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对?”
御九看着白无痕已无任何生存意志的脸,“你还记得祁文轩的母亲吗?”
“记得,一个让我变得满头白发的死人,其实,那一次如果不是我憋着一口真气护住心脉,长期以来用药物压制,很可能那时我就已经一命呜呼了。”
御九顿悟,原来,莫二所说的白无痕的长年旧疾,竟然源自那个时候……
“可惜,还是白费了功夫!”
“不,你错了!那个死人,如今已是个活人!”
白无痕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怎么可能?她是有呼吸,但是也只是一个心脏能跳、会呼吸的活死人!”
御九一把扯过一直默默旁观的莫二,“不信你问他,如今祁文轩的娘正活蹦乱跳地在祈府好好地活着呢。”
莫二对于御九的形容实在是无语地很。
白无痕用质疑地目光看向莫二。
莫二点点头,“她说的不错,而且,是她把老夫人唤醒的。”
“你?”
质疑的目光,又转向了御九。
御九抽着嘴角,“瞎猫碰到死耗子,那是我运气好。”
“运气好就能救活一个人?”
话题似乎扯远了,御九揪住白无痕的衣服,“不管怎样,已经死了的,都能活下来,你这个身体……我觉得还能撑个几十年,关键是……看你的意志力!”
这话流于理论,不过,御九却不能够不说些什么,她实在是不想再看到身边的朋友死去了。
但是显然,白无痕并没有这个意志力。
“珑儿现在恨死我了,我……”
“她恨你是因为她爱你!”
白无痕猛地抬头,双眼满是惊喜地看着御九,“你……你说什么?”
为了让面前的男人有些生存的斗志,御九顾不得那么多了,“她恨你,是觉得你以父亲的身份骗了她的感情那么多年,事实上,你们没有血缘关系,当真相被挑明时,或许是她心底深处自己都不知道的狂喜,让她一时接受不了,所以她才说恨你。”
瞧瞧,她真是个爱情专家啊。
“爱之深,恨之切啊。”
御九继续再接再厉。
“对于你,她是爱情,对于我二哥冷文亭,她只是因为鲜少接触男子的异性相吸,你懂了不?”
改天,她一定要写一本爱情哲学的著作,在凤国广为流传。
白无痕似乎被说动了,眼里闪着光。
御九做出最后的总结陈词,她拍拍他的肩,“所以,你要活着,因为这个世上,除了你,没有第二个人会那样无微不至地照顾玲珑!”
此时,御九疲惫地斜躺在椅子上。
莫二坐在对面笑看着她,“看不出,你倒是挺适合做说客。看来把拉拢冷文亭的任务交给你,没有错。冷文亭已经走了,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来到这已经两天了。
两天内,她和顺会没有一丁点的联系,这个时代,没有手机,更不会发短信,冷战的滋味很难熬,而且,这次的事情说白了,她有不对。
人生短短数十载,能够相厮守的时间实在是太短,可是,她却用着有限的时间来闹别扭。
“如果你身体好些了,我们今天就走吧。”
看到了白无痕和白玲珑的事之后,她深深领悟道要珍惜身边人。
“不管他们了?”
御九轻叹,“我想,白无痕有了活着的意志力,起码可以撑一阵子,而且,玲珑被二哥开导之后,总会想明白的,那时……我们两个岂不是要做高强度的电灯泡?”
“电灯泡?”
御九不耐,“就是灯烛啦,这么笨。”
话一出口,御九又觉得后悔,怎么说对方也是皇子,而且是男少女多国家的皇子,哪能由得自己这么说?
歉疚地对他笑笑,不想,莫二并不生气,依旧态度良好,“我发现,在你的脑子里,似乎有很多很新奇的玩意,阿九,我很想问你一句,如果没有顺会,你可会嫁给我?”
如果没有顺会……
御九听着这话,心头莫名一阵恐慌,“我不想谈论这些假设性的问题。收拾东西,准备走啦。”
看着御九离开的背影,莫二勾起唇角,不愿谈论吗?早晚有一天,她会发现,这并不是假设性的问题。谁叫从那一晚上她握住他的手,给他一夜安睡之后,他便再也不舍放开她了呢?
御九回来了。
御夫人自然难免又是心肝宝贝地叫了一通,“死丫头,还以为你跟谁私奔了呢。”
“顺会没有告诉你?”
御九看着站在人群最后的那个俊朗的身影,后者与她的目光对视,又带着几分难过地垂下眼眸。
御夫人本着脸,“他当然有说,不过,娘亲不信他。”
御九失笑,“他那么老实,最可信的就是他啦。娘啊,莫大哥身体还没好,你帮忙张罗张罗让他先去休息吧,至于我呢……”
“死丫头,知道你有了男人忘了娘!还以为你那次从树上栽下来后就转性了,原来,还是色心不改!”
御九看着周围的小猴崽子们吃吃地笑看着她,不由红着脸,“娘,你在说什么呢?”
谁想,这些机灵古怪的孩子们,竟然簇拥着把顺会推到了她的面前。
笑声更响了,御九的脸更红了,而顺会的脸也好不了哪去。
御九一咬牙,大吼一声,“我就是色,怎么啦!都给我干活去!你,跟我来!”
说着,她拉着顺会的手,就往房间内走。
院内的起哄声已乱成一片,她没有看到的是,莫二眼里的冷意和他温柔的笑容,形成了很鲜明的对比。
来到房里,御九还没有做什么,那个被她扯进来的男人就先抱住了她。
“阿九,别在生气了!是我不好,你从来都没有嫌弃我什么,我却……”
御九咬牙切齿,“你嫌弃我?”
“不不!”顺会恨不能扇自己两个耳光,“我是恨祁文轩那样对你,一定……一定很痛吧。”
御九瘪瘪嘴,“当然痛。”
“现在也还痛?”
“嗯。”御九开始坏心地耍起面前的男人。
顺会说着就要往外走,“我去帮你拿些止痛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