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今天早上我遇见张洎和徐游两位大人，我便问了一个烦恼了我许久都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可谁知两位大人也没有给我解答出来，不知皇上能不能解答。”
“薇儿但说无妨。”
“就是我想啊，宋太祖拜佛吗？”
“拜吧。”李煜淡淡的回答我，他也明白我在给他下套呢。
“他也拜，你也拜，你说这佛祖会不会偏心呀。”我说，“谁烧的香多，他是不是就保护谁呀？我们国家比宋国弱，理应多烧一些香，要比宋国多出好几倍才行，那样才能感动了佛祖，他才会保佑我们，而不保佑宋国了。”我笑着说，“还有呀，我们应号召全国人民都来参加到诵经吟佛之中来，还种什么田经什么商呀。饿了，佛祖显灵了扔块饼给我们吃就是了。没钱用了，佛祖再显灵，扔几碇银子给我们用就是了。宋军打来了，佛祖再赐南唐一队天兵天将把宋军打个落花流水就是了。皇上，你说我说得有没有道理。”
李煜已经难堪了脸色，嗫嚅着说：“佛，佛祖哪有那么灵。”
我拍了一下案，很生气的说：“那这佛祖不是让人白给他烧香吗？收了人家的香火又不保佑国家平安，也不管别人的温饱。那香火真是白拿的呀……”
“薇儿……”李煜看着我，打断了我的话，抱歉的说，“朕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一下。”
这时，我起了身，走到他的身边温柔的扶起他说：“皇上一夜未睡，上午呢又只休息了几个小时，怎么会不困呢。我扶你进去休息吧，养足了精神，明日好早朝。”
李煜抽出手臂拥住我的腰，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低头吻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将李煜扶到床边，替他更衣，服侍他睡下了。
李煜拉着我的手，微笑着闭上眼睛睡了。我凝视着他，这张脸怎么看也看不够呀。待他睡熟之后，我便轻轻的抽出了手。
吩咐好丫头好生看着他睡觉，我则和紫珠出了柔仪殿去散心。这皇宫说大也大，有的人在这里几十年也不曾识得圣颜是何模样。说小也小，转来转去就那么几个地方，比起宫外的天高地阔，实属井地之地。
我和紫珠信步走着，不觉间到了玉翠殿，也不知道窅娘有没有在。我们两个已经少了很多互相往来的相聚了。一起进了宫，却比往日更生疏了。我正欲往玉翠殿走去，却见到张洎和徐游从里面走了出来。
我忙藏于花墙之后，不禁拧了一下眉心，这大臣跑到妃子宫中去做什么？如果是一个人，便让人遐想菲菲，是两个人就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我将这些疑问抛在脑后，待两人走远后，我才踏进了玉翠殿的大门。
窅娘见着我来，有些薇惊，却也立刻蹲身行礼：“臣妾给娘娘请安。”
我扶起她说：“姐姐，我们还需要这些礼节吗？”
窅娘抽出手，领我到院子一旁的案桌边坐下。桌上有三杯茶，显然是张洎与徐游喝过的。她叫了念蝶来撤下茶去，重新沏上新鲜的茶来。
“姐姐这儿适才有客人吗？”我试探着问。
“哎，还不是黄保仪与刘淑妃吗。”窅娘轻笑着说，不露声色的掩饰着，“这不刚走，你就来了。”
“那可真是不巧，不然也好和她们聚一聚。”我说，心里已经沉了下去了。
窅娘便说：“哎，你不来最好了。黄保仪倒是没什么，她一直都不甚得皇上的宠爱，所以守着寂寞过惯了。那刘淑妃可不同了，先前可是得过皇上宠爱的，现在这万千宠爱全被妹妹一人夺走了，她哪受得了被冷落的苦呀，不是到我这儿来哭诉来了吗？妹妹要是再一来，她不更觉得委屈了。”
我知道我现在被李煜专宠比蛾皇在时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李煜是天天留宿柔仪殿，根本就不给其它妃子一点点柔情了。有时候我心里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可是爱情的狭隘又让我开不了让他去别宫留宿的口。
“姐姐说得……妹妹倒觉得过意不去了。”
窅娘又接着说：“我也只有劝慰刘淑妃呀。我说我都是个可怜人儿呢，不一样也独守空房吗？”
我只笑着，端着茶喝了一口，真苦。再看，半杯茶叶。我疑心是念蝶故意整我，但我也只有暗暗将苦茶吞下，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