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知道它的价值,所以只有你我才能发掘出它最大的潜力,我可以帮你实现一统武林的梦想,你将是武林第一大教最盛名的教主,留垂青史。”
“你究竟有何目的!我做教主,那你呢?不可能这么大方吧,一个被架空的教主也没什么好当的。”
“我要的不止武林,相信我,天云教的命运只需我一句话。”
冷御天愣住了,什么意思,不止武林,难道……“你是朝廷的人!”是肯定句。
“错,我不是朝廷的人,但朝廷是我们家的。”风鸣辰解释的似乎很开心,笑了起来。
“你……你……”冷御天指着风鸣辰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自古民不与官斗,何况是天家,天下都是他们的,何况是武林。
“给我教主的信物可否,冷教主?”很俏皮的眨眨眼睛。
看来他根本就没想放过自己。这样的人会在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面前显露身份吗,这就是他救自己的目的吧。今日,此命休矣吗?
冷御天瞬间似乎回复一个垂危之人应有的病态,“我可以答应你,相信你有这种能力,但是,”不愧是教主,陡然之间,在这种时候还能释放出如此的威严气势,“我决不允许天云教成为朝廷的傀儡!”
闻言,风鸣辰站立如松,面目严肃,右手向天,“我风鸣辰在此立誓,倾尽所能助天云教一统江湖,有生之年绝不允许朝廷染指天云,互利共存,天下归一,届时天云号令武林,天下唯尊!如违此誓,人神共谴,万劫不复,愿入地域阿鼻,永世不得翻身,如何!”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我冷御天纵横一生,竟会如此收场。好!小子,就冲你的城府,冲你敢下如此毒誓,这教主之位我交给你了!”说着将身上的一枚玉牌,一柄匕首形状的金质钥匙扔给风鸣辰。
“北堂搜到的羊皮纸?”反复掂量把玩着两样东西。
“被别人那么容易看透,我也不会活这么久了,咳咳。”
横竖都是要死,不如自己来做这个决定。或许天云教从此万劫不复,或许这是他一辈子最正确的决择。就用这最后一口气跟老天赌一把吧!冷御天一生还没赌输过,相相信老天爷不会扶了他这将死之人的意吧。
“哈哈哈哈哈,天下英雄出我辈,一入江湖……唔……”,眉头骤然皱紧,右手抓紧左胸前的衣料,一行鲜血从嘴角滑下,眼神开始涣散,“如儿……”眼睛的亮度慢慢暗下去,一个传奇人物的一生结束在这只有十几坪的密室中。
“他,当的上是一代枭雄,换作是我,就算知道这是对天云教最好的结果,我也不会甘心。也许那三年他也动了情吧……”蔺相天颇感慨的扶上对方的双眼。
“恩,他甘愿一死,也不肯被别人踩在脚下,比起那些伪君子,他真的是一身傲骨。”虽然还是淡淡的,但蔺相天听出了她的钦佩,她的坚定。
“明天开始,我们又要忙了,早点休息。”紧紧握住手中的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密室。
而在此时,风鸣辰不在的京城皇宫里,明帝的一系列手段渐渐施展开来,丞相一党处境越来越不利。
“明德,小九还没醒吗?”明帝放下正在阅读的奏折,晃神似的询问身后站着的贴身太监。
“回皇上,九公主还在昏睡,不过御医传话说九公主的毒已经压制住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御医们正在配置解药。”
每次询问,得到的都是这样的答案,昏睡昏睡,呵呵,真是可笑,曾是自己认为的最好结局,原来比死亡更折磨人,敌人被重创了,而那个狡黠胆大的小九也没了。每次去看她,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总是那副沉睡的样子,越来越消瘦,看不见她使坏时亮亮的眼睛,看不见老是跟自己对着干的倔强样子,以前总觉得她太吵太皮太不听话,总是要求她安静安静。而那个小丫头每次理直气壮的反驳自己:“你的臣子都听你的话,没人敢违抗你,那岂不是太无趣了?而且不听反对的声音,会变的独裁、霸道,会远离明君的道路的。我就负责时时警示父皇,那些人表面上恭敬,内里可不一定服你,你得以德服人。”还有好多记不清楚了,总是一套一套的,现在想想真的是有道理,没了那个活蹦乱跳的小九,这皇宫变得死寂,简直无法想象以前的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习惯真实可怕的东西。
明德见皇帝又跑神,知道他心里是在自责,那个看似胡闹实际上很懂得体恤下人、聪慧过人的九公主,连自己都喜欢得厉害。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九公主身为男子,这下一任的皇帝非她莫属了。
“对了,最近宫里怎样。”明帝回过神来,心思一乱,看不下去奏折,干脆询问宫里的情况。
“皇后每天为九公主在祠堂祈福,身体不太好。信王(三皇子)近来与七皇子、八皇子走得比较近,元妃也没有什么反应。再过三个月,六皇子就要举行成年(十五)礼了,将要出宫建府,最经正忙着此事。”
“老六这些年越来越沉静,也不如以前跟太子他们亲近了,希望这是好事。”如果他也打皇位的主意,可怪不得自己了,若在以前,自己可能不会阻止,但现在,容不得再分裂出个势力来,现在朝廷已经够复杂的了。
西南天云山,云雾缭绕,碧水泱泱,百鸟幽鸣,风景秀丽。不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整个天云山都是天云教的势力,作为权力中心,遍布机关陷阱迷阵,闯入者九死一生,想接近山巅的总坛更是难之又难。好在卓同精通暗器,对于机关要敏感得多,云恪杀手的出身识别陷阱并不难,风鸣辰善辩毒解毒,五人功夫也都不错,上山之路虽然惊险但还是可以应付,不过要同时避开天云山上的教众实在有点困难。
“来者何人,敢闯我天云教总坛!”一群紫衣弟子将五人团团围住,举剑以对。教主生死不明,教众伤亡惨重,还能保持严密的守卫护卫,并不惊慌失措,反应迅速果断,气息平稳轻浅,必然身手不低,天云教果然名不虚传。心里默默给对方打分,点头赞许。
“放肆,对待教主尔等就这种态度?这天云教什么时候如此不成规矩了?”扬扬手里的教主令,扬眉呵斥一干教众。不理会呆愣的众人,一个闪神,带着四人从一帮人头顶飞过,那些人哪里追得上他们,直奔总坛正厅。
这总坛果然气派,建在主殿之前的演武场耸立十几根雕云石柱,地面全部由大理石铺成,足有两个足球场大小,迎门就是这种空旷凝重的压迫感。主殿古朴大气,庄重肃穆,气势恢宏,以淡金、玄黑、赤红为主,更显尊贵。
等总坛中留守的四长老风、右护法、两使闻讯赶到时,发现宽敞高大的正厅里只有区区五个人。一个一身白衣大约十来岁的小孩端坐在正厅冲门上首位悠然的喝着茶,相貌气度非凡,眉眼间不见拘谨之色,淡定从容,举手投足间尽显贵气。右下方首位上,一个相貌同样出众的俊美男子,一身青衣右手持杯,随意的斜倚在座位上,风流不羁之姿具现,二十出头的样子,眼底却是一副从容洒脱。
厅中总共五人,但是这两人好像天生就该是受尽瞩目高高在上一般,周身如同散发着光彩,总能将人第一眼就吸引过来,相比之下,站在小孩身侧的三人就太不引人注目了,虽然也是一副好样貌,但一比之下总感觉就像缺了什么,只好成为画中的背景。
众人相视一眼,都有这种感觉,不由暗暗惊叹,好歹自己也算阅人无数,能有如此风姿,这两人绝不简单,得仔细应付。不待众人进门,一个粗犷洪亮的声音传来,“哪里来的小娃娃,好生漂亮,不过冷教主怎会将教主令交给一个娃娃,太儿戏了。”风鸣辰抬头一看,长的跟他的声音还真是般配,四十多岁,五大三粗,络腮胡子,腆着个大肚子,从门外率先踏了进来,但是脚步轻盈,丝毫没有沉重之感。暗自忖度,这便是负责教中护卫的胡长老了。
“你是在怀疑前教主还是在怀疑我这个新任教主?”瞟了他一眼,仍低下头继续品茶。
“呵呵呵,小娃娃,冷教主尚没回来,我们怎知你说的是真是假,就算你被教主认可了,想成为新教主,也得看看我们同不同意,这可不是过家家吆,不过我可是很喜欢你的奥,呵呵呵。”风鸣辰噙着一口茶差点咽不下去,这声音似男似女,瘆的风鸣辰手一抖,差点托不住茶杯。强自镇定,将杯子搁在桌上。
说话的是名男子,桃花眼,瓜子脸,皮肤白净,身形修长,大冬天里仍是一身火红的纱衣,身段柔软斜倚在门框上,一个媚眼飘来,咦 ̄ ̄,自己的功力是不是下降了,按理说在皇宫这么多年也该适应这种调调了。说实话这人长得的确漂亮,美得雌雄莫辩,关键是:他就是传闻中司管天云教暗杀部的花在云花长老,是江湖四大杀手里唯一一个不属于阎火阁的人;是江湖十大美人中唯一的一个男人,整个一标准的蛇蝎美人。天啊,他还真该去负责培养杀手,被他调教出来的暗杀者绝对心理变态,男女不近,手段狠辣,间歇性狂躁症,被他的声音摧残的,不仅更加佩服冷御天的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