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倒也没有马上追问他,而只是以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看着他:
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来了解他们之间的关系……
午后,台北天母。
豪华复古的书房中,兰斯洛黝黑阴厉的双眸看着手中的文件,然而思绪却早已飘远。尽管他仍然一字一行的细阅着,但至于讲的是什么他却根本不知道。
突然一声轻微的喟叹自他薄厚适中的唇角溢出,终于他选择放下手中的文件。默默的从抽屉中拿出一张崭新的照片,他望着照片中的人儿出了神。
以前他不相信一见钟情,认为这只是浪漫主义的一种假象而已。直到遇见了她,他才真正相信这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是一个商人,从不做亏本的生意。但是当她提出结婚,喻示着他将无止尽填充她父亲的黑洞之时他却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为什么?因为他爱上了她……
然而十一岁的鸿沟令他无法轻易的拥有完整的她,所以他只能借由婚姻把她绑在自己的身边;他怕被她看出自己的真心,所以他只能借由花心来掩饰自己的真情……
想着,兰斯洛不苟言笑的俊朗五官上闪过一抹柔情,深情专注的望着照片中的少女以至于书房的门何时被打开了,他都未能够察觉到。“洛儿。”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什么事。”心中一惊,兰斯洛迅速的将手中的照片收进抽屉中,一脸冷漠的看着自己门口的生生母亲。
寄莲一愣,没有料到他竟会如此冷淡,不过一想可能是因为工作过度也就没有起疑心。她迈出优雅的步子走上前,将手中的一张薄纸放在他的面前道:“赶快签一签吧。”
兰斯洛的视线顺着往下,然而当他看到纸上印有的四个黑体大字之后。瞳孔蓦地剧烈紧锁,脸色也变得铁青。
“这是什么!”他沉声质问道,雕刻分明的五官之上布满了阴郁。
“离婚协议。”似乎是没有察觉到兰斯洛的脸部变化,寄莲喜笑颜开的自顾自道:“那个丫头不是说了,只要你提出来那她就答应嘛!所以你赶紧签吧,方律师还等着呢。”
说完,正想拿起一旁的签字笔递给兰斯洛,谁知他竟一反常态的将纸给撕成四片然后恨恨的揉成一团往地上一丢,动作快到让她目不暇接。
“你……”寄莲陡大了双眼,这才看到兰斯洛的表情竟然狰狞得可怕。硬是呆愣愣的看着他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该不会真的喜欢上那个乳臭味干的丫头了吧?”
原本她只是试探性的问道,谁知却看到兰斯洛脸上闪过的一抹痛苦,于是,她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当初你和她结婚是为了逃避我的逼婚,不过现在我想通了。只要你愿意和那个臭丫头离婚,那我什么事情都顺着你来。你愿意什么时候结婚就什么时候结婚,只要你……”她滔滔不绝的做着挣扎,只想改变儿子的心,但没有想到的是她的一番话更是让兰斯洛的怒火达到了极点。
“够了!”冷声制止寄莲接下来的话,兰斯洛刷的一下站起身,怒视着自己的母亲道:“我是不会和她离婚的!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些话!”说完,便夺门而去。
直到砰的一声巨,寄莲都没有回过神来。她呆呆望着那被大力阖上的门,下一秒,胸口燃起一把火焰。
一向逆来顺受的儿子竟然为了那个臭丫头三番五次的忤逆自己,这口气她怎么也咽不下去!
寄莲死死的咬着牙齿,转眸望向地上那团纸张,在心里暗下誓言:
她怎么可能让那个暴发户家的贱女孩成为自己儿子人生道路上的污点呢!
不,这种事!她绝不会允许的!
在医院里,看着明皓与晓宇打闹互逗的样子我有种错觉:似乎他们很多年前就认识了。但是按照实际情况来看,这是怎么也说不通的。
因为晓宇十一岁搬进我家,十二岁因为身体的缘故久居医院而学习都是靠请家教的,自然没有什么同班同学朋友之类的,那么他又是哪来国际时间去结交明皓这个朋友的呢?
整整一天,我都歪着头苦思冥想,但最终还是没有想出什么头绪来。
傍晚六时许。
灰蒙蒙的天际还带着未燃尽的橘红火焰,美得绚烂多姿;微微的晚风自车窗外吹进,扬起了我的发丝,痒痒的。我伸手将前额的发丝往耳朵后面撩,一边道:“好了,就停在这里吧。”在距离别墅还有五百米的地方我出声喊停。
“为什么?”明皓一个紧急刹车,转头诧异的望向我。
“我想下来走走。”我不疾不徐的道。其实真正的原因是想多在外面蘑菇一会儿,免得待会儿又撞见了婆婆。然而就在我解开安全带准备打开车里跨出去之时,明皓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
“还有事?”我不解的回头,谁知一根银色的项链霎时落入了我的眼中。
我诧异的视线顺着向下,却意外发现项坠竟是昙花!
层层叠叠的花瓣整齐并列,用银制成,约有一枚银币大小;中心的花蕊则是用小水钻点缀而成,炫彩夺目;整条项链做工精细完美,顿时让我惊艳万分。
明皓含笑望着我,轻声道:“送给你。”
“这……”我惊喜的看着他手中的项链,说不高兴是假的。只是在这之余我不免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昙花?”接过他手中的项链,我细细的摸索着项坠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