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韩佳人开车将存希送回了公寓,不仅如此还打算住在这里陪她两三天。等到存希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心里世界里回过神来的时候,韩佳人早就已经将一切都打点好,正在收拾原先梁硕的房间了。
“那个客房之前他睡过吧。我嫌他睡的被单太脏了,就自作主张扔了,你可别生气哈。下次我买床新的给你。”
说着,韩佳人捏了捏存希的脸。看着佳人灿烂的笑脸,存希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对不起啊,佳人。我……我是不是耽误到你家里的工作了。”
“哎,你说什么鬼话呢。当初不是你辅导我的数学,鬼才知道我能不能考上我妈妈让我上的那个学校呢。”
佳人撇了撇嘴,将过去存希对她的帮助夸大其词地说了出来。存希愣了一下,之后带着些叹息地笑了出来。
“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不管是样子还是性格,你都没变。佳人,见到你这样真好。”
见到没变的昔日好友,存希就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安全感。这股子安全感或许是自欺欺人吧,因为她可以以此来说服自己说,其实什么都没有变过。幸福的东西还在那儿,其他的事情都是浮云。
可是,今天这样的自我劝说方法似乎有些失效了。从佳人为自己鞍前马后的忙碌开始,她就这么不断地告诉自己。可是到头来,心酸还是会夺眶而出,差点让她哭个梨花带雨。
“……我就没怎么见过你哭过。可是你每次哭,都是为了男人。以前不是为你爸爸,就是为了尼克。现在呢?梁硕是不是对你不好?一早说了,那家伙不配你,你不听吧,硬要和他在一起。不过我觉得挺奇怪的,你今天怎么会在那种酒会上叫梁硕的名字?你们两个不是一起来的么?”
韩佳人刚问出口,想了想又觉得自己问的这个问题又唐突又白痴。如果存希真的是和存希一起去的话,那么那个爱德华布雷登算什么?摆设?佳人歪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有一种很诡异的想法。
他觉得,存希跟梁硕在一块儿,还不如让她跟那个华尔街贵公子在一起。虽然这个爱德华布雷登,是花名在外的花花大少没错啦,可是看他对存希的那股子贴心,梁硕好像从来还没有过。
“我不是和他一起去的。应该说,我不知道我看到的是不是他。当初我们吵架了,他只给了我一张纸条,说他走了,就离开了我的公寓。我一直以为,他应该是回俄亥俄了。可是……”
存希没有再说下去,披在她身上的羊毛披肩又被她紧了紧。韩佳人看着这样的她,忍不住就翻了翻白眼。
“他怎么了又?怎么个大男人成天这么变扭来变扭去的?他是想要做什么啊?怎么又和你吵上了?又为了尼克?”
存希抬头,沉默地看了韩佳人一眼。她其实在想应该怎么说,才能够掠过她当掉亲生母亲项链的事情来描述这个过程。因为典当的事情如果被韩佳人知道了的话,她一定会为自己赎出来。虽然那条项链确实对自己很重要,可是存希不想连累自己的朋友。然而,她的这种沉默看在韩佳人眼中,却成了一种默认。
“我去,这个梗他是要哽着多久埃算了算了,正好趁着有这个疙瘩在,和他分手吧。”
佳人挥了挥手,显得豪气万丈。在这样的大女人面前,存希充其量只能够算上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姑娘。
“可是,分手也要和人对上话吧。我现在连他人都找不到,打了好几次电话不是没接就是直接转留言信箱了。一次回复都没有过。”
“那就找他室友,问他同学。”
存希听到佳人理所当然的这么说,不免一愣,半晌才摇了摇头。
“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吵到别人了,是不是不好。”
“管他呢!总要在他蹬你之前先蹬了他吧!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查个人么!我帮你搞定!”
佳人突然站了起来,拍了拍胸脯。
“这不好吧。你你不会……”
存希有点慌了,她太清楚韩佳人了,简直就一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女侠。也正因为她的这个性格,让她有极好的人缘。明明是一幅南方人的精致的面孔和小巧的身材,却有这么火爆的北方人性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佳人,存希的脑子里突然响起了韩佳人的爸爸,韩叔叔那爽朗的大叔笑,禁不住一阵恶寒。
“你怎么了?又紧张了?你就是这样,每次一紧张就开始抖。抖得跟个筛子似的,这要被其他男人看到了,还不吓死。还好我今天把你拉走拉得快。”
存希没吭声,只敢在心里暗暗接了一句。
其实早就被人看过了,丹尼斯威尔就看过。
可是,他好像并不嫌弃自己这样。反而在他费力的言语组织间还可以听到一丝关心。存希微微红着脸,又沉默了下来。
“好了,就这样了。我去查他,你别插手。对了,你是不是……没有把你和家里和好的事情告诉他。”
存希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还来不及说关于家里的事情,他就跑了。
“那他根本就不知道你家里的背景喽?”
存希一皱眉,想了半天。发现自己以前是不愿意说,现在愿意说了,老天爷就不给她机会说,所以梁硕肯定也是不知道的。所以,她又摇了摇头。
“太好了太好了。那种祸害,若是听到你的家世,一定就呼啦呼啦地回来了。哪里还轮到我上常我告诉你,在我查到个水落石出之前,你可千万别透露半个字。就算他打电话回来了也别谈你家里的事,知道么?”
存希一阵疑惑,但是到了最后,却还是像个乖宝宝一样地点了个头。
“好啦好啦,我困了。我们去睡觉吧,哈呜~”
说着,韩佳人又拍了拍存希的脑袋,果真就伸着懒腰进了梁硕原先的房间。存希张了张口,其实是想喊住她。可是又觉得喊住她可能没什么意义,就只好作罢了。
这个圣诞节假期,对她来说还真是毕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