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字玉佩?”莫菲雨凝住他手心之物问。冯谦看到此物时,不解的眼神瞬息间便变得有些局促难安,深瞳微收却难抑面容上的微悍。
“嗯。”宇文皓轩淡淡道。
“也许这玉佩便是行凶者无意中留下的物件。”莫菲雨方要接过来看的仔细些,却被宇文皓轩大手一推,“小心有尸毒。”
莫菲雨眼内轻颤,定定凝着他,沉寂如水的眼中隐含柔意,叫她一时有些无措,接过那玉佩时外边早已经多了一方帕子,却与那日冰灵山他用来裹手的帕子不同,尽管她百毒不侵,但这样入微的体贴还是叫她一时有些无措,故意将目光移到冯谦那里,“地护法可有什么想法?”
“这……”冯谦似有难言,对上莫菲雨探寻的目光,“属下并未见过何人有这块玉佩。”
“哦?那你如何面色有异。”
“属下是……”冯谦一时语塞,额上不断溢出细汗,“单凭这块玉佩如何便能断言真凶?又如何能令众护法信服?”
暗自沉思,与宇文皓轩互相对视片刻,莫菲雨再次检查尸体,终于在第二具尸体的指甲内发现了一片极微小的表皮,不仔细看还真的忽略掉了。应该是此人死亡前有过争斗,无意中抓伤了行凶者的手。每查看一具尸体都要耗时颇久,渐渐莫菲雨觉得有些体力不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疲累更有对于生命消逝的感叹。
最后一具尸体了,莫菲雨在心中默叹一句。只是这具尸体与前几具明显不同在于并不是一匕致命,好似行凶者在杀这人之前做了很大的挣扎,颈部除有一道伤口外,还同时有一块淤青。不觉疑惑抬头看向冯竖:“此人是谁?”
“火部执事火炎。”冯竖道。
“那他平日可曾与谁交往颇深?”
“圣火有意栽培他,所以他与每位都相处融洽,尤与圣木合得来。”冯竖说到此处时,不觉惊疑的望向莫菲雨,面色大惊,“莫非圣主怀疑……”
“没有足够的证据之前我还真的不好断言,不如我们再去发现尸体的地方去寻寻看。”
四人一同来到发现尸体的第一现场……洞口,只是因刚才每个人都从这里进入山洞,现场早已经变得凌乱不已,无奈的摇摇头,“好吧,看来只能从尸体上下功夫了。”莫菲雨故作轻松的笑笑。
却发现宇文皓轩凝着白雪下的一抹红色驻足不前,扒开上边的白雪,正是一个香囊,莫菲雨仔细看了看又细细闻了闻,向他们几人道声:“我们去泰和殿。”
虽对她这话不甚明了,但冯竖二人也只好听命的一同前行。进入泰和殿,几位护法早已经等得不耐烦,先不说时间就是习武之人刀剑离身便已经犯了大忌。见她进来,几人赶忙行礼盘问。
莫菲雨故作神秘的道:“圣土你的刀最为窄小,若作为行凶的武器最为恰当。”却见圣土听完这话后,苍白的脸上一阵抽搐,嘴角强自牵动几下,惨然一笑,“圣主莫不是已经言明我就是那细作?”
“我话还未说完呢!”莫菲雨缓缓扫视众人,以期冀能发现一丝不同。
“还请圣主挑明。”圣日道。
“木护法可曾有这个香囊?”莫菲雨言毕,众人目光便瞬时齐齐投向她掌中所托之物。“这是在发现尸体的雪地里寻到的。”
圣木凄美的眼眸只匆匆一瞥,随即又恢复了冷漠,“属下不知圣主这话是什么意思。况且属下从不用香囊。”
“好!”莫菲雨沉思片刻,朗声说道:“那么便是我眼拙,初入泰和殿看到木护法腰际隐有红色便以为是这香囊。那木护法手上的抓痕又是怎么弄的?”
众人好奇惊讶的目光再次投向圣木白皙纤长的手,圣木绝美一笑,“圣主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或许是什么时候划到的也说不定。”
绝美,这是莫菲雨对圣木的第一个印象。
狡猾,这是莫菲雨对圣木的第二个印象。
既然你百般狡辩就莫怪我使出杀手锏了!狡兔三窟,如果你的第三个窟也被堵死,倒要看看你如何狡辩。“木护法的玉佩哪里去了?”
突然圣木面上一阵惨白,不禁抬手摸了摸腰际,立时笑说道:“圣主有什么不妨直说,如此打哑谜倒是叫人费解。”
略加思索,莫菲雨狡黠一笑道:“既如此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木护法刚才的细微动作早已经说明这玉佩就是你的,那容我再大胆猜测一下你喜欢水护法,我说的可对?”
“日护法,我说过圣主绝非普通女子,看来我说对了。”圣木绝美的眼眸从圣日那里渐渐转向莫菲雨,缓缓起身,面上始终挂着凄美的浅笑,处变不惊的拂了拂黑衣,“还请圣主赐教从何得知我喜欢水妹?”
莫菲雨审视圣木惨白绝美的面庞,作为男子圣木的确太过俊秀,从初见起便总觉得他周身被一种忧郁牢牢的包裹,露出一种诡异的神秘。“‘沐’者,水木也。此其一,其二单从刚才水护法遇难你所表现出来的激动神情便将一切言明。只是我也有难解之处,是什么叫木护法如此对本族部下痛下杀手?甚至连火炎也未幸免于难,难道仅仅只是想要嫁祸于土护法?”
“不成想我百般劝阻你,你还是如此执迷不悟,阿木你……”墨梅负气的摇了摇头,长叹一气。
“没错,我是喜欢水妹,每每看到她与土护法一起我就心恨的很,但是我竟没想到他们都是一群小人,居然伤了水妹。火炎我本不想伤他,只是我回去时被他发现,不得不痛下杀手。”圣木遥望圣水,一脸悲色,语有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