。
“碰是碰到几次,怕的却不是我,而是他们。”夜之初依旧淡陌的道。
“那你就是在撒谎了!说,我九弟到底在哪里?”燕星辰的眸子满是凶狠,心里却在想这个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
夜之初淡笑道:“我没有撒谎,我虽然碰到过宵小,可是他们每次见到我都绕道而行。”
“为什么?”燕星辰有些好奇,极快的一把掀起她的斗蓬,她冲他微微一笑,她不笑还好,一笑两颗兔牙就冒了出去,加上她画的鲜红的嘴,简直就成了吸血鬼,那一双鱼眼更是翻成全白,直愣愣的如同索命的无常。
燕星辰吓的心剧烈的跳了起来,他忍不住想大叫:“有鬼!”却见燕雨辰正满脸越味的看着他,忙将这句话咽了回去,无论如何,他也不能让燕雨辰小看了去,只是脸色已变得有些难看,他手忙脚乱的将她的斗蓬给戴了回去。
夜之初心里满是得意,丫的,再揭斗蓬,老子下回就装恶鬼吓死你个王八蛋!她极淑女的整了整衣裳,浅浅的道:“如果这块玉佩是你们的弟弟的,那就再好不过了,找到你们这些亲人,他也就不用死了。”
“他怎么呢?”燕雨辰一把抓住夜之初的领口急切的问。
夜之初见他是真的关心的墨尘,便淡淡的道:“那天他晕倒在我家门口,晕迷了好几天,一直在发热,我请来大夫为他诊治,大夫说他身染寒毒,无药可救,于是我便寻了一些燥热的方子给他服下,前日里终于醒来了。他一醒来就把我家养的老母鸡给吃了,我找他要银子,他说没钱就给了我这块玉佩。整日里又疯又傻的赶也赶不走,就赖在我家不走了,我问他家住哪里,他也说不清楚,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只说叫墨尘。”
燕雨辰听她这么一说,心里不禁松了一口气,夜之初又道:“原本也没事了,我昨夜回去之后,却见门外围了一堆的人,我就去问怎么回事,别人告诉我他跑到赌馆去赌博了,一口气输了十万两银子,我见那些人围在我家里也不是个事,就用自己存下的银子将那些打手打发走了,他们说今日要是再不给他们银子的话,就要把他给剁了!”
燕雨辰原本以为夜之初在撒谎,可是当他听到她说的话后,便信了十分,他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塞到夜之初的手里道:“辛苦你了姑娘,这些银子当是我替九弟赔给你的,你现在带我去见他。”
夜之初一看手里的银票足足有好几千两,她眼珠子也快瞪出来了,乖乖,原来那傻小子有一个这么有钱的哥哥啊!她有些为难的道:“可是我今天晚上还有其它的客人……”
“你长成这副样子,谁会听你弹曲子,你今晚的场子我全包了。”燕星辰以为这是夜之初和燕雨辰设的套,他想看看他们能把戏演成什么样子,当下从怀里拿了更厚一叠银票塞进夜之初的怀里。
那叠银票起码有一万多两,斗蓬下的夜之初嘴巴都快笑歪了,却淡淡的道:“够了,多谢大爷,请随我来!”她迈着莲步缓缓的走出了包间,再缓缓的将挂在门口的绣球摘了下来,祁阳一见到她的动作,便屁颠屁颠的去安排其它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