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宇敛了笑容,一双宛如温柔的绝色晶瞳看着她:“子心是这个世界上我要用心去好好照顾的人,也是与我血脉相通最亲的亲人,是责任也是义务。而你……是导控我命运的人,我快不快乐,幸不幸福就全然由你决定,你让我的心死我便心死,你让我心花怒放我便怒放。”握着她的纤手放在唇际吻了吻:“你在我心里最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人,任谁亦无法替代。”
莫桐未微微有些震撼,她只知道他爱她。平日他混世魔王的情性亦让她时常真假难辩,所以这情份到底到了哪里她也勾画不清。这一刻短短几句话,却同时淬了酒和蜜,让她又醉又甜。还有几分羞涩。
轻抿唇齿,转移话题:“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跟莫风他们走了吗?”
风倾宇曲起指头轻敲她的头:“傻了吧,傻了吧,你这样我怎么能放心的走?”指头一路下滑,留连在她微微泛红的脸颊上,热度沿着他的毛细血管一点点渗进他的血脉,一颗心揪着疼:“疼吗?既然不觉得理亏为什么还要平白受那一掌,以你的工夫避开该是不难。”咂咂嘴:“别说,这女人今夜还真是凶悍。”
“我那哪是凶悍,是为了威慑别人特意装出来的。至于那一掌,也不算白受,那个小孩就是我打死的,本来枪口指向的是莫孝林,没想到他会亲手反将自己的骨肉推上断头台苟生。”现在提起脑海中还会有小女孩疼痛惊恐的眼眸,没有恨意,只有漫无边际的惶恐。瑟瑟凄凉,宛如悲歌。
风倾宇剑走偏风,不想让她再行温习,煞有介事道:“我看那份凶悍倒不像有意为之,你是真的凶悍。”勾了勾唇,刹有几分玩味暧昧神色:“在床上倒是极度温柔的。”
莫桐未砸他一拳,瞪他:“正经点。你就这样返回来就不怕莫风他们起疑吗?”
风倾宇微微眯起眸子,携来一抹钩子:“我风倾宇怕什么啊?再说你的贴身侍卫林子成看着倒极配合,不仅同意放我再行返回,还有意安抚其他人。”
莫桐未皱了皱眉,神色难为,讷讷道:“风倾宇,他知道我是女人了。”
他挑眉:“怎么知道的?”
“就是我洗澡的时候不小心被他看到了。”
风倾宇瞳光倏然深黑,眯紧眸子盯了她须臾,“啪”地一巴掌打在她头顶:“你长着脑子是干什么的?就会耍威风,玩凛冽的么?谁允你把身体给别人看的?”
莫桐未抿了一下唇角,意欲出口辩解。
风倾宇猛然俯身,发狠似的吻上她的唇,舌头霸道的翻搅着,蹂躏似的与她纠结悱恻。存在感那样强,让她的口中只有他的气息,不给她存留一丝反驳余地,只能勉力接收从他口中灌入的强烈占有。直到她微喘连连,他才停下并俯上她的耳际,轻咬轮廓:“记住!你是我风倾宇一个人的,这身体只能我一个人看一个人碰,这颗心也只能为我一个人跳动。”微悄气息在她的唇边徘徊,如同亟欲勾魂。魔影和魅声却一寸寸置入她的心田,让她不自觉的轻点了头。
当夜,风倾宇同莫风在临安军的配合下在城中整整找了一夜,清城那边许放也已安派人手到所有风子心可能去的地方查看找寻,结果仍旧一无所获。
莫桐未之前本来被风倾宇劝导安抚着上床去睡了,接着闪身离开。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如何能睡得安稳,毕竟风子心是她骂走的,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她这一辈子也休想安心。于是穿上衣服一起随员去找人了。
直到天空泛起鱼肚白,在这个雾气迷离的早晨,一切忽然变得无措纠结起来。风子心就像凭空消失了,任所有人满世界的翻遍了,却从此杳无音信,查无此人一般。
急步走得太久,莫桐未只觉腰身泛起酸痛。站定身姿冥想了一会儿,转身问许放:“我让你派人跟踪四少府逃窜的人员的警卫回来了没有?”
“回七少,还没有,一定是还没追踪到。”
莫风掐着腰失笑:“怎么?七弟又算在我四哥头上了?就连九小姐失踪一事都一并怀疑到我四哥头上了?他们又不认识,你将我四哥想得还真是十恶不赦啊。”
风倾宇眉宇轻皱,望向莫桐未的静瞳蕴满无声勉励。
莫桐未自当在第一时间接收,接着面上神色一正,威严衍生:“走,去审训室。将昨天抓来的那几个人带过来,我要亲审。”转身又对风倾宇道:“找到现在还没个结果,只怕再这样在临安城盲目的找下去,结果也不会有什么变改。不如风七少先回清城吧,临安城有警卫时时留意找寻,你不用担心。一但有消息,我立刻派人给风七少送信过去。”
风倾宇想想,事已至此除了这样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点点头应承:“那就劳烦莫七少了,风某就先回清城了。”眸中一点不舍,也淡也浓。
莫风拉着风倾宇的衣袖蓁蓁话别,莫桐未淡扫一眼那处衔接,返身上了车。
一滴清泪顺着女子的眼角滑落,没入枕中,扩开一圈浑浊不清的涟漪。女了向软被中缩了缩,一双眉紧锁着,梦似尤在做着。看着的人能猜出女子的梦里定有一场极伤情的风花雪月,以至于睡着都能悄悄落下泪来。
莫孝林弯身帮风子心拭去眼角明泪,手指一触及到手掌中光滑细腻的花面,身体一怔,便看得有些呆了。
这个女人美则美,倒也不算倾国倾城之貌。可是偏偏就那初识时的回眸一笑,狂飙闪入脑海,将他的魂魄失魔附蛊,在他一生里促织成最美的画面。指腹落下,轻轻摩挲如许。心头生起密密实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