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眨巴着眼果然不再说话,只是眼角边满是委屈的泪水,夜之初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升起了犯罪感,她这样是不是在欺负离家出走的未成年少年?这个念头一冒进脑海,她又使劝的摇了摇头,从头到尾,都这个少年在欺负她,她什么时候欺负过他了!
夜之初的眼睛转了转,看着少年道:“你肚子真的饿呢?”
少年和她也算相处过几个时辰,见到她这副表情直觉是没好事,只是从小到大,从来只有他玩人,还从没被人玩过,又怎么可能会怕她?当即忙点了点头。
夜之初满脸慈爱的道:“你真可怜,三天水米未进,不饿才是怪事,我现在就给你找吃的。”
少年忙点头附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拍了拍巴掌朗声道:“金凤、玉露、连理、比翼、银珠、彩玉、月季、芍药上点心了!”
少年一时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伏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她,只见她的嘴角轻勾,一抹邪魅的笑容在她的嘴角泛开,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听得四周传来娇媚的声音道:“来了!”
那声音此起起彼伏,在这暗黑的夜里,听得他鸡皮疙瘩直起,他顿时知道大事不好,起身便欲夺门而出,大门却被一个约莫三十几岁的肥胖女子堵在那里,那女子冲少年抛了一记媚眼道:“我叫金凤,今夜就是爷的点心!”
少年只觉得一阵恶心,忙一手将她拔开,欲夺门而逃,却与一个长满雀斑的女子不期而遇,那女子冲他微笑,脸上的雀斑也跳起舞来,千娇百媚的道:“我叫玉露,今晚也愿做爷的点心!”
少年见过无数的女子,却从未见过如此丑陋的女子,心里恶心加剧,忙欲从后门逃走,他还没打开门,那扇门却自己开了,走进来一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女子,用手指对着少年吹了口气道:“小冤家,我来做你的点心了!”
少年见那女子的身后还有人,心里惧意更重了一些,他扭过头欲向夜之初求饶,却发现她已不知何时从房里消失了,却听得她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小杂种,她们八个是含香楼的八朵金花,你慢慢享用,回头爷再找你要打赏费!”
“不要啊!”少年惨烈的叫声扰的含香院里的嫖客一夜没有安睡。见到一个丑女人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比见到一个丑女人还要可怕的事情便是见到八个丑女人!见到八个丑女人也不打紧,打紧的是这八个丑女个个如狼似虎,武功高强。
夜之初听到那惨烈的叫声心情那叫一个好啊,跷着二郎腿乐颠乐颠的坐在那里剥瓜子,祁阳听那少年叫的凄惨,忍不住道:“老大,我们好不容易才把那小子救活,那八朵金花有多厉害你是知道的,可别把那小子给玩死了!”
“玩不死的。”夜之初不以为然的道:“那小子厉害着了,一时半会死不了。他想玩我,还嫩了一点!”普通人三天不吃不喝根本就起不了床,那小子不但起了床,还爬上了她的床,不逼一逼她怎么知道他还有什么潜质。
“可是这也太吵了点,会影响我们的生意。”祁阳小心翼翼的道。
夜之初将一颗瓜子丢进嘴里道:“被这混小子影响的生意,那就找他要回来啊!”
“怎么样?”祁阳满脸惊奇,他趁少年昏睡的时候早就将少年全身摸了个遍,少年的身上根本就没有值钱的东西。
“听说过绑架没有?”夜之初看着呆愣愣的祁阳道:“明天去将京城里所有的公子哥们全部打探一遍,看看他是哪家的孩子,然后就给他家送绑票过去,让他们拿十万两银子赎人!”这些天少年的住宿费、医药费、伙食费,护理费,嫖妓费都不少了,最重要的是她的精神损失费,要十万两银子真是一点都不多。
第二天早上夜之初睡醒后,就乐滋滋推开房门欲去看少年的惨状,没料到却看到八朵金花全部倒在地上,一个个气息奄奄,却不见少年的踪影,她大吃一惊,忙扶起金凤道:“怎么会这样?”
金凤口齿不清的道:“老板,那小子根本就不是人,太可怕了!”
“他娘的,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夜之初心里生气,脏话又蹦了出来。
金凤睁着肿大的眼睛道:“最初我们扑上去的时候,他还蛮怕的,后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大叠银票跟我们说,只要我们放过他,那些银票就全是我们的,众姐妹这一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多的银票,于是就答应他了。”
“可是我昨天晚上听你们笑了一夜,多少银子能让你们笑的那么开心?”夜之初问道,她有点奇怪,少年落水后她把他全身都搜了一遍,愣是一张银票也没有搜出来,他从哪里弄来了那么多银票?
“唉,别提了。”金凤叹息一声道:“我们的手才一松,他就趁我们不备,点了我们的笑穴,我们就笑了一个晚上,早上的时候穴道才解开,我们就笑成这样了。最可气的是,我们连银子的边都没摸着。”哭一晚上很难受,可是笑一晚上绝对比哭一晚上更难受,铁打的人也受不了。
夜之初怒火中烧,骂道:“你们平日里不是如狼似虎吗?那小子已经病了三天,而且三天都滴米未进,你们连他都摆不平,真是浪费了我的粮食,以后每餐只准吃一碗饭!”
金凤肥胖的脸上满是委屈,却也不敢顶嘴,夜之初将屋子里打量一通后道:“那小子呢?”
“不知道,早上还在床上睡着了。”金凤扁着嘴,还在为她被克扣的粮食而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