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九看着他,很狗腿地笑道,“这些人的档次哪里比得过你啊。你真的不见一见吗?真的很漂亮的,她爹也是一世外高人,年纪轻轻、满头白发……呀!”
御九正说得起劲,人陡然被从后一扯,她定睛一看,原来,是另一个二哥。
伍二他们已旁听到了她的话,新旧火气一起上,“好啊你,我说那白玲珑是怎么回事,原来是你在这搅局?你知道她是谁吗,你……”
祈少止住了他的话,对着冷文亭微一抱拳,“冷二公子!”
哪里料到,冷文亭只是淡淡地瞥了祈少一眼,耳后柔声对御九道,“为兄有事先走,即便你贪玩,也别把自己搞得太苦,还有那位白姑娘……为兄很有兴趣,阿九,改天再细说吧。”
御九连连点头,冷不防地塞了个事物在冷文亭的手里,挤挤眼睛,“一言为定!”
冷文亭又是极淡极浅得一笑,翩然离去,竟都没有对伍敬贤二人再投去一眼。
伍敬贤指着冷文亭的背影,“嘿,你说他是什么意思?”
祈少看着冷文亭的离去,倒不以为然,仍是一派轻松,“当然是不屑与你我为伍的意思。还是娘子的魅力大啊。”
祈少话题一转,又兜回御九的身上,不想,当他转回视线的时候,却发现御九早已又奋力地往女人堆里挤去,这次,饶是他向来处事不惊,也不由嘴角一抽。
他有这么不受青睐吗?
事实真如祈少所料,傍晚时分,果然在不同街道掀起了十场抢贴拍卖会,而这十枚抢贴,毫无疑问,是御九今天的战果。
伍二不懂,她都快嫁给祈少这个云城首富了,还缺钱花吗?
祈少以扇抵主下巴,忽而,他对身边的随从示意,“去,把你未来三十六夫人拍卖的那些帖子,全都高价买了!不要说我买的,顺便打探一下,她到底想要干什么!”
伍二乐得直搓手,“你们这对准夫妻倒是般配地很啊……三十六夫人,哈哈,三十六夫人!”
祈少凉凉地白了他一眼,“脱线!”
御九慵懒地躺在简单却凉快的草席之上,晒着阳光,毫无淑女之态。
身边叽叽喳喳的都是孩童玩笑的声音,在她耳里,却毫不影响与周公相会。
御夫人坐在她的身侧,编制着小衫,头发早已被孩童们拧成了无数个麻花辫,她一边佯怒,一边对御九叨叨不止。
“不知道你从哪捡来的这些顽皮孩子,一点礼数都没有,你说要让他们上学,可是,这钱从哪里来?其实,娘也挺喜欢这种日子,舒服,不压抑,但是,娘最想抱的,是你自己生的娃!”
御九眼皮一跳,“呵,早晚会有的!”
御夫人无奈地摇摇头,“娘发现,娘是老了,看不懂你在想什么,也不理解你的思考方式,听说,祈少已经指定了你是他的妻妾?顶替了那位死去的三十六夫人?”
“嗯。”
他倒是想,不过,也要她同意,她的临阵假死脱逃计划,已经周详,万无一失!
“你能嫁给祁家,娘这颗心就踏实了,出嫁的女人们,如果没有夫家的允许,很难出门一次,娘以后想见你,难了啊。女儿啊,娘想了,过阵子娘出去给人家做手工活,赚两个营生,养活这些娃们……咦,死丫头,你干嘛用那么恶狠狠的眼神看娘?”
御九从怀里一掏,“啪!”一叠银票在她的手里摔了摔,而后又被狠狠地塞在御夫人的手里。
“呐,缺钱跟我说,用不着你自己去做什么手工活。”
御夫人眨眨眼,这些钱够他们衣食不愁地过个十几年啊。
“女儿,你老实说,这是哪来的?”这丫头,该不是在做什么坑蒙拐骗的营生吧。
“祈少给的。”御九又懒懒地躺了下去,虽然,只是变相地给的吧。
正说着,门口有个十三四岁的小男孩风风火火地跑进来,“九娘,我的任务完成了!”
御九得瑟地给自家娘亲抛个媚眼,“瞧,又有人送钱来了。”
五日内,御九疯狂抢夫,然后派遣住在院一、院二的年长的男孩负责卖贴赚钱。
她俨然是他们的继母,“天上不会掉馅饼,要生存,就要付出劳动,现在你们做的,就是很赚钱的一种职业,倒卖!”
眼见着大婚将近,御九叮嘱好顺会他们,自认为万无一失。
当大红喜轿停在伍府之前,全府的人都纷纷出来相送,当然不是看在她御九的面子,而是祈少的面子大。
御九临行前,很准地抓住了冷四的手,生怕不够得意地大声笑道,“哎呀,冷四姐姐,从此以后没有妹妹的陪伴,你的日子多寂寞啊。”
冷四的脸更冷了,“你少得意,烧香拜佛地祈求自己在祁家多活两天吧!”说着,不愿再看御九出嫁的排场,躲回人群。
媒婆适时地催促着,“哎呀,祈少夫人,快蒙上盖头吧,花轿都要等急了!”
于是,顶着红色的盖头,御九在媒婆的搀扶下,走到花轿前,正要迈进轿内,一只修长的大手探到她的面前。
御九一怔,正在猜测这人是谁,慵懒而戏谑的声音响起。
“怎么,娘子连为夫的手都不愿意碰吗?”
那声音,赫然是祈少的。
御九心里惊呼失策,据她调查,祈少除了明媒正娶的第一夫人外,剩下的妻妾都没有亲自迎接的先例,祈少这是抽了什么疯?
她咬咬牙,将手放在他的大手里,正在思量计划如何进行,不想,祈少竟跟她一起挤入狭窄的轿子内!
“你……呃,相公,不觉拥挤燥热吗?”
祈少笑着撩开她的盖头,“这样是不是凉爽很多?反正是被我揭起盖头即可,早揭晚揭都一样,不是吗?”
不是他个头,这样和她同乘一轿,是要随时随地地盯着她吗?
祈少笑道,“咦,娘子为何鬓角都是汗?当真这么热啊,啊,反正我们身处轿子内,娘子早晚是我的人,不如就在轿内把外衫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