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哪里会出现这样的斗殴现象,而那被围殴的人还是往日柔软的四小姐,不过这四小姐何时变得这样勇猛了,方才她们还以为这四小姐是脑子烧坏了才挑衅的,没想到还真的有几下子,难道这些年小姐闭门不出,除了琴棋书画,针线女红,还有高人指导她功夫不成,这老爷如此煞费苦心,怎么舍得把这样的温婉善良的小姐嫁给那样的混账王爷呢。
那一个个婆子也舍不得走了,向后退了几步,双手端着托盘,靠在柱子上,看起来热闹。
“颜颜,后面。”
夏夜白叫了一声,要不是那些人拦着,他就冲出去了。
左右还有身后的家丁齐齐朝她的脸袭去,夕颜眼都未抬,凌空而跳,捉住了悬梁,左右两边的人都是拼尽了全力,身子前倾,都是对准夕颜的脸,现在哪里还收的住,两边八个人,都打在对方的脸上。
真要感谢那些老家伙,要不然她怎么能有这么好的弹跳力,嘴角微挑,一个翻身,脚上几乎用了全力,对着那几个人,凌空一跃,狠狠地踢上了那些人的下巴,素白的身影一闪而过,他们的脸上顿时留下新鲜的印迹,翩然旋转,带起一阵风,落在了地上。
十几个大汉,完全的不堪一击,倒在地上,脸色铁青,抱着伤口,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夕颜冷着脸,气息丝毫未见紊乱,拍了拍手,一派的轻松。
“颜颜,好棒!”
“好棒!”
夏夜白兴高采烈的拍着手,冲出了几个人的包围,夕颜转过身,对着他,嫣然一笑。
“站在那边,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转身的那一刹,又恢复了那方才的冷然,嘴角扬起,让人觉得阴狠。
“二姐,现在轮到我们算账了吧。”
她挑眉,双手握拳,磨刀霍霍,一步步靠近。
莫芸菲哪里想到夕颜有这般身手,见那一个个壮汉被她打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抱成一团,哭爹喊娘的,吓得脸都青了,夕颜一步步进步,她便一步步后退。
“莫夕颜,不准过来了。”
莫芸菲五指张开,示意夕颜不准再靠近。
“你让我不过去我就不过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夕颜伸手,看了一眼五指,轻吹了一口,状似随意,实则坚决。
没有人能够阻止的了她惩罚这死女人的步伐,不是因为她方才打一巴掌,赏银五两的命令,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羞辱小白,她是个护短的人,极其护短,既然她已经把夏夜白当成了自己人,那他,便不是他人可以随意欺辱的对象,王府的人不行,相府的人不行,即使是皇宫的那些人,她也不允许。
“你们躺着地上做什么,都给我起来,起来。”
莫芸菲慌了,抬脚踢着地上那些装尸体的人,那些人哎呦叫了一声,却没在站起来,莫芸菲扫了一眼身后的婆子,开玩笑,现在谁还敢小瞧了那四小姐,和她作对,一个个低头装作没看见,端着东西,跑的地什么都快。
“你们……”
莫芸菲叫了一声,生气的跺了跺脚。
“夕颜,我是你姐姐,你不能这样对我,那是要遭雷劈的。”
莫芸菲已经退无可退,靠在柱子上,指着莫夕颜,两只眼睛盛满了惊恐。
“现在才知道是我姐姐,晚了。”
夕颜加快步子,眼底闪过狠厉,敢让小白钻狗洞,不要说是这样一个处处针对自己的姐姐,就是当今圣上和她攀关系,即使当面不能对他如何,背地里也不要怪她使绊子。
“你们在干什么?”
莫言安跟着王喜来到这走廊,看着满地的伤患,抬头便瞧见夕颜将芸菲逼到角落,扬手,就要打她,忙喝出了声。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这就是他莫言安的好女儿,这些年的那些教养都去哪里了,居然在这么多下人跟前打架,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尽了他的脸。
莫芸菲见莫言安来了,方才惊恐的眸子顿时盈满了泪珠,下一刻,夺眶而出,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欲绝:“父亲,妹妹嫁出去的时候还好端端的,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个人一样。”
眼底的恐慌消散,转而变成了恶毒骄横,将矛头再度指向了夏夜白,对着摁住她的夕颜,挤眉弄眼,幸灾乐祸,好不快活,她就不信这莫夕颜胆敢在父亲面前对她动手。
“对准脸打,一拳,赏银五两,姐姐这是想毁我容貌吗?”
笑容艳艳,淬着毒汁,淡定从容,哪里有半丝的慌张,相反,那双眸子,灿若子夜,星光熠熠。
“莫夕颜,平日里的教养都去哪里了,还不快放开你姐姐。”
莫言安大吼,方才听王喜说自己这个女儿性情大变,他还不信,现在看来,上次那礼部尚书,也绝非虚言,一个女孩子家,居然动手动脚,成何体统。
“父亲。”
莫芸菲的绕过莫夕颜,两只眼睛,水雾缭绕,睫毛上水露晶莹,似掉未落,端的是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楚楚可怜,瞅着怒冲冲朝这边赶的莫言安,眼底闪过阴狠得意。
莫芸菲会演戏,她不是不会,只是不屑,莫言安的速度快,还能比得上她吗?
“莫芸菲,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的就是羞辱小白。”
电光火石之间,莫夕颜突然拽住莫芸菲的手,将她狠狠的推在柱子上,四月微风,阴冷刺骨,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啪啪”两个巴掌的声音,清脆响亮,一点情面也没留,莫芸菲捂着自己的脸,两边的脸火辣辣的疼痛,双眼圆睁,似是不敢置信自己就这样被打了,当着那么多的下人,她堂堂相府嫡出的二小姐,居然被一个庶出,嫁给傻王的莫夕颜打了,精致的妆容瞬间龟裂,而那个罪魁祸首,一排的云淡风轻,甚至是不屑,嘴角的笑容,如此的阴冷,莫芸菲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真的是那个柔弱的莫夕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