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天可怜见让她傻了将近十四年的女儿终于回复了正常,本应该能够享受天伦的他们,却又得到了皇帝的赐婚,虽然是皇恩浩荡,可是对于他们来说却是无福消受啊。
这筝儿自打聪明后,做事很有主见,虽然她很尊重他们这做父母的,但那时看问题,想事情反而比他们全面。
这次是她住进安王府以后第一次回家,虽然她什么也没说,但是作为父亲的他知道,筝儿肯定是有事才回来,但是不管是什么事,是好事,还是坏事,他们是一家人,都应该共同承担。
看着她陪着妻子,那乖巧的模样,让他这个做爹的更是心疼啊,为什么老天那么不公平,既然要给他一个正常的女儿,为什么又要夺走他享受父女情的机会。
也许妻子发现了,也许妻子没发现,今天的筝儿不同于以前的筝儿,即使她笑得再开心,他都能感受到一份孤独和无奈,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帮助她。
她会在不经意间失神,那个时侯的筝儿,绝对是静的,静得让人害怕,因为那时的筝儿,她的眼光太过迷茫和绝望,仿佛是进入了一个摸不着边际的无底洞,却又没有人可以求助。
难道是在安王府出事了,可是并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
想问,但是看到筝儿的笑颜,他又问不出口,他不想打破此刻的温馨和宁静。
“娘做的饭菜就是好吃,有妈妈的味道”筝儿说了一句现代经典的话语,咀嚼着口中的饭菜。
“要是喜欢吃,那就常回来,娘做给你吃”夫人每一样都给筝儿夹了些,看着筝儿吃,就像她就可以饱了似的。
“你也吃吧,不能只做不吃啊”老爷也夹了一些菜放到了夫人的碗里,从妻子的眼神中,他已经知道妻子也有所察觉了,只是她不说而已。
面对着不同性格,却同样坚强隐忍的妻子和女儿,吴玉刚觉得好沉重,他作为一家之主,却无力为她们去遮风挡雨,他的心好痛。
“嗯,老爷也吃”夫人回敬了一筷子的菜,看着体贴的夫君,乖巧的女儿,她此生足矣。
“爹和娘好恩爱啊”筝儿看着你来我往的夫妻二人,啧啧的到,却受到了父亲的嗔怒和母亲的羞涩。
孩子都这么大的女人,还这么容易害羞,筝儿真是无语了。
“娘,筝儿都要怀疑筝儿是不是娘亲生的了?”筝儿故意拉下脸,凝重的说道。
“说什么傻话呢,不是娘亲生的,会是谁生的啊”夫人是急了,也不管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了。
只有老爷的眼里闪过明了,看着筝儿的眼神说了适可而止。
“娘怎么生了筝儿了,还这么容易害羞啊”筝儿说完还坏坏的看着夫人,满意的看到那本是绯红变成了潮红。
“坏丫头,老爷你也不管教管教”夫人没办法,只有搬救兵了。
“哎,娘亲有人挺着,我呢?可怜啊”筝儿自爱自怜的说完,自己就爆出了大笑,原来笑也可以很简单,她都多久没有开怀的笑过了。
“筝儿,不管什么时候,你永远是我吴玉刚的女儿,我们生死相依,祸福同档”吴玉刚趁机给出了最温暖也最踏实的承诺。
“是啊,筝儿永远是娘的女儿,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不能把我们分开”夫人意有所指的说道,他们的话让一直孤军作战的筝儿感到了无穷的力量,但是也给了她更大的压力,她会承受不住的。
“爹爹,娘亲怎么好端端的讲这个了,筝儿可想爹爹和娘亲长命百岁呢”筝儿话题一转,故作轻快的说道。
“不过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天灾人祸,谁也不知道明天,不,下一刻会发生什么?筝儿只希望爹爹和娘亲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为了自己也为了家人”筝儿话锋一转,虽是沉重,但是却也是话里有话。
一家人虽然没有挑明话题,但是都已经明白了对方想要表达的意思,酸甜苦辣,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最清楚。
“吃饭吧,可不要浪费了”筝儿率先开动,抢向盘中的菜,而老爷和夫人也很配合的漾起了笑脸。
一时间一家子的欢笑声再度传满整个相府。
“爹爹,今晚我和娘睡,好不好?”筝儿迟疑的提出了一个要求,不知道自己的要求会不会算过分。
“好啊,老爷我今夜孤家寡人自由潇洒去了”老爷装出逃离苦海的样子,让筝儿减轻了些内疚感。
“娘,筝儿是多大没和娘睡在一起的?”筝儿很想知道他们的点滴,此刻的她们已经有了母女间的温情。
“娘记得好像是六岁吧,因为筝儿大了,所以才和娘分的房”夫人亲手换上了全新的被褥和铺盖,一再的确认床已经很软了,没有那会埂到脊背了。
“娘亲有几岁了?”筝儿看着面前的夫人,猜想她的年龄应该不大。
“娘都老了,三十三岁了”夫人自贬的说道。
“娘好年轻啊,娘,你有没有考虑过在生一个孩子啊?”筝儿脱了外衣躺在里侧,母女两平平的睡着,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娘说过,我们有筝儿就够了”夫人对筝儿又提出这个问题,感到好笑。
“娘,不是筝儿说,以前是因为筝儿生病了,爹爹和娘亲照顾起来也很吃力,现在筝儿好了,爹爹和娘亲还年轻,为什么不生一个呢?我回来以后也有个人叫我姐姐啊,再说了等我嫁人了,也有个人陪伴你们啊”筝儿扭过头看着躺在身边的夫人。
拿掉了那妇人特定的发髻,现在的夫人更显得年轻了,本来就不老,可是却因为成家早,生育早,看着孩子长大了,也觉得人老了,其实她一点也不老,在现代的话,三十三岁可还是奋斗拼搏的年龄呢。
夫人没有答话,闭着的眼睛也看不出情绪。
“娘,你嫁给爹爹后悔过吗?”筝儿又问到,娘嫁给了爹爹这样的男人,也是娘的福气,自古以来,天下男儿皆薄幸,虽然这句话有点以点盖全的片面性,但是也从另一方面总结了男人的劣根性。
深夜的皇宫,御书房的灯光却一直亮着,整个大启国最关注的两个人都坐在里边。
“皇儿,你说这夏国使者的来访究竟有何目的?”皇上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儿子,心里骄傲啊,对睿王爷,他是看重的。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睿王爷立为太子,成为大启国的皇帝,那么大启国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毕竟睿王爷的母妃家族庞大,势力雄厚啊。
“父皇,这夏朝历来与我国没有来往,这次前来也不知是何用意,既然拜帖下了,那我们就静观其变吧,看看使者说些什么?”睿王爷对此事虽也是很意外,但是所谓来者是客,想要摸清对方的意图,也得先和对方打交道啊。
“皇儿对夏朝可有些了解?”皇上还是放心不下,这夏国和大启过,隔海相望,遥遥相对,虽然没有什么友好往来,但也相安无事这么多年,这次的突然造访,还真是让人措手不及。
“这夏国的地势崎岖,耕地稀少,不过人口也少,因为山多,所以以茶最为出名,夏国就是以茶和周边国家交换所需用品,比如粮食和鉄具”虽然对夏国不是太关心,但是毕竟是相邻的国家,虽然有海相隔,但是相关信息还是会收集的,只不过大家都不重视罢了。
“我国境内,夏朝人多吗?”皇上问到,因为相安无事的原因,不时的有夏朝人过来经商贸易,人都很规矩,所以也就不组织他们的到来。
现在想想那些人的到来会不会是有预谋的?
皇上担心的是这个。
“不多,但是也不算少,都是过来行商的,表现都很老实”睿王爷也思索着同一个问题。
“夏国的国姓是什么?”皇上继续问到,他想看看这大启国境内有没有夏国的重要人物在里边。
“殷,当今夏国的皇上和父皇差不多年纪,有很多子女,不过尤为突出的应该数太子和当今的六王子”睿王爷今天早朝一得知此事,就派人调查了,收集到的信息很有限。
“皇儿以为明天来的王子会是谁呢?”皇上在想着那拜帖上点明了的王子亲临,就不知道是那个王子。
不过这夏国的王子也的确大胆,这么明目张胆的送上拜帖,难道就不怕他们把他当成奸细抓起来吗?
“依儿臣看来应该就是地位仅次于太子的六王子,毕竟出访一事不是小事,可是关系着两国的安定问题的,所以夏国应该派来的是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人”睿王爷就事论事的分析,对来者进行估计。
“不管怎么说,使者来访也属国之大事,一定要准备好,既要显现我国的热情和友好又要体现我大启国的富裕和强大”皇上总结呈词,今晚看来是睡不着了。
“父王放心吧,儿臣一早就让人去准备了”睿王爷看着疲惫的皇上,安慰道,人也准备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