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上回戒严那事是我低估了那丫头的实力,这次怕是她再能耐也救不了楚云璃的命!”蓉贵妃说这些的时候眼眸清冷,没有一丝犹疑。
虽然听她如此说,但是晴妃也是见怪不怪,只小心的道:“姐姐不需如此多虑,若是有妹妹能做的尽管吩咐便是!只是三皇子会有生命之忧吗?”
蓉贵妃推了棋盘,轻缓站起来,邪魅的笑着,“快了!”
“小姐,你看……”钏儿黯然的眼眸忽然闪现出一片精光,“一定是王爷他来找咱们了!”
顺着钏儿所指的方向,眯眼看去,却摇了摇头,“那是风驰!”随即眼眸微有些晶亮,不成想当她面临险境最先赶来的人会是楚云祈。
“非玉!”楚云祈远远瞅见莫菲雨及钏儿就站在不远处,难抑心中不断窜上的阵阵激动,撇下随行侍卫先行快速打马上前,约有几米远时赶忙飞身下马,沉静的眼眸早已经被焦急溢满,一把将莫菲雨揽入怀中,不顾钏儿一脸的惊诧。
虽然当看到风驰的那一刻,莫菲雨确实是激动不已,宛若溺水的人忽然发现了救命的稻草时的心情一般,但是楚云祈对她所显出的过分关怀还是叫她难以接受,不管楚云璃是否喜欢她,客观上来说楚云祈始终是她的二哥,轻轻挣脱掉楚云祈温暖的怀抱,刻意退后一步,低声道:“二哥,我很好!只是钏儿她……”
当莫菲雨轻缓推开他的双臂时,楚云祈面上不经意的滑过一丝黯然,旋即一晃即逝,转眸看向中箭的钏儿,立时招呼随从侍卫将钏儿搀扶着先上了马车。
“真的没事?”楚云祈关切之意犹在,举在半空的手最后还是放了回去。
“真的很好,这一身的血都是钏儿的,虽然刚才确实是情况危急,但二哥你也知道我素来运气好的很,炽烈都不曾伤我半分。”见楚云祈一脸讶色不信,赶忙笑说道:“二哥难道没听过丑人福不薄嘛!”
无奈的摇头,自己担心的跟什么似的,怎知她却弯着笑眼平静的看着他,笑得没心没肺,“快些回去吧,山上风大!”楚云祈扶着莫菲雨上了风驰的背上,然后再纵身上马,动作矫捷,见莫菲雨饶有犹疑,忙道:“你若关心她便不要去挤那马车,当心路上颠簸碰到箭反倒会害了她。”
楚云祈双手于身后紧紧环住莫菲雨,随即以大麾严实拢住。莫菲雨可以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有多快,脸上瞬时浮上些燥热,扭头看去时却只看到楚云祈一脸沉静,儒雅俊逸的面庞上那双璨若繁星的双眸只镇定的凝着前方山路,脑中不禁浮上那日乾清门犒军的情形,不禁笑问:“二哥,你是怎么寻到这里的?”
楚云祈一愣,转而抿嘴轻笑,“我若说是依着心寻到的你定然不信!但是我确实是依着心寻到的。”
莫菲雨笑容僵住,似有不信,“二哥莫要打趣了,这世上有心灵感应的毕竟只占少数,我猜二哥如此神通英勇定是有人看到我出宫离去时所乘坐的马车了吧?”
“既然你都知道了何苦再来问我?”楚云祈打趣的笑回,眉眼间充满暖意。
“二哥怎好如此打趣我!”莫菲雨佯怒接着沉默。
棋局早已经结束,蓉贵妃闲适的半倚靠在软榻上,轻舞进来时,也未曾去瞧一眼,依然与晴妃有一说没一说的聊着些宫里传着些的事。
轻舞上前附耳低语了几句,蓉贵妃眉梢赫然高挑,眼中也瞬时被怒气盛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姐姐可是碰到了什么大事?”晴妃一旁小心问道。
长吐一口气,慢慢站起身,攥着拳头向前踱出几步后,转身向轻舞吩咐道:“祈儿回府后速速带他来见我,不要惊动了任何人!”
轻舞应声出去,晴妃赶忙讨好的凑过去,“姐姐莫要气恼,想王爷素来行事谨慎,若是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必有理由,姐姐只需安心就好!”
听得此话,蓉贵妃心中积郁的怒火像是突然寻到了可以倾泻的突破口,立时怒目瞪圆,呵道:“晴妃难道就是这样娇宠着佳茵的吗?不若你去问问她整日里往马场跑究竟是去做什么?我且没说三道四,哪里容得你从旁提点?”
“这……”晴妃怯怯的微低着头,暗忖究竟自己刚才哪里说的不对惹怒了她,虽然心中着实气恼委屈,可现在她是唯一可以依附的人,为了佳茵,她也只有忍耐的份,谁叫自己当时年少气盛的总妄想着过一步登天的日子呢。只是佳茵为何会去马场?莫不是与那大兴国的马师有关?
自己的女儿她心中自然清楚,眼光高的很,这些年因着仁帝宠爱处处骄横惯了,必定不是冲着那马师的飘逸俊朗而去的,赶忙解释道:“茵茵她应该只是去骑马……”见着蓉贵妃鄙夷怒视的眼光,立时又有些莫名的心虚,声音越发小声,甚至连她自己也不曾听清。
“回吧!本宫累了。”蓉贵妃微合上眼,摆手。
回王府时,天早已经黑透,魏平南等在大门外,形容焦急,瞅见马上的莫菲雨平安无事的回来赶忙遣人去了风鸣阁,又命人先将钏儿送往菲雨斋后才向空中抛出一颗烟花。
未免再横生枝节,莫菲雨歉意的只在门外向楚云祈道了几声谢,怎料楚云祈竟没有丝毫怨言,只轻轻将一块玉佩交到她的手中,虽是不解但她倒也释然了。
楚云璃等在风鸣阁,稍有些烦乱,丹田内一股寒气正渐渐不受控制的横冲直撞,搅得他本就烦乱的心更加躁乱,极力保持平静却仍是无法压制,此刻听闻莫菲雨回来的消息,立马朝菲雨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