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惊讶道:“朝中不是还有许多事忙吗?他怎么会有空来这里?”
轩辕辰眸光一闪,淡淡道:“这是他的事,我们不必管他。”
黛玉好奇的看着轩辕辰淡漠中透着不悦的神情,转而一想,便明白了,一时不知道如何说什么。
果然第三天大清早,轩辕辰正陪着黛玉用饭,侍卫来报,戚将军求见。
轩辕辰喂黛玉的手顿了一下,淡淡道:“还有谁?”
侍卫恭敬道:“还有一三十左右的华衣男子和一个小厮模样的清秀男子。”
“请进来吧。”
看着出去的侍卫,黛玉忙要起身,轻声道:“是皇上来了吗?我们坐着不好吧,要不要去迎接?”
轩辕辰按下黛玉身子,继续喂她吃饭,道:“玉儿乖乖吃饭,其他不用管。”
“红颜(紫鹃、紫菱、橙月……见过皇上、戚将军,请稍等,奴婢这就通报。”红颜紫鹃等行礼请安。
“禀鹰王、王后,皇上、戚将军到了。”
“进来吧。”黛玉忙挣脱轩辕辰,站起身迎接,轩辕辰也只得站起,看着门外进来的两人,不是皇甫飞云、戚海啸又是谁?
“黛玉见过皇上、戚将军,还没用早饭吧?红颜,吩咐厨房从新做几样小菜来。”黛玉轻柔的吩咐道。
“明月公主折杀小臣了,该是海啸见过明月公主才是,皇上还没用膳,多谢明月公主盛情了。”戚海啸压下激动地心情,深沉的思念和柔情,行礼道。
皇甫飞云激动的看着越发美丽出尘的黛玉,思绪起伏,久久不能平息。轩辕辰眸光一暗,上前搂过黛玉,淡淡道:“皇上怎么来了?朝中无事了吗?”
皇甫飞云这才回过神来,深深看黛玉一眼,才道:“罪证确凿,全部入狱。处置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不急于一时。”
轩辕辰搂着黛玉坐下,淡淡道:“既来了,就坐下一起用膳吧。”说完,也不管两人如何。径自端起燕窝粥喂黛玉。
黛玉羞红了脸,不自在的吃掉轩辕辰强送到嘴边的燕窝粥,桌下的小手狠掐轩辕辰大腿。一边吩咐橙月秋菊伺候皇甫飞云和戚海啸洗漱,一边脸红轻声道:“皇上,戚将军快请坐,我们也刚开始吃,皇上和戚将军先将就用着,红颜她们很快就好。”
皇甫飞云温和的看向黛玉,柔声道:“玉儿不要客气,我们不是外人,随意就好。”
橙月秋菊打来洗脸水,伺候皇甫飞云戚海啸洗手,紫鹃紫菱已盛好粳米粥。
两人入座,戚海啸拱手道:“打扰鹰王、明月公主了。”
黛玉见轩辕辰理也不理两人,径自喂自己,不好意思的笑笑,道:“将军客气,黛玉还没感谢将军救命之恩,若不是将军,黛玉此时还不知怎样?忠顺王之事也没这么容易解决,老百姓也避免了一场灾难。黛玉真不知如何感谢将军才好?”
戚海啸垂下眼帘,掩饰眼中情愫,淡淡道:“明月公主不必放在心上,保护公主是小臣的责任。”
轩辕辰是何等样的人,戚海啸掩饰再好,又怎能逃脱他锐利的眼神。但不论怎样,戚海啸救黛玉是真,且无失礼之处。抬眼看向戚海啸,沉声道:“玉儿说的不错,本王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只要本王能办到,必不推辞。”
戚海啸眼神直射轩辕辰,淡淡道:“鹰王客气,海啸并不是因为鹰王的人情,只为自己的心罢了。”后面的话低不可为,但作为内力修为深厚的轩辕辰和皇甫飞云又怎能听不见呢?
皇甫飞云若有所思的看着戚海啸,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轩辕辰迎视着戚海啸的目光,见到了其中的深情和无私,看着身边的黛玉,深深庆幸自己得到黛玉的深情,郑重道:“谢谢你,这是本王的心意。刚刚的承诺依然算数。”
黛玉不明白的看着面前神色复杂的三人,正好红颜送来了早膳,黛玉温柔的笑道:“先吃饭吧,有什么事吃过以后再说。”
三人对视一眼,皇甫飞云笑道:“玉儿说的是呢,吃饭吧,朕可饿了。”
饭桌上,气氛却有些尴尬,轩辕辰只顾着喂黛玉吃饭,对皇甫飞云很是淡漠。皇甫飞云当然感觉到了,但他知道为了什么,虽说他是被人下药,黛玉也没出事,但若不是自己内心有那样的想法,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戚海啸至始至终都没流露过自己对黛玉的感情,但现在看着自己恋慕的女子就坐在对面,喂她吃饭,哄她宠她的男人却不是自己,在为她高兴的同时心里却酸酸涩涩的,像打翻了五味瓶,不是滋味。
黛玉向来敏感聪慧,虽不知戚海啸的心思,但皇甫飞云和轩辕辰的心情她是了解的。辰一定在怪着皇上,其实自己也不知如何面对皇上,怪他吗?他也是受害者,可要自己放开心面对,却是那么难。
黛玉便在这尴尬的气氛中被轩辕辰喂的饱饱的。
饭毕,黛玉亲身泡了顶级碧螺春,端了进去,看着沉默坐着的三人,先给皇甫飞云、戚海啸,最后才给轩辕辰,轻声道:“辰,事情已经过去了,就不要计较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不要生气好不好?我不喜欢你冷漠的样子。”
轩辕辰看着黛玉乞求的神情,轻握她的小手,含笑柔声道:“好,玉儿不喜欢我不做就是了。
刚吃了饭,让紫鹃红颜她们陪你去花园走走。”
“好,你可不能再摆脸色了,再说来着是客。”黛玉低声娇嗔道。
轩辕辰接过紫鹃正那手里的紫貂狐皮大衣,给黛玉穿上,吩咐红颜紫鹃橙月等小心跟着服侍,才放开黛玉。
室内又是一阵寂静,戚海啸看着轩辕辰和皇甫飞云间的尴尬,起身道:“皇上和鹰王有事相商,臣在外面等着。”
皇甫飞云道:“去吧。”
室内只剩下两人,沉默半响,皇甫飞云打破一室寂静,叹口气,低声道:“表弟还在怪我?”
轩辕辰细细品着香茶,淡淡道:“玉儿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本王也不想追究了。”
皇甫飞云低着头,沉痛道:“你还是在怪我。”顿了顿,突然激动地吼道:“我对玉儿的感情从来没有瞒过你,我不否认我对玉儿的占有欲。
玉儿是我三十几年来唯一爱上的女人,也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爱上的女人。如果她选择了我,我一定尽毕生精力给她幸福。
若是她选择的是别人,我不会放手。可是你,我就放心了,不只因为她喜欢的是你,更重要的是我知道你比我更能给她幸福。只要她幸福,即使要我的命作为代价我也愿意,因而我尊重她的选择。自从决定放下男女之情,以哥哥的身份护她、宠她,就没想过伤害她。”
轩辕辰倏地抬起头,迎上皇甫飞云激动沉痛的眼神,在那双眼里,他看到了痛苦的压抑,和深沉的情感。是的,他清楚的知道皇上对玉儿的感情,从没隐瞒过,喜欢一个人怎么会没有私心占有她呢?在药物的控制下,做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事有什么稀奇,若换作是自己,怕也会如此吧?
可心中就是不舒服,若不是皇甫拓存有私心,那玉儿岂不真的被他侵犯,那玉儿是不是真的自杀永远离开自己?只要一想到差点失去玉儿,他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看着皇甫飞云眼中深深的伤痛,想着戚海啸压抑的深情,自己只能庆幸的先遇到玉儿,玉儿选择的是自己,要不然,他该如何度过后半生。
罢了,就像玉儿说的,事情过去了,一切都好好的,再去追究对错有何意义。想到这里,轩辕辰释怀了,叹口气,一手拍上皇甫飞云肩膀,淡笑道:“表哥,我不怪你了。你还是我的表哥。还有,谢谢你!”
是啊,要谢谢他,若他真的为难,不肯放手,动用武力在所难免,两国百姓势必遭殃。以玉儿的善良,毕竟不愿看到这个局面。世人也会把这一切怪罪在玉儿头上,玉儿势必成了众人眼中的“红颜祸水”,若真如此,玉儿只怕宁愿自己死,也不愿背负骂名,置两国百姓性命于不顾。
皇甫飞云也笑了,一手也捶上轩辕辰肩膀,道:“不要谢的太早,记住了,玉儿自此后就是浩瀚最尊贵的公主,朕最疼爱的妹妹,若你敢让玉儿受一丝儿委屈,就是失去江山,失去性命,我也要为玉儿讨回公道,抢回她,再也不放她离开。”
“哼,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你都没有机会。”轩辕辰得意的哼道。看着皇甫飞云嫉恨的眼神,恢复正色,直视对方的眼睛,郑重道:“你放心,我以生命起誓,这辈子绝不会让玉儿有丝毫不开心。此生生同床,死同穴,一生一世一双人,若违此誓,天打雷劈,生生世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