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惊的望着蹙起眉,冷面霜寒的兰斯洛,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吞了吞苦涩的口水,我回过头又下意识的将视线放在那名与兰斯洛长得约有五六分想象的小男孩身上,顿时只觉得心中一片寒风拂过。
只见小男孩怯怯的看着兰斯洛,突然害怕得躲到了Ling的身后。
“郁郁……你这是做什么!”Ling不满的低头看着儿子,一边将他往前面拉,一边斥责道:“见了爹地为什么不叫?你忘了今早妈咪嘱咐过你的话吗?”说着,一脸歉意的看着兰斯洛道:“孩子第一次见你,怕生,你不要见怪啊。”
爹地两个字就像晴天霹雳一般朝我劈来,让我措手不及。回眸顺势望向兰斯洛,才发现他脸上的震惊早已消失不见,转而换上的是一副让人难以捉摸的复杂神情。
“叫爹地。”使劲的将男孩往兰斯洛的怀中推,Ling俨然一副严母的样子。
男孩被强推到兰斯洛的怀中,粉嫩的脸上布满了委屈,水汪汪的眼底顿时迷茫上一层雾气,就好像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一样。
“你敢给我哭试试看!”母子之间的血缘关系真的很奇怪,在男孩的泪水即将掉下来的那一刹那,Ling一句厉声的话语顿时把他的泪水给硬逼了回去。
自始至终沉默以对的兰斯洛见状,终于受不了Ling过分的严厉,而忍不住开口制止:“够了!”
我原本以为兰斯洛会不厌其烦的将男孩甩给Ling,谁知他竟然弯腰下身一把将那名叫郁郁的男孩给抱上了自己的大腿,并用一副深不可测的表情看着他,突然,他紧绷的眉头舒展开来。
“你回来干什么?”兰斯洛猛的抬起头,冷冷看着因为他的举动而欢欣扬起笑靥的Ling。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找回我原本该有的生活咯。”优雅的伸手拿起兰斯洛右手边的酒杯,就着他喝过的地方,Ling轻轻啜饮一口,发出舒服的感叹:“果然还是我最喜欢的82年拉菲。”
此话一出,我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搅,还来不及起身,就弯腰干呕了起来。
“呕……”一股股酸水自我的喉间溢出,一波一波。我呕得极为痛苦,就像是要把自己的胃给呕出来一样。
“你没事吧?”不知何时,兰斯洛放下了孩子来到我的身边。他一脸深切担忧的拍着我的背,完全不顾地上散发着恶臭的秽物,道:“你吐得这么厉害,要不要叫医生?”
“不用了。”难受的拍着自己的胸口,我抬起头,却发现此刻Ling握着酒杯的手非常用力,五指甚至泛白了。
“怀孕嘛,都是这样的。”突然,她扬起一抹笑,接着咄咄道:“当初我怀郁郁的时候,吐得可要比她厉害多了。”不知道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我在她的唇角看到了一丝讥讽。
在我漠然看着她之时,兰斯洛突然冷冷朝她吼道:“你闭嘴!”说着便将我搀扶起来,柔声道:“我先带你上楼休息。”
凝望着他挂着忧切的曜黑眸子,我的心一悸。倘若不是面前还站着他的前妻和儿子,我真的会掉入这所谓的温柔陷阱。
淡淡的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中抽开,我敛下眸:“不用了,你的孩子还没吃饱。”说完,我又坐了回去,拿起汤匙,我继续开始用已经稍微有些冷掉的肉粥。
看着我如此生疏的模样,兰斯洛动了动口却最终没说什么。
深邃的冷眸一睇Ling,只听得他冷彻心扉的低哑嘶吼:“跟我出来。”说着便率先的走出了餐厅。
优哉游哉的仰头一口气将杯中剩余的葡萄酒喝完,Ling这才迈着优雅的步子跟了出去。而在经过我身旁的时候,我听到她得意的暗示:“他是我的!”
一顿轰轰烈烈的晚餐之后,我正欲转身离开餐厅,谁知就在那时,兰斯洛推开了门。
“要去哪里?”见我只是淡淡瞟了他一眼而没有任何反应,他不禁焦急的抓住我的手问道。
“吃完了,休息去。”我冷冷的道,目光不自觉的开始闪躲他炽热的视线。
稍微用了点劲从他的掌心中抽出自己的手,绕过他便径自往外走去。
哪想,我的手还没有放上门把,门便自动打开了。
一仰低垂的头刚好对上了一脸春风得意的Ling。
“要去休息了?”红艳的唇角微微往上一勾,带着得意的话语兀自出口。
“嗯。”不知为什么,我感到她的话特别的刺耳。眉头不自觉的像上蹙起,我不想再理会她便迈出脚步要往外走去。然而她却跨出一步,一手撑在门上阻挡我的去路。
我冷冷的望着她,透过那付漆黑的墨镜,我隐隐看到一抹寒光自她眼底一闪而过。心口一冽,我最终选择了沉默以对。
见我丝毫没有要质问她为何会有如此举动,她反道笑得更加妖娆了。
半晌,在我不冷不热的目光之中,她这才道:“在你休息之前,我们需要开一个家庭会议。”
华美奢侈的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下,灯光熠熠,照射着偌大的客厅。明亮的光芒折射出屋内古典优雅的摆设,柔和了一室的扉糜,却融化不了空气中凝结的死寂。
坐在沙发中,手中捧着一杯果粒茶,我不声不响的看着在大厅站成一排的佣人们,心中纠结得很。
我不知道兰斯洛那一会儿的时间和Ling讨论了什么,但有一定我哦可以肯定的说,最终Ling是带着胜利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