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面走出来,老人似乎在说什么,用手比划着,啊啊的有时候会有两句声音,林小婉抱住老太太的身体,然后在老太太的脸上亲了一口。她们走的时候,老太太送到了门口,林小婉笑着对她摆手。
“你邮回去的钱,奶奶还没收?”林小婉的头一半偏在一侧,披散着,叹口气。
“怕我赚来的是不干净的钱吧。”
每次寄回去之后几天就会被退回来,从来没有一次是意外,林小婉知道她奶奶恨她,是真的恨。恨她没有出息,可是她真的没有办法了。活动是在本城一家很出名的酒店,来的都是体育圈子的,姑娘们穿的还都是平常训练的运动服根本就没有什么改变,倒是曲岩身边的林小婉就成为一道风景线了。
姑娘们虽然自己现在不能穿成这个样子,主要她们在赛场上拼搏不明白要怎么才能穿出人家的样子,觉得这东西如果到了自己身上,说不定就成了不伦不类了,所以没人敢尝试。
“小婉。”林小婉跟很多人都相熟,林小婉给她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记得有一场比赛,她们在领先的情况下被人逆转,如果对手是别人也就算了,偏偏是日本队,那时候整场比赛就像是被人家控制了似的,球员们越来越过于暴躁的情绪,裁判的误判,争执,一切的一切都预示了那场比赛的失利。
当比赛结束的哨声吹响的那一刻,她们想哭,可是哭不出来,技不如人只能认,哭有什么用?
可是有一个姑娘哭的那个悲惨,就好像是死了亲妈一样,虽然比喻不恰当,可是当时的情况就是那样,真的哭的很惨,哭的她们心酸。
曲岩被教练叫过去似乎在说什么,别看曲岩性子大大咧咧的,可是在队里那是绝对的核心,场上只要有她在,所有的球员和教练员都会觉得安心,就是受伤了,只要她站在场上,就能起安抚人心的作用。
球员们陆续进来,看见林小婉,认识的就伸出拳头打在林小婉的肩上表示友好,不认识的就笑笑。
曲岩一会儿从前面晃了回来,真的很像男人,那个动作那个懒散的样子,如果曲岩是男人,她一定可以迷死一群女孩儿。
“无聊,总是这样,估计有的唠叨了。”曲岩挠挠自己的后脑,觉得很无奈,每次所谓的这种活动都要说一样的话,她说的嘴巴都要起茧子了,一样的话说多了,就没有味道了,就好比嚼了很久的口香糖。曲岩就是一个不服管教的人,她性子很野,教练和领队也是清楚的,所以当她和林小婉出去的时候,坐在前面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做没有看见。
“我要去隔壁打会儿壁球去吗?”这家酒店配有很完善的活动设施,林小婉看看自己的衣服,摇摇头她能打壁球?开玩笑呢。
曲岩也像是发觉到了自己说了一句废话,笑笑。“半小时后在里面见,到时候就是我们的时间了。”
林小婉点点头。她手里拿着长长的手包,目送曲岩离开,自己找了一个没什么人的地方,将背靠在后面,到底是天气冷了,背部有点不适应,不过她没有动,依然靠着,悄无声息,漫不经心的从手包里拿出一盒烟,指尖的烟雾慢慢升起,不知道会晃疼谁的眼睛。只是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被人抽走了,林小婉有些恼怒的抬起脸,然后一张脸唰一声就白了。
男人将从她手里抽出的香烟送进自己的嘴巴里,慢慢的吐出一圈白雾,吐在她的脸上,他高出她一个头不止,用身体将她顶在墙壁上,地上的影子也紧紧的和她的缠在一起,一只手夹着香烟,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背慢慢顺上去,慢慢的摩挲,很有耐心的看着她的脸越来越白,像是欣赏什么有趣的东西,就那么看着。
林小婉后背上的皮肤全部绷紧了起来,低下头不去看他,她保持着自己的低姿态,妄图这样就能让他放了自己。
“我们又见面了,林小婉。”
奈儿女士对香水的理念是:“香水要强烈得像一记耳光那样令人难忘。”
五号对于很多女人来说,那是没有办法抗拒的,也许它的味道不是那么让人喜欢,可是不可否认它是最成功的,可是在林小婉的心里,五号它几乎没有后调,传闻中的香氛持久是不存在的。它像足了一记耳光,打完就跑,没有回味,只想忘却。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就是她生命中不想回味只想忘却的五号。对面的男人将烟熄灭在垃圾桶上,很是优雅的动作,在他做起来真的就跟一个贵族一样的优雅,在他出手的时候,还是那样的优雅,是的。没错,就是他妈的优雅。
啪!林小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缓缓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人。有人说过,微笑是一种艺术,不是随便哪个人随便一笑都是好看的。手腕一紧,一只冰冷的手卡主她的喉咙,几乎要生生的把她的呼吸捏断。
几年了,周一围甚至都淡淡的忘记了,忘记了那些破事儿,可是今天上午,当那扇门被人推错,林小婉的脸出现在门里,全部一切的一切他全部都记起来了,原来还是没有忘记啊。是啊,那样生生的侮辱他怎么可能忘记呢?
身体推着她靠在墙壁上,自己的身体跟了过去,那只手缓慢的松开,然后像是抚摸着自己爱人的脖子一样,林小婉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被迫的仰起头,周一围用大手在后面拉扯着她的头发,使她没有办法不抬起头看着他。
他微微俯身,唇贴在她的耳边,压得极低极低的声音说。“江培年是吧。”他玩味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