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嘱咐的极是,奴才自当闭紧了嘴巴,不过若是王爷问起……”小孟子不无担忧。
“我自有法子,孟公公快些回吧!”说完这话莫菲雨与钏儿便匆匆回了菲雨斋,却是一愣,菲雨斋烛火通明,一反常日的冷寂,魏平南焦急的在院外踱着步子,众多丫环老妈子掩着帕子哭个不停。
“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瞧着莫菲雨进来,魏平南匆匆几步迎了上去,“王妃,府内出事了。”
“我们小姐只是个被王爷贬庶的恶毒妃子,魏总管这时候跑了来当真不妥,再说了遇到了难事就来这找我们小姐,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情?这府内又有几个是真心拿小姐当过主子的?”钏儿听了这话,白了魏平南一眼,语带嗔怪。
“钏儿!”莫菲雨适时止住钏儿的话,又瞪了几眼后才转眸看向魏平南,魏平南今日如此反常让她隐隐觉得不安,“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不见侧妃?”
“这个……”魏平南有些语塞,转瞬又恢复如常,“王爷的马车出了事,此时还昏迷不醒,侧妃今日被王爷送去了慈宁庵静养,老奴实在拿不定主意,特来禀明王妃!”
“嗯?”莫菲雨心中一凛,“走着说。”
“斯成今早陪着王爷一起送侧妃去慈宁庵静养,因为这几日雨水冲刷,有巨石滚下砸中了马车,王爷跌进了山下被救上来后就一直昏着,似乎伤的很重。已经派了斯勇去了御医院,到现在都没回来,老奴又担心这事叫太后、皇上或是皇后娘娘知道了会责罚斯成,特来禀明王妃。”两人快走了几步便到了楚云璃的风鸣阁。
莫菲雨看着卧房床上躺着的楚云璃,面色发白,双眸紧闭,仿若死人一般,远没了往日的冷漠,安静的让莫菲雨有些不适。上前探了鼻息,诊了脉又做了检查后表情凝重,这时候应该已经关了乾清门,转身低声吩咐道:“马上派人执了黄金令牌去长乐宫,只怕这事瞒不久。为今之计只有冒险一试了,你去外边守着,不要叫任何人随意进来,我写张条子,你按着上边写的找了来,还有多备些蜡烛。”
“老奴遵命!”魏平南赶忙叫了人下去准备,很快所需物品便全都找齐,房内也比先前亮了许多,只是魏平南却迟迟不肯出去,莫菲雨沉了面色,“怎么?莫不是魏总管信不过我?”
“老奴岂敢。”魏平南微低着头,就是不愿走开。
“肋骨断了二根,因为斯成又使骨头偏移怕是已经伤了心肺,必须马上手术,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此时的莫菲雨面色阴郁,多耽误一点时间楚云璃就离死神近了一步,因此说出来的话也多了些威慑,着实让魏平南愣了好久。
“有麻药吗?”见魏平南久未离开,莫菲雨也懒得理会。
魏平南回了神,瞪大了眼睛,颤声答道:“麻药是什么?”
“能让患者进入深度昏迷的一种药,能最大的减轻痛苦,有还是没有?”莫菲雨提了声音,大声问道。
魏平南摇了摇头,“好像没有,能不能用别的来代替?”
“那我再开张方子,你快去药库找人拿药。”莫菲雨大步走到桌前,提笔开了张清单。
莫菲雨将取来的药材一一确认后调配好,又在几人的帮助下将楚云璃轻轻移到架好的临时手术台上以酒将药灌入楚云璃口中。
魏平南看着莫菲雨将双手在热水中清洗,又将找来的刀、剪等手术器具用酒擦拭在火上烤炙一遍后,还是禁不住小心问了句:“王妃,你不曾会医术,如今……”
“若你还在这里喋喋不休我连这仅有的半成把握都没了。”莫菲雨将银针准确的插入楚云璃的麻穴,见魏平南等几人惊恐的盯着她,只得轻声解释道:“我配的药没有麻药效果好,需得银针做辅。”
斯勇进来时面色阴沉,瞧了几眼手术中的莫菲雨却并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惊讶,睨了眼此刻静静躺在手术台上生死未卜的楚云璃,迟疑的上前低声对魏平南耳语了几句,便小心的退至一旁。
莫菲雨见魏平南始终不语面色有异,料想必是与派去宫里的人有关,“当值的太医怎么没跟着一起来?”
“王妃莫急,老奴再派人去催。”魏平南听莫菲雨如此一问,情知瞒不下去,赶忙小心的回道。
“派去长乐宫的人怎么回的话?”莫菲雨没抬头,只差一点,若是断掉的肋骨直接刺穿心脏,那楚云璃便命不保以。
“别瞒着了,根本就没见着太后,连当值的太医院余文炯的鬼影子都没瞧见,只回了话说是蓉贵妃病的厉害,一时脱不开身。当值的御林军统领萧蒙说是皇宫戒严,亮了黄金令牌也不肯放人,还大打出手,一群不识相的狗奴才若不是王爷三年前中了……”瞧到魏平南投来的警示眼光,斯成硬是将话又咽了回去。
莫菲雨的手停了下,中了什么?会是中毒吗?难怪刚才会觉得脉象有异,想说什么又没说,屋内众人也只好噤声陪着。
许久,终于长吐了口气,疲累的瘫坐在椅子上,“情况比我想的要好很多,若再过半个时辰药效消退时王爷还没醒,怕是明儿才会醒了来,魏总管只需照方子准备些食物,这几日要好生伺候着,万不可劳神费力。”
“王妃,老奴代王爷谢谢王妃的救命之恩!”魏平南跪地,烛火映照下隐隐能瞧出额上因紧张而沁出的细汗,看到莫菲雨闭了双眼,似乎很累的样子又赶忙小声低语道:“王妃,您是先休息还是现在就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