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那里面肯定是三老夫人的尸体!我们……我们不要亵渎了她,还是走了吧。”
“都走到这里了,不过去,我不死心!”御九想着这祈府的诡异,无疑的,祈府有很多秘密,而最显而易见,也牵扯人数最多的,也是这一个。
顺会直接挡在了她的身前,大有有箭先射他的意思。
终于,御九摸到了那质地温润的檀木,淡淡的檀香,就出自这口木棺,木棺没有盖上盖,御九探头一看,不由一惊!
“怎么会这样?”
百合早已吓得捂住了脸,什么都不敢看,“怎样,夫人,我们走吧。”
顺会和御九对视一眼,御九眯起眼睛,“另有机关!”
顺会点点头,“你还想探究吗?”
御九笑了笑,“既然来了,结果都一样,不多看看,亏了点。”
“好,我帮你找到机关所在。”
御九看着他走开的背影,心中暗忖:轿夫、私塾先生、小厮、泥瓦匠……
这些平庸的身份背后,到底隐藏了他多少大智大才?
“夫人,我们还不走吗?”
百合的声音颤颤的,却也敢慢慢地把手拿下来。
御九笑道,“瞧你吓得,这口棺材里面什么都没有。”
“耶?夫人,你不是唬奴婢的吧。”百合嘴上说着,倒也敢小心地凑过去,一看之下,御九果然没有骗她,那口棺材里,竟然只有一件红到刺眼的嫁衣和华丽的首饰,再无其他。
“这叫衣冠冢。”御九笑着解释。
百合一个激灵,“会不会三老夫人肉体已经湮灭,所以,只剩下……衣服?”
“瞎扯!”
御九点了下百合的额头,而抬头看去,发现衣冠冢正对着的墙上,挂着一幅美人图。
“这女人挺美。”御九的眼光纯属欣赏。
百合看了,讶然道,“四老夫人!”
御九摇头,“不,是祈文轩的娘,三老夫人!”
“可是……”
“她们是双胞姐妹,所以几乎一模一样。”御九看着那图,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百合,你说,这画中的美人,是不是头有点歪着?”
“不是吧……啊,夫人,你别说,好像……是往左边歪着。”
“百合,你再看看,这画中的美人,是不是眼睛也有点斜着?”
百合抽着嘴角,“夫人,你别说了,在这种地方,说这话,怪吓人的。”
御九呵呵轻笑,“我只是觉得,她好像在看某种地方,好像……是这里。”
御九边说,边走向了香案,指了指那个插香火的香炉,“看的就是这里!”
百合心里一个咯噔,“这……是什么意思?”
御九耸耸肩,“大概,这就是机关所在吧。”
顺会此时已欺身过来,“阿九,你好聪明。”
“呵,还不知道是真是假呢,我移动看看。”
小手刚刚伸出,便被顺会握住,“我来,你站在我的身后。”
顺会握住那香炉,却发现根本就拿不起来。
“你旋转一下试试。”
顺会依言,在他用力地旋转了那香炉之后,就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响起,厢房一侧的墙竟然凭空地开启了一扇门,看向里面,似乎同样射出莹蓝色的光芒,依稀可以看出,是另一间较小的厢房。
御九恍然,“我就说呢,明明从外看去是个很大的厢房,可是这一间怎么看都似乎小点尺寸。我们进去。”
百合紧紧抓住御九的腰身,声音带着哭腔,“夫人……”
三人从门走进,比起外面的空阔而简单奢华,这里面的厢房,更典雅而人性化,一尘不染,仿佛常年有人居住,有桌、有椅、有柜……有床!
“啊!”
百合瞥向床的瞬间,再也抑制不住地惊叫出声,“尸体、尸体!”
尸体?
御九看着躺在床上静静不动的女人身体,心里狐疑,看那侧脸,依稀就是四老夫人的模样,当然不可能是四老夫人,应该就是祈文轩的娘。
论理,祈文轩的娘亲已死了八九年,应该更年轻一些,不仅如此,如果把尸体放在这种平常人睡得被褥之上,恐怕早就……
“是活的!”
这时,顺会很肯定地解答了御九的疑惑。
“活的?”
“我听到了她的呼吸声。”
御九轻笑,“你真是好耳力。我们过去。”
“夫人!”百合揪着御九的衣袖,不肯松开。
“是个活人,你怕什么?”
“怎么……怎么可能是活的?”百合摆明不信。
“我相信顺会的耳力,而且,就因为怎么可能,所以,我们才要走进看看。”
说着,御九硬扯着百合的手走了过去。
不要啊……百合苦着脸,心里哀号,有个这么大胆的主子,不知道是喜是悲。
素雅的床上,躺着一个安睡的美女。
不错,就是安睡。
早就知道四老夫人是个绝色,也天天看祈文轩会看到傻眼,真正看到祈文轩的娘,御九突然懂了,为什么祈老头子会这么宠这个女人。
即便是熟睡的时候,也是那么端庄大方,眉宇间都透着让人舒服的感觉。
御九看到了这个三老夫人一起一伏的胸脯。
确实活着!
不过,这女人睡得倒挺沉,他们三个这样大吵大嚷的,竟然都不起。
“娘亲,三十六儿媳给你请安。”
御九朗声开口,可是女人还是睡得安详,雷打不动。
“被点了穴?”这是顺会的猜测。
御九摇头,“不,不是,有件事情,不知道你知不知晓,我的这位婆婆,确实死过,是白无痕用一身功力和满头黑发救活了她。当然,他们外面传的是,死而复生的治疗失败了,但是如今看来,并不是彻底失败,而是……她活是活了,只不过,变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
顺会和百合异口同声,“什么是植物人?”
“植物人就是……”
“你知道这种病怎么医治?”
冷不丁传来的低沉声音,让御九三人一惊,回头一看,却发现不知何时,祈文轩出现在石墙的门口。
御九拍拍胸口,“哎呦,相公,你可不可以不要总是这么突然地出现,人吓人,吓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