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事情后来真的造就了一位倾国倾城的天下第一美人,历史上唯一的一位武林皇后,母仪天下。当然,这是后话。
同样的热闹的长安大街,同样坐落在幽深小巷的红砖绿瓦,碧檐玉柱,同样的行色匆匆的行人和声声叫卖的商贩……只是,八年不见,恍如隔世般,……九娘抬头,那原本刻着上官府邸的牌匾,如今被不知是谁的刘府所代替。
“怎么了?”萧茗拉着九娘走向前方的云归客栈。
“你有什么目的?”九娘低喃,盯着握住自己手的另一双带着握剑薄茧的大手。
“目的?”两字顺着萧茗的喉间微转,淡淡的反问,只是心间那种痛痛至心口,让他每在心中回味一次这两字之后尽数变成心间的疼痛。
“你一直接近我难道没有目的么?”九娘轻轻的说着,只是下一刻仰起头,唇角勾起,那双眼,波光潋滟,万千光华尽数其中,“不过我不在意,真的,我一点都不在意!我喜欢你……”青影,像弟弟一样的喜欢……最后的字吞在嘴中,九娘眯着眼看见萧茗飘红的脸颊,偷笑,“像喜欢哥哥一样的喜欢,我们结拜为兄妹吧!”当初没能和青影说出这番话,如今,就让她和萧茗说吧。
“哥哥一样么?”萧茗轻笑,“好。”
九娘一直在纠结萧茗是否是青影,未曾细细注意过萧茗的样貌,如今这一笑,一笑满庭芳啊……九娘看见四周那些看呆的公子小姐,拉过萧茗就跑,她可不想那些人眼中的狼性把萧茗给生吞活剥了,这是赤果果的视觉调戏。
“萧大哥,你说我二哥什么时候赶过来?”九娘无聊的撑着下巴。
“九儿不喜欢和我待在一起么?”萧茗轻押一口茶,茶水蒙蒙而起的烟气中,看不清那双琥珀色的眼眸。
“不是啊,只是我想美人爹美人娘了。”毕竟很久没见了,但愿他们没有忘记他们的女儿。
两人继续沉默。
“萧大哥,你是做什么的?前些天你出去做什么了?”九娘腹诽,以前救命恩人没有资格问,现在结拜妹妹总是有资格了吧?
“只是为人解决困难而已,九儿不是知道的么,我是九楼楼主。”
九娘心里咯噔一声,她确实是忘了,忘了这个人还是九楼楼主。
九楼,天一门,四亦阁,江湖三足鼎立的三大势力。九楼是众所周知的杀手组织,延续了几百年的传承,完全不遮掩,大门直敞,觊觎的宵小很多,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在九楼里讨的好,这些人,都消失在不知名的黑夜。
杀手!九娘怔怔,苦笑,青影还是摆脱不了这样的生活么?满手血腥,罪孽满身……
“九儿不用担心,像上次这样的机会不多,一般人无法伤我。”萧茗伸手,只是悬在了半空,许久,直到脚步声在门口响起,萧茗才大力的揉乱九娘的发丝,冲窗口跃身而出。
“小妹!”上官仲书有些奇怪九娘独自在房间里,“那个人呢?”
“二哥,三哥呢?”九娘发现上官叔易居然不在。
“回莫城向大哥他们报信,以免他们担心。”
上官仲书突然搂住九娘连续的向左边旋转着,啪啪啪!三声连续的钉在门框上的声音。九娘想要抬头,却被上官仲书按下,“别看,我们走!”那些人是跟着他来的,是他暴露了身份。该死的,那个人真的就这么向赶尽杀绝?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他这么逼迫上官家……哼,他倒要看看,失了上官家的岭国,凭着他武帝的那支小小的影卫,会有多大的作为。
只一会儿工夫,小小的客房里便充满了人。九娘被埋在上官仲书的怀里,只觉得自己左右颠簸,其实她想说,她也能帮忙御敌的,她现在又不是手无寸铁的小孩子。
“上官仲书!”如果说青影的声音如四十年以上的葡萄酒,那么此人的声音就如同五十年的茅台,酱香浓郁,一饮而尽,灼烧咽喉,可回味过来,却是一番醉人迷眼,回味无穷……
“明、寂、言……”上官仲书的胸膛轻震。
怀中的九娘思绪一顿,眨巴眨巴眼,明寂言!当今岭国的武帝!想到这里,九娘不顾上官仲书按着自己脑袋的手,死命的挣扎出来要看明寂言究竟是什么样子,皇帝哎,当然要看看,她想她这辈子应该没有什么进宫的机会,所以现在要看个够本。
“呵呵!这是上官九娘?传说中的酒仙?”明寂言眯了眯狭长的凤眼,刀削般的脸上是烛光暗影的明明暗暗,薄唇轻抿,嘴角有着一个极深的酒窝,整个人,带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霸气,还有……一丝的孩子气。
“上官仲书,你想要带她去莫城?我想,她可能更想留在京城……”明寂言说的意味深长,他微微的笑着,白玉瓷一样的手指拂过罗衫华服上的一片花瓣,拈在手里,样子,说不出的动人心魄。
九娘忽然想起有人说过的拈花微笑,是不是就是明寂言这个样?
“是么?那你看看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了……”上官仲书一手搂着九娘,一手从腰间抽搐软剑,剑光凌然,泛着森冷,遥指!微笑的明寂言。
“上官大哥,我真的没有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刀剑相向。”明寂言垂下眼,似怀念似回味……
“寂言,我也没有想到你会这么逼我们!”上官仲书淡淡的回道,手中的剑不曾一刻失去它的凌厉,只是,没有一方先动。
“二哥,我们走不了的!”九娘轻轻的说,因为她发现这里的二十个黑衣人中,她没有一个可以看出深浅,连气息都感受不到,上官仲书以一对二十,还要分神护着她,更糟的事,她发现自己眼前很迷茫,应该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