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冷冰冰的,没有看到姨妈与姨父。
“表姐,你一个人住吗?”若伊问。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套房,理应不是漓幽一个人住,可是另两位主人呢?
“我爸爸在疗养院里,妈妈在陪他。”漓幽在紫色的布艺沙发上坐上,取下了墨镜,将腿伸直了搁在玻璃茶几上,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卸掉千斤重担般的如释重负。
“姨父生病了吗?”若伊连忙问。
漓幽苦笑了一下说:“伊伊,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现在住的是什么房子,你心里肯定很多疑问吧。”
若伊扬了扬嘴角,不否认的笑了一下。
漓幽起身走到冰箱旁,拉开冷藏室的冰箱门,对若伊说:“可乐还是七喜?”
“七喜吧。”若伊说。
漓幽取出一罐七喜扔给了若伊,她自己则拿了一罐啤酒。她没有问若伊喝不喝啤酒,她看到她依旧如少女般清澈的模样,就知道她仍然是个未被尘俗沾染的单纯女孩子。她们只喝饮料。
漓幽点了一支烟,熟练的吐烟圈,弹着烟灰。她漂亮的脸庞在烟雾里更显落寂与阴郁。
“我爸爸破产了。”漓幽轻淡的说,轻轻的吐出一团烟雾,仿佛是在说着别人的失意。或许是伤心的阶断已过去,再提起,也不过就是人生的一段过往。
“怎么会这样?”若伊说,怪不得她们要卖掉别墅。
“被他赌掉的,再加上经营不善,关门了。一个赌徒的企业能维持多久?”漓幽冷笑一下说,“曾经,我挥霍他的钱。现在,我要养他们两个老的。破产就破产了吧,戒掉赌博就行了。可是,赌博能戒,那已经形成了的高贵面子却是放不下来。仍旧处处打肿脸充胖子,除了这房子与车子,什么地方都要维持以往的奢侈。爸爸生病了,偏不住普通医院,却要住那昂贵的疗养院。即便是疗养院里最差的房间,他也觉得在外人面前提起住在顶山疗养院是一件很神气的事情。”
“表姐,我不知道你们会变成这样,还有些怪你们有钱了就不认穷亲戚了,几年不与我们联系。”若伊没想到过是这种境况。
“还不是爸爸妈妈不让与你们联系。”漓幽讪笑着说,“他们觉得让你们知道他们落魄了,会很没有面子。曾经,他们是那么耀武扬威在你们面前显示他们的财富。可是现在,欠着一身的债,还不如你们过得平淡而踏实,他们怕脸上无光。”
“姨妈姨父怎么这样想呢?都是亲戚,怎么可能会嘲笑你们?你们富有,我们替你们高兴。就算你们生意失败了,也期望能帮上你们一点忙,让生意起死回升。”若伊说。
“我现在就成了替他们挣钱,维持他们面子的机器。”漓幽将烟头摁灭在烟缸里,然后靠在沙发上,依旧将双腿搁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