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白无痕一头白发地走出来,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最终,火灵果还是送到了白无痕的手里。
祈老头子说,一切都是天意。
如今,祈老头子死后的第二天,白无痕又来了。
祈府上下理所当然地理解为:祈少想要再次挑战白无痕的起死回生术!
祈少很高调地将白无痕迎进府。
大夫人早就认出了白无痕,“白大侠,你来就好了,你来……老爷就有救了!”
四夫人凉凉道,“七年前就没有成功,如今顶着一头白发,就能救活人?”
祈少沉默不语,只是淡淡地对大夫人点了点头,“大娘,虽然你是主母,但是现在祈府上下,真正做主的人,是不是我?”
大夫人怔了怔,当然不愿意和祈少把关系闹僵,“是是,当然是……哎呀,老四,你是不是不想相公活过来?啊,我懂了,该不是,你对相公做了什么手脚了吧。”
四夫人一听就跳了起来,“大姐,这话你可不能乱说!谁都知道,虽然我是享有和你差不多上下的尊荣,但是大家也都清楚,那是看在死去的老三的份上!相公只给我个虚名,从姐姐死后,相公就没再来我的房,这叫什么,触‘脸’伤神,懂不懂?”
大夫人在口才上从来不是四夫人的对手,她呐呐地小声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就没再说话。
如同七年前,祈少将白无痕引入了放置祈老头子遗体的房间。
众夫人们见了,都好奇地围在门口。
三十六夫人还是那种狗嘴吐不出象牙似地,非说些不讨喜的话,“搞不懂,一个死了的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姐妹们,你们该不是实际上都在看白无痕那张俊脸的吧。”
“老三十六,你!”
三十六夫人轻蔑地哼了声,扭头走了,“我老喽,没那份欣赏能力喽!”
“你你……老三十六,你站住!”
“就是,你给我站住,你在那胡说什么?”
“是啊,你回来,把话说清楚!”
夫人们嚷嚷起来。
少夫人们靠不得前,却对于这场夫人们的笑话,兴趣浓厚地很。
长时间憋在府里、闷坏了的女人们,看着其他女人们被欺负、被嘲笑,算是她们最大的娱乐。
随着夫人们个个不好意思再呆下去,生怕落个偷看白无痕的罪名,四散而去,纷纷各回各屋。
少夫人们没了乐趣,而且也不是死了自己的丈夫,也都随着散了开去。
若婉看着还站在门口的二夫人,走了过去,轻轻道,“二娘?”
二夫人身体一抖,抬眸看了看若婉,又像以往一般,毫无脾气地低声嗫嚅,“是若婉啊。”
“二娘还要等待结果吗?”
“结果?”二夫人又是一惊,“什么结果?”
若婉笑笑,“当然是这位白大侠能否让爹死而复生的结果。”
“哦……”二夫人低下头去,“不,我不等了,我先回房了。”
“二娘……”
若婉的话没说完,二夫人已匆匆地走了,走得这么快,以至于身上的一个绢帕跌落而不自知……
若婉身后的小路弯腰捡起,“夫人,你看。”
若婉本是漫不经心地瞧了瞧,一瞧之下,不由双眼一亮!
竟然……被她捡到了这种东西!
这一次,白无痕没有用到三天三夜。
不仅如此,连三个时辰都不到,充其量,只有三刻钟!
看着白无痕面无表情地收回银针,祈少狐疑,“这么快,查清楚了?”
他可是有找过许多仵作,都不知道祈老头子的死因,全部认定是自然死亡。
“既然你不信我,为什么还找我来?”
祈少不介意白无痕的冷嘲热讽,“我只是钦佩和惊讶,白兄,什么结果?”
白无痕没有直接回答,只是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干的问题,“听说,毒王石伏天的女儿是你的妻妾之一?”
祈少勾唇笑了笑,“白兄想说什么?”
“能够看出你爹死因的,在凤国,只有我和石伏天,当然,可能还有……他的女儿……你看着这么好的资源,却来找我?”
祈少无奈地轻叹,“你以为,我就没有想过?可是,石静云有心结,她认定自己是克夫的女人,认为当年是她自己克死了自己的父亲,刚刚你进府,那么多围观的女人,我一眼看见她就躲在最远处……如今,爹死了,她肯定会认为是她又克死了爹……我不能再让她心里有压力。”
白无痕冷笑,“祈少有这么怜香惜玉?如果有,你们祈府就不会是全云城妻妾死亡率最高的府邸!”
祈少呵呵陪笑两声,仿佛对别人接他老底完全地不在意,脸皮已经磨到刀枪不入的厚度,“白兄,莫要岔开话题,快说说,爹的死因是什么?”
“祁老爷子是中了一种蛊,一种西部外域鲜为人知的蛊……名叫尸虫。”
“尸虫?”
白无痕走到了祈老头子的尸体旁,摊开了祈老头子的右手,“下蛊之人,将这种尸虫的卵下在了祁老爷子的身上,祁老爷子成了寄主,这种卵,一般七八个时辰,会孵化成虫,也就是尸虫,而尸虫一旦孵化,寄主会立即死亡,当然,看上去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而后慢慢地随着时间,呈现出尸斑,乍一看,像是和普通的死人一样,但是,只有懂得这种尸虫的人才知道,区别在这里。”
白无痕指着祈老头子右手的掌纹,“死者的掌心里,会有一条随着掌纹而慢慢蔓延的浅色红线,当红线遍布全掌时,就是尸虫完全吞掉了寄主全部心脏的时候。”
祈少看到了自家父亲掌中的生命线上已有一公分长的浅红色线,他恨到咬牙切齿,“什么人,这么阴狠,杀了父亲还不够,竟然还想让父亲死无全尸吗?”
白无痕完全事不关己地轻笑,“这只能说明,她很恨你父亲。”
“不能让父亲死后还受虫蚁的蚕食,不能让爹死后无心……你一定有解救之法!”
白无痕摇头,两手一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