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拍摄出奇的顺利,除了最后那一幕对着大海许下终生诺言时的哭的场景NG了三次之外,其余的场景基本都是一次完成,就连先前对我有意见的导演都忍不住伸出口称赞我有演戏的天分。
其实并非是我有演戏的天分,而是我的身体在潜意识里表现出剧中的那些场景。那些欢笑,那些哭泣的场景,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之前自己曾经做过一模一样的事情,熟悉得让我有些发慌……
拍摄完毕,原本是该分道扬镳的,但是行程满满的伊安。乔却出乎意料的把众人都给叫住了,说是请客吃饭,于是一帮工作人员乐哈哈的跟了上去。难却导演的盛情邀请,再加上痛苦几乎没有了,我也便加入了他们。
富丽堂皇的酒店,气派的装潢,优雅的环境,和谐的钢琴声,营造出一副华美的场景。跟随着侍者的脚步往里走去,我发现每走过一个餐桌,用餐的客人便会用惊然的目光看着我们,倘若要再具体一点的话,我会发现他们其实看得是我,只是那时我没有发现,一直到跟在队伍最后的可可发现了异常,匆忙拿西装的衣袖系住我的腰,在询问过从身边走过的侍者之后就把我往洗手间拉。
“怎么会这样!”透过镜子,我的眼睛瞪得如铃铛一般大。视线呆滞地看着镜中臀部被染红了一大片的白色洋装,我羞愧到有种想要撞豆腐自杀的冲动。
“你问我,我问谁。”可可毫不留情的抛来一个鄙视的眼神,挑挑眉道:“你自己都没感觉的吗?”
“感觉?”我晕了。一上午只记得自己肚子疼,下午因为拍摄而绷紧了神经,哪还会有其他的感觉。木讷地紧盯着毁掉了的裙子,一想到自己穿着染了血的洋装走了那么一大段路,我就想被打了一巴掌似地,恨不得装鸵鸟找个洞埋了自己。
“算了,我也懒得骂你了。”可可吐了口气,一副拿我无可奈何的模样,看着一连懊丧的我,安慰道:“反正已经丢人了,你也就别再难过了。你现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看看能不能给你借套衣服。”说完便要往洗手间外跑去,不过走到一半,她突然又想起什么似地,回过头来问:
“对了,你包里有没有带白面包?”
乍一听,我愣了。五秒过后,可可又再次抛来万分鄙视的目光,说:“算了,问你是我的错。”说完就往外跑,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了门后。
在等待可可的时候,我一边坐在马桶上思索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沾上的。是在学校换完校服的时候?还是转战去大海边取景的时候?但无论是哪一个,都是相当长的一段距离,我敢肯定我这回出糗是出大了。
既然那么多人都看到了,为什么就没有人提醒我?还有,走在我后面的人是谁为什么不告诉我?
想着,我快速的回忆着,但不知为何就是想不起跟在我后面的人是谁。明明知道有人跟在我后边,却不知道是谁,这很神奇吧?就连我自己都为自己的失误感到活该。
正当我暗自嘲讽着自己之时,一声哒哒的脚步声骤然在空寂的洗手间内响起。想到大概是可可回来了,于是我连忙打开隔间的门,就往外边走。
“你终于回……”只是,来字还没有出口我便被出现在我面前的人给吓到了,吓得四肢不能动弹,脑子死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将一只gucci的包装袋塞进我的手里,俊挺的五官微微泛着一丝红润,光洁的额头布着涔涔汗水,看起来一副像是刚跑完几千米的样子。
“你……”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这才意识到这是女洗手间,而他却站在这里……
“有事一会儿说,我去外边等你。”兰斯洛急语说完,便走出了洗手间,就在他出门的那一刹,我听到一声尖锐的尖叫声响起。
重新回到隔间,在关门的那一秒我听到一个女人骂骂咧咧的声音:“刚才就看到他鬼鬼祟祟的紧贴着一个女人,没想到现在干脆跑进女洗手间,可恶!该死的变态!”接着一连串三字经伴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水声之后,就消停了。
兰斯洛鬼鬼祟祟的紧贴着一个女人?
问题的泡泡在我脑子里越冒越大,直至思绪大乱无从整理。既然想不清楚那就干脆不想,于是我摇摇头将脑子错综复杂的问题一甩而光,接着打开袋子。只是一眼,我就再次傻眼了。
只见袋子里端端正正地放着一套gucci最新款的夏季洋装,一套纯白带着蕾丝的内衣裤,还包括一包卫生棉……
怎么会……他怎么会知道我需要这些东西?
这个问题犹如一枚原子弹,把我其余的想法炸得片甲不留。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他满头大汗,一脸红晕的脸庞,一个想法在我心底横空而出。
难道方才就是他跟在我的身后?
因为知道我裙子沾血的事情,所以一直紧贴在我身后为我遮丑;因为知道我裙子沾血的事情,所以特地跑去给我买这些女性的需要品……
一连串的事情加起来,我对自己的想法抱以七八分的肯定,而当我看到被我随手挂在钩子上的那件熟悉的亚曼尼西装后,我的肯定是百分之一百了。
一丝丝的欣喜在我的心底跳跃着,犹如永不停歇的分子在做着运动。一股股的温暖就如热浪,一波波的涌向我的脑子,覆盖了我的意识。
为什么他要对我这么好?为什么?前几日还冷漠以对的男人,为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热络?买下我的经济工作,为我推掉千万合约,又重新塑造我,他的目的在于什么?是因为看中了我的前途还是?不,不会是前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