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她多想看一看草原上“风吹草低现牛羊”“一碧千里,宽广无际,牛羊成群,山水相接”的壮观景象,那应该更震撼人心,更能开阔心胸吧。
对父母的思念,对亲人算计的伤心都被这美丽壮阔的自然景色迷得忘记了一切,往日的多愁善感,小性多疑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黛玉心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在以后的处事上得到很大的体现。轩辕辰看着黛玉心情逐渐开朗愉悦,也是开心不已。事事顺着黛玉,无微不至。两人的感情更是日进千里,眼角眉梢流动的情意让过路的人也忍不住回头一看再看,充满羡慕。
就这样耽搁了四五天,眼看就要进入七月,选秀的日子也天天逼进,出来的日子也快一个月了,想来妙玉也要招架不住了。
这日晚间回来,吃饭的时候,轩辕辰告诉黛玉,他们该是回京的时候了,黛玉虽不舍也不愿踏进那吃人的大院里,但最终还是要回去一趟,便点头道一切随轩辕辰安排。
在后面的五六天里,轩辕辰和黛玉除了吃饭歇息,其余时间都在赶路。轩辕辰虽已经好了,但还是和黛玉窝在马车里。
白日经过镇上,黛玉透过车帘看着热闹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尽有,特别和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年轻媳妇姑娘也都抛头露面,手挽竹篮,在布摊上、菜摊上讨价还价、挑挑拣拣买东西,充满了生活的真实和情趣。
黛玉痴痴的看着,想象着一家人男耕女织,平和快乐的生活。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和她们一样,没有大家族的算计和冷漠,行走在大街上每日里为夫君孩子缝衣做饭,一家人和乐生活。
轩辕辰看着黛玉痴痴的看着大街,一会笑,一会羡慕、一会忧愁、、一会叹息,伸手揽着黛玉柔弱的香肩,柔声道:“玉儿看什么看得这么出神?”
黛玉回头看轩辕辰一眼,呢喃道:“她们虽不是锦衣玉食,却自由自在。而我只是华丽牢笼里的一只鸟儿,吃住不愁,丫鬟成群。但心却永远被禁锢在高高深深的院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能仰望着上空小小的一方天地,直到死亡。”
轩辕辰笑道:“玉儿想走出那个深宅大院也不过指日可待。到时候,我定带玉儿游遍中原大漠的壮丽河山、广阔无垠的茫茫草原。早观日出,夜赏星辰。”
黛玉眼神迷茫向往,低声道:“会有那么一天吗?好像海市蜃楼一般,飘渺无踪。”
轩辕辰抬起她的小下巴,直直望进黛玉的秋水明眸,道:“玉儿,相信我吗?为了你,我可以杀光天下所有人,只要我活着,决不会把你让给别人,你一定是我的。那时候我会让玉儿的愿望全部成真,陪你做你想做的事。”
黛玉直直的看着他,这时才发现,轩辕辰的眼睛不知什么时候竟成了紫色,如极品的紫水晶般散发着璀璨耀眼的光芒,充满魔力,好像要把人的灵魂吸进去似的。可这会却充满了诡异狂肆,像要毁灭天地般让人胆寒恐惧。
黛玉不仅打了个冷战,有点害怕的看着轩辕辰,不明白刚刚还温柔的男人哪里去了。虽平时他浑身便笼罩着傲视一切的霸气和狂妄,但对自己都是温柔的,虽有时也很霸道,但她感觉的出来,那是宠溺的霸道,不会伤害她。
黛玉不知道的是轩辕辰之所以变得如此可怕是因为他想到了皇甫飞云。轩辕辰早就得到消息,黛玉之所以出现在选秀名单里是皇甫飞云暗示的。他当然知道皇甫飞云对黛玉的好奇的仰慕,他当然也知道此次选秀决不会如自己安慰黛玉时说的那么简单顺利。
皇甫飞云在没见过黛玉便已经如此在意,若真的见到黛玉,是不会放手成全自己的,就算那道圣旨也没用。
因为轩辕辰清楚地知道他的玉儿是多么美好。不单是美貌才华,更更重要的是周身流动的气质,那般干净纯澈,不染人间烟火,而这种气质对他们这些浑身充满血腥戾气的霸主是多么难得、多么珍贵。就如空气一般再也缺少不得。
所以他准备了两年。就是为了今年选秀,若皇甫飞云不履行承诺,那他也只能翻脸,打破百年来两国的和平了。总之,就算血惹大地,自己也决不会放开玉儿。
正想得出神,突然感觉手下的娇躯抖了一下。忙回神,只见黛玉一脸害怕的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陌生人似的。刚想问怎么了,突然想到刚刚的自己表情一定很恐怖,吓到黛玉了,忙伸手搂黛玉入怀,柔声道:“吓着玉儿了吗?玉儿要记住,我就是伤害天下所有人也不会伤害玉儿。”
黛玉当然知道他不会伤害自己,但刚刚他的表情真的好怕人,点点头,低声道:“你刚刚想什么了,表情好可怕?你的眼睛不是黑的吗?怎会变成紫色的?”
轩辕辰摸摸眼睛,笑道:“玉儿发现了?我们大漠皇室每一代大王都是紫色的眼睛,而我既遗传来父王的紫色眼睛也遗传了母后的黑色眼睛,平日里都是黑色的,但一旦情绪变动较大时,就会变成紫色的了。玉儿害怕吗?”
“不会,黑色和紫色都非常好看啊。”
“玉儿喜欢就好,再过两天我们就到京了,妙玉恐怕也隐瞒不住了。回京后你先回贾府,一个月后,我就可以带你离开京城,回大漠,从此以后我们就再也不用分开了。”
“好,我等你。”黛玉温顺的靠在轩辕辰怀里,她如今已经习惯了轩辕辰的霸道,习惯了他宽厚温暖的怀抱。马车里一片温馨甜蜜。
京城贾府,这些日子以来却是人心惶惶,据说,自黛玉中毒昏迷的那天,贾府里所有的花儿树儿便一天天开始枯萎,原本六月,正是繁花似锦,树木葱翠的时节。却短短七八日光秃而萧条,给原本慌乱的人心更增加一份压抑和死寂。下人们更是纷纷议论,说黛玉是天上的花神,如今命在旦夕,所以花木才枯萎的。使得那些平日里受王夫人教唆说黛玉坏话的丫鬟婆子吓得战战兢兢,风吹草动也惊得她们哭爹喊娘,魂飞魄散,整个府笼罩在恐慌中。每日求菩萨保佑黛玉平安无事,原谅她们,她们都是听主子吩咐的,不干她们的事。
赵姨娘被关在屋子里,四周被人看守着,老太太发话,若黛玉有什么好歹,便要赵姨娘赔命。王夫人薛姨妈母女的毒计虽无人知道,但府中出了此等怪事,也着实吓得食不甘味,夜不能寐。
王夫人更是天天求佛念经,求菩萨宽恕。更是三不五时派丫鬟给妙玉送人参燕窝等珍贵药材,又道缺什么只管来要等等。可惜丫鬟每次连栊翠庵的门都进不了。没办法,只好每天去贾母处打探消息。至于什么消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是恨黛玉的,恨她迷得宝玉心中没了自己这个娘亲,恨老太太疼她胜过宝玉,更恨她如小姑一样,风流标致,衬得自己更加粗俗蠢笨,好像她是天上的云自己是地上的泥一样。
可她却也从来没想过要黛玉死,那是一条生命,自己再怎么狠毒也下不了手,可是赵姨娘下手了,原因是儿子宝玉喜欢她,她若不好了,儿子宝玉也就完了。
是的,宝玉喜欢的是黛玉而不是宝钗,自己明明知道的,却为了私心,不顾儿子意愿选择了宝钗,原想着,宝玉最多闹一阵子,过后就好了。如今看来,是自己想的简单了,黛玉的确如赵姨娘说的是宝玉的命。
可让她成全他们,一来已经晚了,二来自己如何咽得下这口气。再说黛玉风流狐媚,还不知以后发生什么事呢?还是稳重端庄的宝钗让人放心。所以,只求宝玉遵守承诺,只要自己救活黛玉,他便娶宝钗为妻。
薛姨妈是恐惧害怕的,可宝钗不,她现在很开心,自己没出手,黛玉便要死了。再也没黛玉抢自己的风头了,不论是宝玉、北静王还是那个什么将军,都是自己的了。
黛玉中毒的第十天,贾府又出了怪事,原本枯萎的花儿树儿却又活了,丫鬟婆子都松了一口气,看来菩萨原谅自己了。
探春惜春也知道是赵姨娘下的毒,惜春当然是生气的,却也帮不上忙,只能每日抄着佛经,祈求黛玉化险为夷。对府里更是失望甚至于绝望。
探春就不同了,虽她从小儿便养在王夫人名下,这么多年来,也从来不认赵姨娘。但不管怎么说,赵姨娘都是她的亲生母亲。发生这样的事,让她怎么出来见人,如何面对贾母,面对姐妹。心中更是恨赵姨娘,恨她帮不上自己还处处拽自己后腿。
这日深夜,探春悄悄来到关赵姨娘的屋子,看守的婆子早已东倒西歪,昏昏欲睡,探春轻轻摸进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