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你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做好了。少夫人现在暂时不会有危险了。”
暂时不会有危险?这是什么意思?欲关上房门的手猛地一僵,我错愕的视线停留在兰斯洛的身上。
“嗯。”只见兰斯洛以一副凝重的表情看了看安德烈,接着良久才道:“你帮我好好的盯着王贤,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就告诉我。”俊朗的脸庞不带一丝温度,冷然的表情直教人由外冷到心底。
闻言,管家微微皱起眉头,接着不解的问道:“Ling小姐那边不是已经解决了吗?为什么还要教安秘书盯着王贤?”
锋锐的双眸一扫管家,兰斯洛冷冷道:“王贤只是个傀儡而已,真正帮Ling的另有其人。现在Ling差不多应该已经知道棉棉不是王贤绑走的,所以下一步她就会直接找到那个暗地里帮她的人。”
“你的意思是说Ling小姐还会叫人绑走少夫人?”开口问话的依旧是管家。
兰斯洛深深地瞩了他一眼,半晌道:“恐怕这次不会这么简单……”话语流露出他的担忧。
听到这里,我想我大概已经知道整件事情的发展了:Ling派人绑架我,而兰斯洛为了救我比她快一步的绑架了我。由此看来,我似乎能够想到之前他故意冷落我,处处包庇Ling是因为他害怕Ling会伤害我?
伤害我?不……恐怕是怕伤到他的孩子……
尤想起当初我说:用孩子来换自由,他毫不迟疑点头答应的画面,我就觉得心好寒。
一抹苦涩在胸口泛开,我突然有种想笑的欲望。原来,自始至终,自己一直是被他操纵在手中的玩偶……
想着,用怨恨的目光最后看了一眼兰斯洛,我轻轻的关上了房门……
夜凉如水。
闭上眼偷偷看着兰斯洛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直到耳畔响起他匀称的呼吸声,我这才小心翼翼的拿开他搭在我胸口的手。起身快速的套上自己的衣物,我以最快的速度狼狈逃离而去。
带着复杂的心情回到宋离夜的家,却发现他的房中隐隐亮着灯光。站在房门口凝望着紧闭而上的门,我终于敲了敲房门打算向他告别,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
哪知,隔了将近十秒,我都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
大概是睡了吧。我心想,看着没有一丁点要开启意思的房门,我决定还是明天再和他说吧。哪知,就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一声低低的声音自内传来。
比起因为过于欢愉而发出的,那道声音要低沉得多,很像是因为某种痛楚而发出的。虽然声音很小,小到几乎辨析不清,但是听力绝佳的我还是听到了。
眉头下意识的向上一蹙,我站在门口停顿了大概有十秒钟的时间,直到那道声音再次传出。我才不顾一切的推开了门。然,就在我推开门的那瞬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这是我头一次踏入宋离夜的房间,除了满室豪华奢侈到令人咂舌的布置之外,弥漫在空气之中的粘稠腥味让我忍不住迅速转过头对着门外一阵干呕。
半晌,当我好不容易制住欲呕的冲动。鼓起勇气转头面对空荡荡的房内后,一抹蜷缩在kingsize床上的身影立刻吸引了我的目光,定眼一看,果然是两天不见的宋离夜。
借着灯光望去,只见他脸色苍白的卧躺在床上,光洁的额头布满涔涔薄汗。一袭黑色紧身皮衣皮裤包裹出他精壮的体魄,身材好到媲美如模特。然而他此刻狠狠的揪着身下的床单,一副痛苦到不行的模样,一声声细碎微弱的痛吟自他唇角流泻而出,犹如一曲支离破碎的乐章。
见状,我疾步向他走去,一边询问道:“你怎么了?”我瞪大了双眸看着他微微发紫的双唇,视线从他的脸上顺着往下,试图检查他有没有伤口。
但犹如灯光比较灰暗,他又穿着一身黑色衣服,以至于我将他打量了整整两遍都看出他的伤口在哪里。得不到他的回答,万般无奈我只得脱去他的外套。然就在我拉下他皮衣的那一瞬间,呈现在我面前的伤口让我经不住倒退了一步。
鲜血将他白色的T恤浸染成血衣,殷红的血迹在他身上绽放开来犹如一朵嗜血的罂粟,妖冶美丽。而汩汩鲜血正从他的小腹处涌出,且没有停止的趋势。
“天!”我震惊地捂住自己的嘴,瞪大双眼看着他。倘若再这么流下去的话,那他今夜准会因为流血过多而死去!
舔了舔自己干涩的唇,我忍着内心的恐惧再度倾身上前。待稳定好了自己的情绪,我小心的由他下摆出掀开他的T恤,顿时一道大约三厘米的伤口出现在我的面前。伤口呈现出一字型,很容易看出是被刀或是这么利刃一下子刺穿的。
到底是谁这么狠心,竟然能如此狠下杀手!
我默默的看着因为流血过多而哆嗦得犹如深秋里飘零落叶一般的宋离夜,决定先把他送进医院。快速的跑进洗手间拿出一条毛巾遮住他的伤口,我正想要转身去打电话叫救护车之时。昏迷的接近不省人事的宋离夜突然半睁开双眼看向我,呢喃道:
“不要……不要叫救护车……”一句话耗尽了他大半的力气,当我回过头看向他时,他已经昏厥了过去。
愣在原地迟疑了会儿,我最终叹了口气走向他。
清晨,晨曦微露。天空仿似鱼肚白,随着时间的悄然流逝而染上一层淡淡光芒,不一会儿,一轮炽热的太阳有地平线升起,顿时光芒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