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勇一脸难色,小心劝阻道:“王妃出来有些时候了,不去瞧瞧王爷?”
不由分说,莫菲雨便令了钏儿扶着她下了马车,“早已经醒了,再说有侧妃陪着此时应该早好了七分,等在这里的患者如此多怕是天黑前瞧不完,明儿也指不定还是不是义诊,何不帮衬着瞧瞧,也算是积德!”
“大婶,似乎孩子病的厉害!”走至人群,抬眸望去,发现一位女人哭得厉害,怀中孩子面色潮红,手脚冰冷不住哆嗦,伸手摸了摸婴孩的额头,滚烫。“烫的厉害啊!”
“实在是请不起大夫,听说广善堂今日义诊才带着来了,已经有几日了!”大婶面色焦急,继而又苦笑道:“也不知今日能不能排上号。”
莫菲雨听后鼻子一酸,眼睛湿润,从身上掏出些碎银子交给大婶,“小儿高烧,耽误不得,迟了就算医好了也会变得痴傻,斯勇你快去车上找来纸笔,我开张方子你快些带着大婶去抓药!”
大婶一惊,“这如何使得!”
“医者父母,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快些去迟了我也没办法!”莫菲雨不待大婶回神便径自朝前走去,却猛听得“咚!”一声,大婶跪地叫了一声:“活菩萨!”
钏儿手忙脚乱的扶起那大婶后奔了回来,见着莫菲雨掏银子给那大婶买药,一时间等在他处的百姓也涌了过来,钏儿有些惊慌,小声低语道:“小姐,斯勇不在,千万别伤着了。”
“无妨!”莫菲雨浅笑,从医几年印象最深刻的便是去深山义诊那段时光,与百姓同吃同住,住农村的大瓦房,吃农村的大锅饭让自小出身名门世家的她最为感动,那种农民身上的质朴或许会叫她永生难忘。
依着病患的轻重,莫菲雨一一开了方子,只是无奈于身上钱两不足,稍有遗憾。因为此举,广善堂内终于有人出来,却是出乎莫菲雨的意料,那人见到她时并不是面带笑容至少叫莫菲雨觉得不善,隐隐带着些怒气。
“哪里来的丑女人跑这里凑什么热闹!”身着黑底铜钱纹,身材发福的中年壮汉怒喝。
正在埋头开方子的莫菲雨抬眸,不解,“凑热闹?我只是瞧着你广善堂义诊,有意帮忙罢了,你这般说辞倒是真让我不屑,偌大个广善堂怎么会出你这样一个粗鄙之人!”
“你……”壮汉似乎没想到莫菲雨会如此出言不逊,噎得一阵语塞,大怒。“没想到你这丑女人倒是伶牙俐齿,这可是广善堂,岂是你撒野的地方,若是惹到我家爷定不轻饶你。”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是你家爷亲自来了又能如何?”莫菲雨这话恰如给平静无波的湖水中扔下一枚石头。
“难怪等了如此长的时间都没见一人进去,今日若是敢伤害这位姑娘,定不会轻饶你!”陪着的家属群起激愤,挥舞着拳头,叫壮汉有些心悸,眼见着支持莫菲雨的人越来越多且大有打抱不平之意,支吾了几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狠狠扔了句:“天王老子都不管的事,我倒要瞧瞧你有什么本事!”赶忙折了回去摘了“义诊!”的牌子关了大门。
斯勇回来时见到这场面有些害怕,强拉着莫菲雨上了马车换了道,临上车前,莫菲雨却暗暗在心中说了句:“这京中必有一日会有家真正义诊的医馆!”
“王妃,老奴恭迎王妃回府!”魏平南一脸的恭敬等在璃王府外,身后跟着的是府内一干家丁。
莫菲雨犹疑的打量起魏平南来,只是才一日功夫,便对她如此的恭敬起来当真有些不适,忙说:“派去出事地方的人可回来了?”
“还没有,若是回来了,老奴定会马上禀报!”莫菲雨前边走,魏平南则陪在一旁听着,见魏平南似乎欲言又止的样子,忽然停了下来,“莫不是还有其他事情?”
“王妃,不去瞧瞧王爷吗?”魏平南躬着身子,偷睨着莫菲雨。
“侧妃既回来了再去便显得多余了,说不准会不会影响了王爷心情,这几日你只要照着方子为王爷煎药,一切有叶院使照应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有些事情要劳烦魏总管亲自去安排。”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魏平南早已经把她当成了这府内真正的女主人了,见莫菲雨如此说一时有些失望,只是毕竟他是这府上的老人,遇事不显山露水,精于拿捏自己的情感,“王妃尽管吩咐,老奴定当亲历而为!”
“派人去查查广善堂的幕后老板是谁?”莫菲雨眸色坚毅,一想到广善堂如此做法她就觉得憋气。
“王妃怎么会想到要去查广善堂?”魏平南小心试探着询问,有些疑惑究竟什么事情会叫莫菲雨如此气愤。
“你只要去查就好,上回太后的赏赐可还在正妃寝宫?”想到来此处后每回身上都只是些碎银子,若是真要开设医馆怕是难筹到如此多的银两,依靠娘家?大抵墨守成也不会依她;找墨嫣然求援,她也只是将军府的媳妇,如何能支给她如此大的一笔钱;找穆惠兰,此时她还不想叫任何一位皇家的人知道她要做什么,唯一可用的便是太后赏赐给她的那些绫罗绸缎,奇珍异宝。
“都好好的给王妃收着呢,王妃若是想用老奴这就安排人搬去浅……菲雨斋。”浅草居更名已有些时候,不过魏平南还是有些不太习惯,碍于那是莫菲雨亲自题的字更的名,他也只有适应着,只每回楚云璃话时,还是会称浅草居。
“粗略算算大概能当多少银两?”皇家之物应该会值些银两用作置备药材以及聘请大夫应该足够,只这开医馆的地方有些难寻,想想也不急于一时便也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