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子心惊恐的摇头:“不……不可以,你不能伤害他。”
莫孝林不理会她的咆哮,人已经移至门边:“没有什么不可以……我晚上有事,你就在这里呆着,晚饭会有人送上来。”
风子心痛心的哭喊随着门板的带合被他隔绝在门内,男子掩门的一刹,倚身半晌。声声啜泣萦绕在他耳际之后一寸寸漫进他的心里,他对这个女子的确是动了心。只是这爱每每滋长一分,对莫桐未的恨便会增加须臾,原本属于他的一切都被他夺走了。一个野种,凭什么一来莫家都抢夺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就因为父亲对那个女人的爱吗?笑话了,一个神思诡异的女人,早已记不得他是谁,也只有父亲会傻到那个份上,将天下交给那样一个女人诞下的野种打理。只怕他姓不姓莫都是一个未知。
大步向楼下走去,远远将房内传出若有似无的哭泣声抛却脑后。在这个世界上,只要是他莫孝林想得到的,就谁也休想抢去。
权叔正来回在厅内踱步,一见莫孝林从楼上下来了,快步迎上去:“七少,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天一黑,将小少爷送出城去。”
莫孝林点点头:“很好,用什么办法送出去?”
权叔向厅外招唤一嗓,一个围着绿色头巾,身着粗布花袄的乡下女人走进来,臃肿的面和显粗的指头都被门外的秋风割裂得通红。更加彰显了一身的土气,见到莫孝林,死灰的眸中一亮,阿谀的唤:“四少好。”
莫孝林嫌恶的打量一圈,眉头一蹙:“你就打算让她将小佳送出城去?”哧笑一嗓,显然不甚满意。
权叔不以为意,靠近一步细心解释:“四少,让她送小少爷出城最保险不过。现在七少肯定早已加强城门处的排查关卡,我们手下的人将小少爷送出去显然不妥,会引起额外注意。如果一个乡下女人,扮成小少爷的娘亲,这样引来的关注就会小上很多。”毕竟每日这样晃过城门的场景处处可见,数不胜数。因此不算什么新奇景致。
“你确定这样保险?”
权叔肯定的点头:“肯定保险,我已经在城门处观察两天了,才想出这样的法子,每日妇女带小孩子出城的颇多,也是警卫盘查最轻的对象。就让她将小少爷带出去,再安排人手在外面接应,一定不会出什么差子。”
经他一说,莫孝林也觉此法可行。
“那好,就照这个办法做。”踱进女子几分,俯头道:“你一定要尽心办好此事,一将小少爷送出城,少不了对你的打赏。”
女子盯着莫孝林较好的面容,心中说不出的澎湃:“四少放心吧,我一定尽全力将小少爷送出城。”
“好,权叔,带她下去吧。”向厅外看了一眼,又补了一句:“事情办成之后再回据点看一看,之前将莫桐未派来的人手歼灭了,并不代表他不会想出其他的法子再行摸索过去。”那是一只奸诈的狐狸,还是小心防范为妙。
“我知道了四少,您就放心吧。”
通往绵纺路的一条街上,随着夜色的降临本就稀薄的人流逐渐散去,更显空旷寂寥几分。林子成提早带着人手在入街口处埋伏了大量警卫,原本畅通的街正有一道预埋的伏线随时准备一举歼灭莫孝林的得利下手。
另一波人手则在张统制的带领下直达绵纺路四十八号,手执风倾宇从阻击手中得来的简要内部结构图。按照莫桐未的指示一点点将盛大的人流输入进去,只等林子成那边一逮捕成功,这边就立刻下手,以免夜里炸起的盛大枪声让权叔警觉逃窜。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平的夜……
莫桐未立在窗前,向远处张望。短短几日经历的事太多,莫家发生的变故亦层出不穷。莫孝林和莫凌晨一对亲兄弟,却如两道全完不同的风景线,分执了两个亮眼的季度,这一刻乱花渐欲迷人眼了,反倒让她看不通透。由其这个莫凌晨,明明是莫孝林的亲生哥哥,从形式看却又像站在她这一边的。可是,他对她好又是为什么呢?不论智谋还是其他,莫凌晨都是最适合统帅临安军的最佳人选,既然如白芍所说,莫桐未的父亲不并喜爱她的母亲,为何不将天下交给两个自小带在身边的儿子,反倒拱手让与她一个女儿家了呢?
轻叹口气,将窗子关上。吹了太久的冷风,四肢都已泛起僵麻之感。不论之前那个莫桐未的身世多么离奇难测,都与她无关。等到一切都平息了,她将撒手一切,过独属自己的安逸生活……
王叔匆匆上楼来,敲了几下门板闪身进入。神色紧张道:“七少,守城卫兵来报,说城门处一个自称是您朋友的女子要见您。不过因为体质衰弱,到了城门就晕过去了。守城卫兵不知此事有没有阴谋,所以暂行安置在城门看守室内。”
一个女子?莫桐未紧思冥想,细细掂量。猛然抬眸问:“那个女子有没有说她叫什么?”
王叔颌首想了一下:“说了,叫白芍。说是同您一起长大的手帕交。”
莫桐未头脑嗡一声,竟然是她……自打上次明城见过之后,就再也没了他们的音训。如今东线战役也早已结束,不知道那个叫阿离的男子怎样了。
“备车,到城门口去看一看。”
莫公馆的车子即刻驶出,几乎不作片刻耽搁。实则莫桐未的心里也担心,毕竟临安城现在虽说是她的地盘,但孰敌孰友尚且没个准确划分。如果让其他人打探了去莫桐未小时的一些消息,不要大做文章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