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84000000021

第21章 最后诀别

连青天对所为之事耿耿于怀,思不出妙方,最终则以命相报,蓝夫人也是一时大意,出手未留丝情,导致彼此分别两世。

梁心林见她难过,略带悲痛的话音,安慰道:“蓝前辈,别伤心难过了,我不是有意提起”只是一时感触而多言一句,并非想让人伤心一回。

“没关系,你明白了就不会内疚了。”蓝夫人深长一叹,道:“燕儿,你可不能学娘这样糊涂,真情固然重要,切莫独自空悲。”连云燕默默点头,不作声。

芳千里即道:“小孩子长大自然会懂,无需点嘱。”

蓝夫人露出浅浅一笑,叮嘱道:“龙风,我与你的爹娘有番不同寻常的情义,以后你帮我好好照顾燕儿,平息纷争后就同燕儿一起去西湖畔看看我。”

龙风听明白话意,音坚气沉的道:“晚辈龙风一定做到,不会让云燕受到丝毫伤害。”

宋主华深虑片刻,道:“蓝前辈,为了再免毒夫妻,蓝莲清露与凌霄花露能否多留一点下来?”如果有谁再中“毒夫妻”之毒,也不用再去西湖,可方便许多。

蓝夫人知意,即道:“当然可以,将二露合在一起,即可解二毒之毒。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佘孟风居然学懂了百年前的毒命经,调配出万毒之首的毒夫妻,幸亏我有二露相合,恰好解除此毒,这是天意,天意安排。”

“毒命经”是配毒之学,这“毒夫妻”之毒正是其中最厉害的,佘孟风已调配出此毒,难怪失没多年的巨毒又会重现。蓝夫人与连青天少年时曾研究过种种医花,所配取的二露恰好克解二味巨毒,至于二露相合纯属临时想象而来。

凌月婷已恢复如初,心诚谢道:“多谢蓝前辈、连姑娘的救命之恩,小女子不知该何报答才好。”若不是有二露,早已毒发而去了,庆幸蓝夫人来的及时。

蓝夫人哎了声,道:“太过见外了,若不是如此,我也想不到将二露配合成奇药,克解毒夫妻之毒。感谢还来不及呢,谈何报答呀?”高兴想出二露配合,也是一个极大的收获。如果不遇此事,也不知二露相合成奇药,专解“毒夫妻”之毒。

“小女子虽不是武林人士,但也知什么是有恩报答。”凌月婷心想报答蓝夫人救命之恩,缓缓又道:“蓝莲清露与凌霄花露相合,能解归泉散与鬼骨巨毒相配之毒,不如就称二露为蓝连情侣吧。”这是很随意的提议,忽然想到之名。

“蓝莲清露”是蓝夫人所取得,“凌霄花露”是连青天所取得,且二人又为夫妻,所以将相合的二露取此之名符实,恰是“毒夫妻”的克星,真是惟妙。

众人听取之名,连连赞口。蓝夫人面带笑容,道:“好名字,蓝连情侣的确是好名字,有名称之意,亦有实在含义,难连啊难连”想到与连青天之间,足够可称“难连情侣”,取此名毫无差别。

小晶见她未言答应回报,道:“前辈,若是不受报答,我家小姐会耿耿于怀的,还希望前辈”多多少少也想有个报答,因为这是救命之恩。

“好了好了。”蓝夫人表面上嫌烦,但心底很欣慰,道:“生平还第一回见到像你们这样知恩求报,很高兴,其实取出蓝连情侣之名,已算是回报了。”

凌月婷坚持报恩,道:“区区一个名字而已,岂能与救命之恩相恩相报呢?”说的也是,取个名字根本不算什么,救命大恩可不是一般的人情,是无以回报的。

蓝夫人了解心意,不多推辞,道:“看来今天不接受报答还真是过意不去了。这样吧,就以一杯清茶来代恩回报吧。”以杯茶代恩谢过,只好如此还个心意了。

各位同赞同,芳千里道:“就以清茶回报吧,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

芳凤花端过一杯茶,“凌姑娘,就照大家的意思吧。”

凌月婷轻轻点头,端上茶尊敬道:“蓝前辈,您的大恩大德小女子永记于心,现以一杯清茶,暂且作个回报。”

蓝夫人展开笑容接过茶,深意的道:“这杯凤凰舞云雾之茶代表回报的心意,同时也代表我辞行的意思。喝了这杯茶,就与各位辞别。”看看时候不早,也该是离去之时了。

“蓝夫人请稍等片刻。”芳千里见她要走,忙端起茶,道:“既然是分别永隔,芳某等人同敬蓝夫人,共同祝愿。”众人同端起茶相敬,只因这是最后一别。

“好,多谢各位重情义之友。”蓝夫人喝完茶,起身道:“就此告辞,各位请自珍重!”

“蓝前辈多保重!”其余人同声回道,不能再多挽留。

连云燕落泪了,忍不住自己情绪,“娘,真的走了?”

“傻丫头,有什么好哭的?好似再也见不到娘了。快别哭,让大伙笑话的。”蓝夫人也强忍着泪水,纵然离去,不想让他人看到自己的眼泪。

众人跟随送出了山庄。连云燕与龙风继跟很远,“娘……”

蓝夫人偷偷拭去泪水,将连云燕拥入怀中,轻抚道:“别哭了,真像是见不到娘似的。”这离别之痛,难免有泪水沾袖,丝丝心悲。

龙风能体会到相别的痛,声慰的道:“云燕,别哭了,龙大哥答应你尽快回碧水蓝天去,与亲人重逢。”心中酸酸的,当年与父母相别在此刻更能感受到。

蓝夫人终于走了,连云燕担心的是她孤独伤悲,如果自己的爹还在,那又该多好啊!只闻蓝夫人留下最后一句话:“龙风,替我好好照顾燕儿!”

“娘!”连云燕许多伤心离别之言还没说完,望着那默默远去的孤影,直至消失在远处,直至天色暗然,再也忍不住大哭。

龙风悄悄送上肩头,直至夜幕降临。此情勾起了自己的回忆,那段爹娘与别的回忆:风轻轻地吹,蒙雨挥挥洒洒

晨曦散下大地,唤醒叶子上滴滴晶莹剔透的露珠,如泪不惜坠落。

叶子随着微微颤动,无法挽留住温柔纯洁的露。

露悄悄地来到花朵的怀里,带渗芳香,从瓣流下。

花似乎哭了,流下这滴泪,而又朝着清风微笑。

清风解情的拂过,轻轻地吹落了露。

晨曦温和的辉映,使她们更加娇媚。

这滴晶泪飘惊了蝴蝶的翅膀,令她从美梦中舒醒,翩翩起舞。

最后,如泪的露无声无息的、毫不留恋的落入尘埃

露,到底像谁的泪,谁又流下了点点滴滴的眼泪?

阳光透出云雾,凤花庄中又呈一幅如诗如画的美景,空气清新,花摆蝶舞,美不胜收。给人的感觉就如身临其境在风景画中。但令人庆幸的就是亲自感受的世界,真真切切的美景胜境。

集上的人们越来越多,从稀迹增到多遇,又到拥挤。为了生活,各有各行的生意,他们没有什么相争,也没有什么名利之贪,只求平淡无忧的快乐。

行走江湖的人,却为名利惹烦沾惧,寿长生短,作为刀剑下的亡魂。少年人,则为情愁而流泪

董良与红玲情意绵绵,边谈边走,由于集上人多,偶尔会拉开两步距离。他故放慢脚步等她并肩而行,在不留神间,一只手从背后捂住红玲的口,拉入群中不知所向。

董良毫然不知,以为身边齐走的还是红玲,心头欲动尴涩的道:“红玲,我想牵你的手走”顺手牵起身边的那只手,则听陌生女子惊叫声。心底悚然一顿,红玲明明走在身边,怎么眨眼时间就无影无踪,且弄得自己难堪之错。见是素不相识的女子,立忙松开手,转身喊道:“红玲,红玲……”

人群中没有她的身影,更没有她的回声。此刻,心里不由自主的紧张起来,即往后方寻觅,不停叫喊:“红玲,红玲”担心使自急焚,踏展“阴鬼飞腿”,穿寻人群、客楼之处。只见他的人影穿遍了整条集,行人只觉身边一阵轻风,并不以为是有人奔过。

“难道她先回去了?”善解一句,转身奔往凤花庄院。在院中四处找遍,失落的停下喘口气,有种不祥预感。

“董兄,为何急奔四处?累得如此发慌。”宋主华遇见即问,不知发生什么事了。

董良大喘不止,道:“看见没见到红玲姑娘啊?”

宋主华更不明白了,寻人需要这么狂奔?人不是一个时辰前还在吗?摇摇头道:“没有。发生什么事了,如此狂奔急寻?”

“丢了我把她丢了……”董良急得说不清事因,使人听不明白。心急加上气喘,一时更是难以将话吐清楚。

宋主华似乎听出些头绪,“红玲姑娘丢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会轻易的丢了啊?”虽听明白了话,但有点不相信,等待说出原因。

董良终于喘过气来,道:“我与红玲在集上闲逛,谁知回头就没了,寻遍了整条街也没发现她的踪影。”

宋主华听了此话,心底产生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这感觉说不出口,总之是不祥之感。思虑半晌,也不知其人是何用意。在费思难解之时,一支箭从右边墙外飞射而进,直插向右肩处,在空气中留下“萧萧”风声。

二人几乎出于同时觉察到,“小心!”随着话音,宋主华探手锁住飞来之箭,道:“别追了。”心知放箭之人有备而来通信,定是追之不及,忙叫止董良别多费力气。

董良想追去,“我不相信他的轻功比过阴鬼飞腿!”

宋主华叫别追了也是有所见,这支箭上带有一封信,心想与红玲失踪有关,“董兄,先看看这封信再说。”

“信?是不是施索信?”董良惊问道。

宋主华解开信看道:“欲见红玲,必行言条:来龙中崖,只请梁姑娘一人足够,否则见尸。”短短几字,却令人担惊恐怕,不知此人是否言出必行。

“果然如此。”董良愤恨的道,“一定要亲手将他碎尸万段。”

宋主华清楚了此人的用心,是想要花换月,一时间难以作出选择,愁忧涌上眉头。

董良看出他两下为难,硬口与心反抗,言道:“宋兄,此人居心叵测,千万不可冒这险。”

宋主华半晌没有吭声,如果自己选择错了,则会害了她。这世界上,谁会愿意让自己心爱之人受到伤害?人心难测,世事难料,令人万分为难。

“让我去吧!”梁心林早在不远处,听到信函之言,不加思索的道,“我相信此人不会对我有所伤害的。”为了救红玲,只好一试。

宋主华惊诧一愣,没留意她早来到此,且听得信函,“心林,我也相信。”听到她的选择,顿时消去为难之情,多添一丝担忧,“心林,我还是放不下心……”

梁心林的容颜显得无奈,思不到其他妙法,唯有这一个选择,并对自己也是充满了极大信心。她的眼神里带着离别之意,似乎在说有一天要永各,令自己值得安慰的事至少不是现在永各,但愿事有转机。

“宋兄……”圣威自从私取“七星龙剑”为寻红颜之后,便日日心事重重,不知自己的私为会带来多大的浩劫,而听蓝夫人之言,则是成为千古罪人,失剑之事又从未与任何人讲过。佘孟风得到“七星龙剑”后会有何图,难不成又行蓝夫人所预言三十年前之争今朝却要重演?佘孟风习成“十巳刀法”,再借剑的威力,是不是无人能敌了?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将剑取回来,所以忍不住口,便来找宋主华言明事实,让大伙事先商量对策。此时,见到他又心愧的说不出来。

“圣兄,有何事不妨直说。”宋主华知剑是他拿走的,但见如此愧色,心想定有要紧之事。那天故没有阻拦他取剑,是因为知解苦衷,凡事成人之美,同时也相信凭他的武功定能将剑还回。一连过了这么多天也未见说起此事,便不放在心上,如今方见他如此愧疚堪言,不用想也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圣威不知他知晓自己盗剑,本想找他单独一人来请罪,见一旁二人在此,到口的话又硬咽下去。

“没关系的,有话直说好了。”梁心林看出心事,即道。

圣威顿了片刻,方开口道:“可知七星龙剑是谁偷的吗?”深吸口气,直接道出。

宋主华与梁心林当然知道,不作声待他往下说。而董良则不知,一直以为剑都在宋主华那里,可听这一说,讶然万分,道:“宝剑被偷了?是谁偷的?圣兄快说,万一落到黑蛇刀客的手中那就不得了了,江湖中又要腥风血雨一片,不知多少人争之丧命黄泉。”

圣威面色显得很难看,“宋兄,对不起,是我不好”欲将下跪请罪,宋主华忙止住他道:“万万不可,男儿的膝只跪苍天或父母长辈,决不能随意跪倒趴下。圣兄亦是有情有义之人,谈何怪之?为求红颜而为,很教人佩服称叹。”

圣威心里感激,不知下面的话会不会令人难以承受,良久才道:“可是七星龙剑落在佘孟风的手上了”

闻者眉头锁紧,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果然未出蓝夫人的所虑,无人能知“十巳刀法”有多厉害,因为无人亲眼见过,若是与“七星龙剑”并合施用,恐怕是万众难敌。三十年前的佘孟风仅凭“黑蛇刀法”,便令五位绝顶高手难敌了,如今又配成“毒夫妻”的罕世奇毒,更让人无法提防,虽有“蓝连情侣”这解药,但得要花许时间解救。若在交战期间,哪有多余的闲时来解毒,重重险势,教人难安。

宋主华冷静的问:“人间世事总是矛盾无奈。圣兄,七星龙剑为何会落到佘孟风手里?”

圣威惭愧一叹,道:“本来是将剑交给孟之洋换得我日思梦想的梦中人消息,谁知他利用我。当去景德镇白忙一场,连赶往广通山庄寻回剑,可还是迟到一步。发现剑已调了包,连夜追寻佘孟风,最终还是未追上。没想到佘孟风在那假剑之上渗上毒药,昌世仁以为是我在广通山庄杀人,追我讨回公道,而使月婷身中归泉散巨毒。”稍顿又冷声的道:“这笔帐一定要找佘孟风算清楚!”

“这是肯定的事。”宋主华加重语气的道,“欲将平息纷争,从今即要开始。”

董良忽想到在集上寻找红玲之时,发现一帖武林公告,道:“集上武林通告所言,昌世仁在中秋定约天下群英,召告天下,唯我独尊。据说有七得龙剑在手,众人不敢不从。”当时寻觅红玲心切,未多注意此事,此时才想起。

圣威浅浅一笑,道:“假的,昌世仁手上的剑是假的,真的早被佘孟风调换了。”

梁心林稍指算道:“还有两个半月即是中秋,到时不论真与假,舍身破了他的野心计谋。”则又愁眉不展,“如果佘孟风得知我等阻他自己之意,肯定会不知余前辈现在何处?”

董良道:“余前辈一直穷追佘孟风,我想只要佘孟风在他就在。”

宋主华点点头,“大家分头行事,目前是先救回红玲姑娘。如今已感觉到水深火热,一定要处处小心,免得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心林,一定要小心,不知这神秘之人是谁,是何用意。待红玲姑娘安全,即可想方退身。”

“我这就去,请放心,阿华。”梁心林转身即去,时间不容多留。

从她俏容可见一丝迷惑之色,不知这一去是否能全身而退。在心中至始就有一句话未说出口,到此还是说不出,她不想说,也不愿意说。彼此间虽有“永不分离”的承诺,但是天意要人分各那也是难免的。她也很欣慕“永不分离”之侣,而自己心中早已料到会与宋主华各分东西,希望“永不分离”的诺言能如愿不变,则恐世事变幻,只得随波浮沉了。

宋主华望向离去的身影,心底不禁生出不舍之意,但救人要紧,只得忍心以月换花,在身影将走出视线的一刹那,忽觉得如此陌生、如此迷糊,感觉心距愈离愈远。

梁心林没有回头看一眼,直前往“龙中崖”角。

董良最是放心不下红玲的安危,按捺不住自己即跟随其后。

“神龙崖”的“龙中崖”一角处,如平地达数丈之阔,一边是深崖,一边是通行小径,另两面是高矗的峭壁。虽说此处平坦宽阔,其上难免耸有凸石,放眼看去,疏离奇立,似乱似齐,其中长草生苔。

深崖处的白气轻袅,下面更是深无见底,令人顿生惧之。此处似离云近,但不觉得阳光之烈,反而觉得崖上之风略带寒意。

在深崖与壁交接的左旁,一立粗耸之石处,捆绑着红玲,一旁不远正站着一位面对深崖的黑布蒙面之人。他动也不动,似与耸石比定力。他是在等待着,唯有身下之风拂摆衣角,除外皆是一片静景。

红玲挣扎不开身周之绳,索性连声也不吭。

蒙面人微觉奇怪,阴沉的眼神中泛出异色,轻淡的道:“真的无话要讲?”

红玲只是轻哼一声,无心理睬,听其话音有三分耳熟,又不能确定。

蒙面人见她不言不语,又道:“不高兴了?”片刻后,蓦然自嘲笑道:“我为什么这么蠢?还要不择手段的强求?”话意未尽,望向远处。

红玲终于开口,则冷冰冰的道:“算你还有侠道,知自犯人强求,那就把我放开。”

蒙面人突地打住笑,道:“你有所不知,天底下很多事情是不可弥补。若不强求,那就是对自己造成最大的遗憾。”话有番道理,不过非正当思想。

“所以你为了满足自己所欲,而不择手段的自私自利,你想过他人的感受吗?”红玲知此人不会轻易放开自己,更不知此人何图,便冷言道:“像你这样的人不该活在世上,早可了自无牵义了!”

“好一句了自无牵义。”那人狂声大笑,“真没想到你会如此嘲煞我。算了,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只需做我想做的事,随便任何人说法。”

红玲见此人狂妄之极,难得再开解,“你不会得到快乐,而且你会后悔的!”

“不,你错了。”那人否认且气重的道,“我不会后悔的,永远不会!”

红玲又问:“那你抓我来,到底想干什么?”见他顿住不言不动,立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要蒙住自己的脸?是不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怕天下人知晓耻笑?”

那人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指挑着她的下巴,道:“见不得人的事?如果我是那种人,还能将你留到现在?”他放下手,走到另一边,又道:“做大事之人都不拘小节,名重于情长,要天下人皆知我名,倒也非是件难事。”说完狂声长笑,似乎一切皆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要风便能得风,要雨便可得雨。

红玲心底生恨,恨面前之人,可自己不会武功,手无毫力抗之,仅用仇恨的目光盯着他。

那人眼中透丝阴冷之芒,道:“不管你有多恨我,也是无济于事,更不可破坏我愿,因为我所想之人即快来到了。人生就得敢作敢为,一切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不任天意作弄,因为我不信‘天意’这两个字。”

“是谁?你说的是谁?”红玲听所言,他是在利用自己,原来目标是另有人,心中焦急而又担心,“你又想伤害谁?”

那人不想再缠活,转身面向崖,不作声的等待着。

梁心林通过小径来到此处,行过簇簇耸石,轻步而至。

看到而来的身影,红玲急叫道:“梁姑娘,别来,千万别上这人的当,他……”话没说完已被那人点了哑穴,只见口形在动则发不出声音。

蓦然,梁心林已至面前,未听清红玲所言,冷道:“没想到是遮面藏尾之人,可笑可笑。”

“你终于来了!”那人声深和气的道,从他双目中可看出爱慕之意及得意之色,令人费思难解,更是测不清他的用意何在,难道是想两全其美、名月双得之计?

梁心林毫不在意此人的用心,细眉稍抬,道:“既然来了,那还不快放人?”

“放人?”那人顿了一下,大笑一声,反问道:“就这样放人?”故作吃惊之神。

当然,他不会就这么放人,若此时放了,岂不是自弃计划?所以,他显得狡猾,微**色。天底下谁都不笨,只有计谋相对高超之人得利,反而托出计低者的愚笨。再聪明的人也不可能聪明一世,再糊涂的人也不可能糊涂一生,但谁又能知谁的心呢?凡事往往如此繁乱复杂,愁多乐少,情分敌意,教人难懂、难懂啊!

梁心林自知是白说一句话,听出那人话意,道:“你到底想如何才肯放人?真的太不守承诺了!”

那人心里早已揣摸过了,不屑的道:“别以为我是你想象中的那般愚昧,就凭一句话要我放人,岂不是太小看我了?待放了她之时,你即用命剑诀袭来,将我伤于彩凤剑下,哈哈,的确是妙计、妙计,可惜我不吃这一招。要想放了她容易的很,除非”

梁心林没想到此人心计之重,且了解自己太多,一时无措,亦猜不出他的身份,便道:“除非什么?有话直言,无须卖关转角。”

“除非吞下这粒药丸。”那人右手指间捏着一粒黑色药丸,左手则扣住红玲的喉咙,冷狠狠的道:“要不然就杀了她!”

红玲喊不出声,急得连连摇头,示意不可此举。

“要挟我?”梁心林见他左手扣紧,红玲痛苦的脸色,来不及多加思索,道:“好,不过得先放了她!”已无办法,只得听由他意了,不知手中是何毒药。

“没有讨价还价余地,她的生与死就在乎你一念之间。”那人强迫的道,“我数三声,一,二……”第三声没叫出,则被打断。

“好,在我吞下药丸同时,你也得放开她,可不要出尔反尔。”梁心林接过药丸,道:“以三声为限,一、二……”心知此人有心计,也怕他言语不定。

那人点点头,盯住她的举动,生怕出于意外之下。

二人同时道出“三”字,梁心林吞下那粒黑色药丸,那人同时松开扣手解开绳索。

梁心林忙上前解开红玲的穴,顿觉心乱头晕,全身不适,催促道:“红玲姑娘,快走,快走……”

“梁姑娘你……”红玲不知该讲些什么,无心独自先走,“我不能让你留下。”

梁心林急促道:“快走,我没事,否则就来不及了。”

那人得意笑道:“你吃的是乱心散,大可放心,我不会伤害她,更不会伤害你的。”

红玲心想缠住他要解药,却又被点了穴,动弹不得,“快把解药拿出来!”

梁心林吃了“乱心散”,已支撑不住,晕倒在那人怀中,“彩凤剑”脱手而落。

那人扶着她便往通口走去,不顾其余事物。

红玲变得冷静许多,记忆中忽生解穴之道,想起江中龙曾教过自己点穴解穴及穴位所布,“以物击穴”这一句是她记的最清楚一句,目光察看身旁之物,发现左后侧之地的一块卵石,便费尽力气使自己后仰倒去。一阵疼痛使她忍不住叫出声,待痛楚缓解片刻,捡起剑即追寻而去。

董良不熟悉“龙中崖”,寻觅了半个时辰才来到崖角处。见到解落的绳索,心头便知红玲已救,也就没有多忧,于是原路返回出崖角,目光无意间察见身旁石块之上的标痕。看着箭头所指的去向,心里疑惑不解:此痕迹刚留不久,会是谁所留下的呢?一时难以思清,使他紧蹙眉头,而又放心不下红玲的安危,即决定寻出究竟。顺着箭头的指向而行,边找下个标记的指向,就是如此直至山下。

红玲跟随着那蒙面人,与其保持十余丈远,小心翼翼的用剑沿途划上标记,并心惕不让那人发觉自己的跟随。

不知不觉已走了三个时辰,更是不知走了多远。穿过林子,行过山水,最终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村庄。

此村庄红砖碧瓦,仅仅十余户人家,令人起疑的就是荒废无人。据说是很多年前发生一场惨不忍睹的灾难,使此庄数十口生命灭绝。看屋墙之表古旧,即知有很长之历了。

在村庄中央的一块大石碑上,有着一段记载文字:“龙界孤庄,与世不往,独居其中,自得安乐。忽朝一日,魂刀之灾,灭我闲庄,数十人命。本是无世,尘埃自来,天意无奈,凡我奈……”最后一个字只刻了半边,可能是“何”字,再看看其上所留的时间,则是“癸亥年”。也就是说至此已有一百三十年之久,然而如此之历都没有老坏庄中的建筑,可见古人的设技文化之高。

那蒙面人进入了一户大院中,踏进后宅。

红玲偷偷的随后,院中陈旧的繁华依然散发富贵堂皇之气,犹如世外之境,此院宅可能是“龙界庄”庄主所居。她蹑手蹑脚到了后院处,便听旁屋中传出话声,悄悄的藏身于檐下石柱后。

房中一人道:“七星龙剑根本不在宋主华手中,而在广通山庄那里。”

红玲听出说话之人的声音,心知此人是谈继同,那蒙面人到底会是谁?她无能猜出。

没错,说话之人正是谈继同,他为什么在这,与蒙面之人又为何关系?只听又道:“对付昌世仁是非常容易之事,七星龙剑是垂手可得了!”

蒙面人片刻后才道:“那就请亲手取回七星龙剑,然后再完成你多年的心愿,意下如何?”

谈继同似乎对这蒙面之人有七分敬意,笑着道:“哪里的话,大家互相帮助,不用多说,我这就赶往广通山庄取回七星龙剑。”

“好,那你速去速回,可别让我等的太久了。”蒙面之人与他似在谈生意一般,各有所求。

“请放心。”谈继同出门便向院外而去,没有觉察到躲在柱后的红玲,又听到那人自言自语,“不相信天意也得要相信了,老天也助我,美人与剑齐得,两全其美”

那人看向床上昏迷的梁心林,忍不住心动伸手即欲解开她的衣服,立又止住手,稍虑后便解开解开了自己的蒙面之布,露出真正的面目。又将欲为之时,红玲透过窗纸破chu看到,心头开始是一阵大惊,惊得心思空白,而后又心酸的莹泪不止,手中一松,“彩凤剑”落在地上,其声惊醒了自己,也惊动了他。

“谁?”江中龙猛地举掌向声音传来之处打出,掌风卷起旧厚的尘土,破窗而出,同时人随掌风从窗穿出。

红玲不知他竟会打向自己,况且自己点武功不会,结结实实的中掌吐出一口鲜血,全身软软倒下。

江中龙是大惊,根本未想到她跟随而来,但见下倒的身形,忙拦腰抱住,心底顿生一丝刀割之痛。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到底为什么,阿龙?”她很不希望,然而偏偏如此,令自己心伤彻底,再也无法挽救回彼此间的情感,迷迷忽忽间泪滴湿了尘土。

江中龙抱起她到房中,施功为她疗伤,不停的默声心唤:“红玲,千万别有事,红玲……”此刻也担忧了,心痛不已。

红玲根本不能接受此事,原来抓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心上人,这一切都无法接受,心碎成片。这些天来,一直在寻找他,至此则是一个不可相信的答案。

盏茶时后,三十来岁的汉子急促进了后院。来者正是阿苏,他本是陪红玲在凤花庄,谁知他出来寻找江中龙便未返回,没想到已与其在一起了。只听他叫道:“公子,不好了,谈继同与董良打起来”当他见到疗伤一幕,止住话声,“公子,小姐她”不知发生何事,但见到红玲,心中是又喜又忧。

江中龙速用力暂抑住红玲伤势,阴沉的道:“董良?他怎找到此地?岂有此理,我先去解决了他,你先替我照顾一下她俩。”一听说董良,不打一处来火,难以忍耐。

“好的。”阿苏点点头,心里则生另一番新意,故道:“公子,请放心。”

江中龙顾不及多言,想到红玲这些天都与他在一起,心恨横生,阴冷的眼神中更添仇恨的怒火,急匆匆迈出大院。

阿苏失望的目光与心悔共存,见他而去的背影,则是深深一叹。“小姐!”阿苏忙唤醒红玲,从容却压抑不住心底的慌张,“小姐你没事吧?”

红玲忘不了心痛,止不住泪水,“阿苏,阿龙他为什么变成这样?阿苏你说的没错。”能见到阿苏也是喜,不多问他为什么跟随江中龙办事。

“小姐,别难过。”阿苏一如既往,关心安慰,“以前的公子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与以前已是两个不同之人。别多想,小姐,阿苏这就带你离开此处,回往故乡,再也不出来奔波。”他虽跟随江中龙,但是从未变过,完全站在红玲这边,此时离开恰是好机会。

红玲心缓许久,道:“嗯。他已不是以前的阿龙,我们得离开这。”她想清了事实的严重,心痛意决的道,又转过脸看向昏迷的梁心林,“阿苏,她中了乱心散,可有办法救醒她?”她是为了救自己才中毒,当然不能丢下不顾。

阿苏从怀中掏出一粒黄色药丸,道:“这是我从公子那得来的唯一一颗解药……”心中有所事的停住话,犹豫不决。

红玲见有解药,激动的道:“快救她,她是因为救我才被迫服下乱心散的。”

“我阿苏最敬佩的就是侠道之人。”阿苏一听这话,立将那粒药丸放入梁心林口中,并使其咽下,“要怪就怪阿苏我自己没用,武功不济,否则也可为侠义拔刀。阿苏我闯江湖的目的就为此行,至此则又见到江湖的烦忧乱奈,反而想过些平淡日子,真真切切回味人生之意。”话是慷慨激昂,正义全显出。

“如果有朝一日,阿龙看穿江湖事时,恐怕是后悔难耐了。”红玲悲惜的道,忽问:“他去哪了?”心知定有事发生,担忧又生。

阿苏道:“自从相别这些天来,他强加练功。方才听说董公子而来,便急匆匆出去了。”

红玲知董良来定是为救自己,心中一阵感动,担心的道:“不知董公子会不会有事?”

此时,梁心林已醒来,开眼见陌生之地,刹时疑愣,经过脑海之忆后,有些明白,坐起身怔问道:“红玲姑娘,你……”

“醒了就好,抓住时间离开此处,切莫让公子追上,否则难去了。”阿苏虑道,红玲相同想法,道:“梁姑娘,我们多一些时间赶路。你的剑在窗外那……”

梁心林觉得四肢还有些松软,这是毒性刚解的后应,便稍作调吸。阿苏扶住红玲同步,梁心林捡回“彩凤剑”随后而行。

天已近黄昏,由于雾气笼罩,显得更是暗然。

在庄外的来路处,三人正在相斗不休。董良本是与谈继同遇上,避免不了一战。谈继同一心想得“阴阳神指”与自己的“水火魔指”合二为一,将是一门以指极顶之学,而董良岂能尝他,所以没说上两句话便打起来。就在激战将分出胜负之时,江中龙赶到使占上风的董良反落下风。

三人缠斗一起,刹那间人影穿绕,剑气刀风之劲乱飞乱射。双拳不敌四手,董良虽有“阴鬼飞腿”轻功,但经长久缠斗二人,也是以命冒险,他不知江中龙的武功大进,而致自己步步败退。

庄口出来的三人,见此场面,止下脚步。阿苏立道:“千万不能让他发现,我带你们走捷径,快!”于是,三人不从庄外来路而行,则从庄口转身东去,斜穿山林。

梁心林此刻已明白,这一切全是江中龙的计谋,方才见到缠斗情形,心知董良耐不了多久,道:“你们先走,我去接应董良。天黑山路难走,你们尽快赶到龙中崖上,在那我们会合。”

“梁姑娘,可得要小心谨慎,我们在龙中崖上等你们。”红玲关切的道,此时自己的芳心已在为董良而动,真挚的而动。更是有丝后悔,后悔情清时来的太晚,这是心底突生的一种感觉,似乎在彼此之间要说“爱你”,又似要说“永别”。

“梁姑娘,那多加小心。”阿苏扶着红玲又继往前去。

梁心林转身向西南方去接应董良。恰巧在她赶到之时,董良身受反射回来的指劲重创,不禁一口血喷出,勉强的撑住身形,面带惊色的道:“没想到你……”

“不错,忘了告诉你,我的还元一龙功厉害之处。”江中龙狠狠的道,“可惜今天就要成为你的死期,让你知晓败在何处,死的也瞑目了,我要你为你所做的付出代价。”说着即掌向董良隔空打去,不留丝毫情意。

谈继同心头一紧,“不要”因为想要的东西还没得到手,急声脱口而出。

江中龙因怒火冲冠,便毫不留情的拍出这一掌。掌风巨猛浑厚,似要将人体拍穿一般。董良本想后避,谁知身后一道彩芒剑影飞过,刺散了这股掌风,同时又横扫起草木之叶,飘落其间。

江、谈二人同怔,连忙后退三步,生怕遭受出其不意之击。倾刻间草木之叶落尽,董良已无踪影,二人便知上当,江中龙气得瞪直眼,“追,就算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到他!”

天,逐渐黑暗,一片格外寂静,偶尔听见孤鸟的唤音。

天空的星星眨不停,弯弯的月亮如同一只小舟,借着银光可见周边的几片彩云。

月渐渐西沉,此时已是夜半,在“龙中崖”上,几株结满果子的树旁,正燃一小堆火,周围坐有四人,由于饥饿,以果为食。

崖上之风的确有些清寒,令人心想多添件单衣。

董良脱下自己的外衣,正欲为红玲披上,阿苏抢先一步,道:“董公子,你身受重伤,多穿件衣服,小心着凉。崖上的风较为寒冷,小姐披阿苏的外衣就可以了。”

红玲心慰极了,道:“阿苏,你自己也会着凉的。”

阿苏运动手臂,笑着道:“小姐,阿苏我身体好,现在还有出汗之意呢。”为了让红玲不受风寒,撒个谎也是值得的,何况两人全是负伤。

梁心林想起此处就是当初寻找宋主华而流下伤心泪处,觉默不言,在深深的回忆着。

“看来天明才可下山去了。小姐,你们在这呆着,阿苏到崖边吹吹风。”阿苏强制自己的冷意,此时实是强制不住,便找个夸张的借口走去崖边。此刻止不住咳嗽并打着喷嚏,他不想让红玲看到,否则会让自己披上衣服,而使她或别人着凉,就因这分关心,宁愿自己承受风寒。

阿苏他坐到一块大圆石上,左手紧握住刀,仰望天空。看着那颗最闪亮的星星忘记了愁烦,不禁悠闲的伸出右手,指向它,笑了。

董良运功自行疗伤半个时辰,稳住伤势,“红玲,你看那颗星星,是天空中最闪亮的一颗。”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红玲看到了那颗大亮星,顿时心落在星空里,轻轻地靠在他的肩头,不知不觉中沉睡了。

董良见她熟睡的模样,不言不语的又望向那颗星,心中更感到阵阵的温馨与美丽。待天空中星星一颗颗的消尽,直到最后一颗,天渐渐亮起来。

晨曦散下大,破开一层层轻薄如纱的雾气,绿叶上凝聚了露珠,欲落未落,清风一拂才使它不轻意的落下。

红玲从美梦中醒来,心里感到甜蜜,而自己不明白什么时候脸上划落了泪,是在梦中吗?她记不起梦中的情节。当伸手拭去泪时,看到崖边的那块圆石上,阿苏一动不动,手指指向天空处。“阿苏!”她虚沉怔忡,忙起身走去。

董良也注意到,立即跟随而至。

阿苏丝毫不动,脸上仍挂着那丝无忧的笑,僵硬的手还是如原指向天空,眼神中充满期盼与向往,唯有鬓角的头发随着清寒崖上之风拂摆。

红玲伸手扯扯他的衣角,“阿苏,你怎么了?阿苏”他没有任何反应,依然看往天空,依然指向天空。

董良顺他手的指向,望去天空,道:“阿苏,你是看天空里美丽的星星,很向往很高兴对吧?”

红玲担心的用力一拉,使阿苏连人带刀从圆石上滚下来。两人因此怔呆片刻。阿苏整人倒在地上,由于还有一个心愿未了,强烈的意志力使他紧握刀而不放手。

“阿苏”红玲心悲的哭了,晶莹剔透的泪涟涟落下,心激摇晃着阿苏身子,“阿苏,为什么要先走,为什么要丢下我?我还要让你送我回故乡,怎么可以丢下我?”一时难控情绪,不停的哭诉,阿苏就这样命去令人不解。

“红玲,别这样”董良因她难过而更加难过,强止住心酸,轻抚她。失去亲人的悲哀此时难节,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安慰之语来诉给受伤的心灵,使之坚强一些。

梁心林听到哭声而来,顿时一怔,“阿苏他发生何事了?”不等回答,立刻搭过阿苏腕脉。他的手僵冷如冰,似在冰雪中冷冻过多天。梁心林眉头紧锁,半晌才道:“他是中了冰脉凝血的巨毒,由于身体遇冷而导致毒发窒息。”测出原因所在,直口道出。

红玲更加悲伤,“阿苏,都怪我,若不披你的衣服也不会阿苏,对不起你。”

董良嘘叹口气,放松自己心激之哀,望向天空中那颗亮星所现所没之处,深感激昂的道:“阿苏,你就是天空里星星最闪亮的那一颗,我非常钦佩你的舍取之为,也是人间堂堂的大英雄。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只为你的侠义之道。希望你在天之灵能得到些许安慰!”

忽闻身后传来冷怒的话声,“原来在此处,难怪在崖角寻了几个时辰也不见你们踪影。”江中龙悻悻逼近,边道:“没想到躲在龙中崖上。”

红玲一见江中龙寻来,心头顿生怨恨,道:“阿龙,别再违侠义而行了。你害死了阿伍,又害死了阿苏,还想害多少人?阿龙,我有眼不识,至今才发现你太没人性了!”阿苏寻到江中龙时,便受到“冰脉凝血”巨毒,只得听由吩咐,至此红玲才相信自己的眼。

江中龙残酷无情,毫不在乎的道:“他这个叛徒,早该死了。要不是因为他此举叛变,我也无需追寻这多时间,差点破坏了我前程之计。”终于露出原形,让人闻言胆战。

梁心林没有多言,暗暗交示眼色,是想寻机避开。董良身负重伤,此刻根本施不上武功,要梁心林对付眼前两个高手,实是难上加难。二人相互暗交意思,以避脱身。

谈继同上前一步,“江公子,别与多言,趁早捉他们回庄去,再作安排打算。”

恰乘说话不意之时,董良得机拉住红玲从耸石后绕向崖口出路。梁心林则以“命剑诀”攻向二人,只见“彩凤剑”化作彩芒飞射,使其连连闪躲,自己立借足下反弹之力,疾飘向崖口之路。在奔跑中,红玲本能回头时,恰恰看到谈继同的出指,自己没有武功高深者的感觉反应,可心底已是知晓,立忙护在董良的后背。

这股疾射的指劲,阴寒无情的射中她焦弱身体,一口血吐在董良的肩头。“红玲!”董良止步扶住她,心疼的忘记此时危急,“红玲,撑住!”

此处离崖口还距数丈,梁心林转身见二人又扑来,欲命剑相迎,僵死的阿苏凭着坚强的意志力,鼓起一口气站了起来,不顾命危的横刀双方中间,猛地挥扫一刀逼退袭来的二人,“快走,你们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双方同是诧异,阿苏已经断气多时,因何复活?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董良惊奇,心特感激,背起红玲向崖口奔去,若是再迟恐怕谁也走不了。

江中龙见人已奔出崖口,怒气直冲,“阿苏,你这叛徒,我杀了你!”

阿苏不惧一声长笑,笑声断续,是因全身僵硬致成,然而话声也是如此,“公子,我跟了你与小姐这么多年,想必今朝即是残途。想起童时之事,则是一生美好回忆。如今,你却似变了另一个人,冷酷无情,这是阿苏我最后的遗憾。所以,我决定舍弃这条命,希望能打动公子的心志,悬崖勒马,回头是岸”阿苏回转手中的刀,穿己腹而过,在他的脸上又露出笑,眼神中呈现一丝希望,半跪于地缓缓的垂下首了。

阿苏由死到生,又由生到死,耽误了些时间,而令江、谈二人追不上董良等三人。

江中龙不待阿苏气绝,已奔至崖口,已是无望捉回,想到红玲身挡指劲,心中冲动举手便是一掌,将谈继同拍退几步,无推论的道:“为什么打向她?应该打的是董良,你知道吗?”

“我”谈继同捂住胸口,无言反驳作出解释,只好忍了。

董良背着红玲在前,梁心林在后,以防江、谈二人追至。三人行速之快,没要多久时间已至山脚平路,不停步往凤花庄赶去。董良顾不及试汗,最是放心不下背后的红玲,心底不住为自己打气加速。

红玲身负两次重伤,此时声弱的道:“公子,别费太多力气了,我可能,可能支撑不住……”

董良脚步更加快疾,边道:“红玲,一定要有信心,一定要活着。撑到凤花庄就有蓝连情侣之药可解救你,一定要撑下去。”心头担忧,为她打气,提起念头。

红玲自知难支,强挤出个微笑,道:“公子,一定要好好活着,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美好在等着自从第一次相遇,我们便经常相遇,也许这就是天意安排的‘缘’吧”她面色变得苍白,缓口气又道:“而彼此间的情该是属于‘份’吧,可惜我红颜命薄,无法无法分享未来的快乐了。”话意无奈追求,不能怨恨任何人。

董良没有放弃希望,只要到庄中用“蓝连情侣”便可救她复痊,听她这番告别之言,不禁鼓气道:“红玲,来日方长,别说傻话。”

红玲的声音变得更低弱了,“公子,别说话,听我说只是明白太晚,有缘无份阿伍、阿苏他们好像在等我公子,红玲没别的可留下,仅有这段回忆”她话声愈来愈小,直至小到听不见。

然而,她的泪不轻意划过脸庞,掉落在一片绿叶上,比露更加清澈剔透。这滴泪从绿叶上滑落到花朵上,花朵似乎更加娇艳。这滴泪又从花瓣上轻轻坠落,如一颗纯情的心落入土中。就在这滴泪渗入土中的同时,红玲她带着无奈,静静的合上了双眼,合上那双清明湿润的眼

董良听她说第二句话时,已回忆起彼此的首次相遇,直至此时背着她。也就在她合上眼时,董良从回忆中神回,同时心底产生了难以忍受的巨痛,使自再也无力前奔。在耳畔边,“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世界上还有更多美好在等着你……”红玲的话语还在不断回绕。他终于停止脚步,放下背上的红玲,沉痛的唤道:“红玲,不可以的,不……”心痛使他忘记自己内伤,不顾一切的猛提真气,传输到红玲身体。一连提气三次,每提气一次就喷出一口鲜血。

同类推荐
  • 南宋风烟路

    南宋风烟路

    【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宏图霸业俱往矣;烽燃起,南宋铁血战路,盛衰兴亡看今朝】林胜南,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人,在抗金宝刀饮恨刀丢失的纷乱中,以他近乎天生的饮恨刀法出道。当金宋各路人马都怀疑起他能否驾驭此刀,却发现他一旦与刀靠近,便会相克相斥。他,到底是不是饮恨刀的少主人林阡?金宋武坛与疆场的统治地位,会否都将因他一个人发生转变?初涉征途,仙子魔女、战友兄弟,将与他有怎样的感情羁绊……盛世江湖,英雄辈出,十年磨砺,男儿本色。携手红颜,统帅豪杰,驰骋杀伐,纵横天下!
  • 武神传说

    武神传说

    春秋战国是一个英雄辈出的年代。在这些故事中,一个名叫战鹰的少年走进了我们的视线......无数次历险,无数次靡炼,一个鲜活的武神形象在我们眼前冉冉升起。爱情与战争,正义与邪恶,孰是孰非,恩怨情仇,一切尽在宕荡起伏的作品之中。
  • 乱世猎人第二卷

    乱世猎人第二卷

    一位自幼与兽为伍的少年,凭其武功与智慧突起江湖,却被乱世的激流,一次次推向生死的边缘,而使他深明乱世的真谛——狩猎与被猎。凭其机缘运数,突破武学与智慧的极限,终成乱世之中真正的猎人,而使整个武林以至天下的局势运于掌中……
  • 铸剑江湖

    铸剑江湖

    少侠柯冬青为报灭门之仇,隐迹江湖,苦练奇技,习成了百年前孔孟神刀所留的《万刃奇绝》之技,重入江湖,乔装易容,收回故居,独斗群魔,终以无敌奇技将魔首屠于刃锋之下,并赢得了数位侠女的纯真之情……
  • 绝世玄天录

    绝世玄天录

    明朝初年,因‘鬼谷密宝’之匙的出现而引发了一场武林浩劫,各大门派相继派出高手争夺密宝,最后随着八大派掌门及密宝之匙的失踪,才平息了这场武林浩劫。。一百五十多年后---嘉靖八年,‘玄天山庄’少庄主燕若谷随母亲出游,归途中被扶桑武士伏击,无奈之下母亲与扶桑武士同归于尽。而后他被江湖两大高手‘行云流水’之一‘行云’易天行收于门下,从小便跟着师父在其母坟之所在青霞山苦练家传及师门绝学,苦练十三年之后终于艺成,而后拜别恩师化名若云飞独闯江湖,战邪教、斗倭寇,用自己的一腔热血铸就了一段传奇人生。。。。。。
热门推荐
  • 神级护卫

    神级护卫

    从太平间醒来之后,他的人生之路彻底变了。手持钢刀,奋起反抗。一路高歌,掀起一片腥风血雨。不知不觉,整个世界已经踩在了他的脚下。当世界再也藏不住我的心;当敌人全部匍匐在我身前;当光芒无法遮掩我的影子。我注定要踏破这苍穹,为金钱,为爱情……我奋不顾身,勇往直前。
  •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宝庆十九年春,大佑国皇太子大婚,大将军之女入主东宫。一个不是淑女的将门千金遭遇一个不是文韬武略的中庸太子,到底是佳偶天成,还是冤家路窄?成婚一年不足,太子忽然休妻。迷影重重,生死茫茫,这样一来,还是不是大团圆结局?
  • 最短最长的恋歌

    最短最长的恋歌

    这是一首短暂恋歌,却拥有最长久的期限。 这是一首短暂的恋歌,却演绎最长久的浪漫。这是一首短暂的恋歌,却散发最长久的温暖。 这是一首短暂的恋歌,却弥漫最长久的感动。这是一首短促的恋歌,却又情深而绵长,在这个夏天为你唱响。
  • 六祖讲《金刚经》

    六祖讲《金刚经》

    《六祖讲金刚经》所录文本,以日本《卍续藏经》本(第二十四册)为底本,参照《禅宗全书》第二十三册所收《金刚般若波罗蜜经五家解》(日本花园大学藏本)校勘。在此基础上,增加“六祖略传”与“现代注释”两部分白话。《六祖讲金刚经》一书,力求通俗易懂,加入大量《坛经》的禅故事,使其成为目前最权威的解读《金刚经》读本。
  • 天文奇观(走进科学)

    天文奇观(走进科学)

    本套书全面而系统地介绍了当今世界各种各样的难解之谜和科学技术,集知识性、趣味性、新奇性、疑问性与科普性于一体,深入浅出,生动可读,通俗易懂,目的是使广大读者在兴味盎然地领略世界难解之谜和科学技术的同时,能够加深思考,启迪智慧,开阔视野,增加知识,能够正确了解和认识这个世界,激发求知的欲望和探索的精神,激起热爱科学和追求科学的热情,不断掌握开启人类世界的金钥匙,不断推动人类社会向前发展,使我们真正成为人类社会的主人。
  • 嫡女棣王妃

    嫡女棣王妃

    “姨娘,夫人似乎断气了~”“哼!这么一碗药都下去了,难道她还能活着不成?”“那这······”一个年纪稍长的人朝着这位称作姨娘的人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婴儿,似乎有些犹豫,“这好歹是个男孩,现在夫人已经死了,如果姨娘把他占为己有,然后得了这府中的中馈······”“嬷嬷?!”女子也不等她的话说完,就打断了她,“你记住了,我恨死了这个女人,她的儿子,只能随着她去,我就是以后自己生不出儿子,抱养别人的,也不会要她的。把他给我扔马桶里面溺了,对外就说一出生就死了!”猩红的嘴唇,吐出来的话却是格外的渗人。嬷嬷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嘴,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朝着后面放着马桶的地方走去。却是没有发现旁边地上一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衣服的小女孩此刻正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们两。这是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炸死了吗?怎么会······于此同时,脑中不断有记忆闪现出来,她们是自己的母亲和刚出生的弟弟啊?!不行,先救人。转头看见旁边谁绣花留下的针线跟剪刀,想到自己前世的身手,拿起一根绣花针就朝着那个嬷嬷飞了过去,却在半路上掉落下来,暗骂一声,这人是什么破身体。却引得那两个人听见动静看了过来。女人阴狠的盯着她,“你居然没有死?”微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前身也是被她们弄死的了,看样子她们谁也不会放过,抓起旁边的剪刀就冲了过去。随着几声惨叫声,从此以后,府中府外都传遍了她的“美名”——凤家大小姐心肠歹毒,刺伤了府中无数的人,宛如一个疯子。
  • 一个乡村的冬夜

    一个乡村的冬夜

    八月天,河南省作家协会会员。发表小说《遥远的麦子》《黑神的别样人生》《低腰裤》《父亲的王国》等。现任某报社记者。
  • 杂剧艺术下(生命百科)

    杂剧艺术下(生命百科)

    有路在青霄内,又被那浮云塞闭。老兄也百忙里寻不见上天梯。(许达云)仲宣,你看那一林红叶,三径黄花。一林红叶傲风霜,如乱落火龙鳞。
  • 梦中剑

    梦中剑

    梦中不见梦中剑,梦中无君梦难圆。剑芒彻骨梦已碎,梦醒时分泪涟涟。主人公谢晓荻从方外五大剑客之一的谢梦得之处学得“大梦剑法”后开始闯荡江湖,却无意中得罪了一个神秘的门派——“无量门”。绝世武功,阴谋诡计,权势之争,儿女情长……一个妙彩纷呈的武侠世界。
  • 我穿成了九千岁

    我穿成了九千岁

    浩淼漠土,盛世行宫,曰玄武行宫,传言行宫主人,残暴嗜血、专横狂狷,诸方枭雄莫不俯首称臣,他是纵横大漠的狼,目空一切,痴守大漠十八年,以锦绣铺路,以金玉做阶,雕梁画柱,建一座不世的盛世宫殿,只为等一人、囚一人。传言那人,是大夏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阉——东厂九千岁,她阴狠毒辣,自私狡诈,陷害忠良无恶不作,娈童宠妾无数,权势滔天之下,杀人放狗,指鹿为马,无人敢言半句。施醉卿:“前生我活的太清醒,却半生颠覆,为他手染罪恶,换来一场空负,这一世我,我不为情爱、不为正大光明而活,只为惬意,我手染献血,不求救赎,只愿有一人,能与我同坠地狱。”《卿国宠妃》《空间攻略:无良农女发迹史》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