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带两位师傅去看看他们的住处,可否满意,还有什么需要改动的,你自己看着办就好”筝儿吩咐身后的珠儿,她还有其余的事要交代呢,不过珠儿办事她放心。
“是,小姐,两位师傅请随珠儿来”珠儿也是态度恭敬,看来是个不错的女子。
“我们先告退了”两位师傅起身岁珠儿走了。
“金先生”筝儿看向最后一位,只见他正坐立不安呢。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走了进来,又怎么会坐在了这里。
“在”金展元赶紧站起身,头垂得低低的,不敢看向面前的女子。
历朝历代,素来重文重武,但是却同样的轻商,所以作为商人的地位是很低的,况且他现在还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商人。
“温总管,把安王府的账本拿给金先生看看”筝儿头也不回的吩咐温总管,有些观念他们得改变了。
“是”温总管迅速的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安王爷,领命而去。
这账本不是那么轻而易举就给别人看的,这个吴姑娘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要拿给姓金的看呢?
拿,不放心,也不明白她打的什么注意;不拿,那么又当面抚了她的面子,以后做事也不好做啊,既然王爷都不反对,那么他就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小姐?”金展元也是惊慌的看着筝儿,堂堂王府的账本居然拿给他看,这么重大的事情,他能不能说不?
可是看着眼前的女子,那宠辱不惊的眼眸,静得他窒息。
想逃的勇气都没有了。
“王爷这病需要钱,王府也没有什么经济来源,所以有劳金先生看看,根据王府现在的惊经济状况,能做些什么?充实王府的财政,也好改善一下王府的居住环境啊”筝儿一字一句,不疾不徐的把给他看账本的意图说了个明明白白,他是没有退路了。
而一旁的安安却是冒了一身的冷汗,她怎么会想到充实王府的金库的,这也是他一直棘手的一个难题,没想到却给筝儿提了出来,既然她提出来,那么说明她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怎么他想到的她都想到了,他想不到的,她也想到了,并且她替的问题都是关乎王府生存的大问题啊。
“怎么样?”就这么等了将近了两个时辰,筝儿才开口问向看来已经把账本看完了的金先生。
“在下看了一下,这王府的主要经济来源还是皇上每月下发的月俸,虽然不多,但是因为王府的家丁和女婢少,开支不大,所以平均每个月下来,一万辆白银还可剩下五仟两,现在王府上下总的还有贰万叁仟两白银”原本利索的话语在筝儿的注视下,慢慢的没了声音。
作为一个查看账本的先生,只看出这些,她是不是看错人了?
作为一个领导者的魄力展现,仿佛是面对冷氏集团的员工似的,不同的是面前的金先生相对来说弱了些。
“这账本是从五年前开始的,开支包括王府上下仆人的月钱还有王爷的药钱,其余的王府并没有什么开支”金展元只觉得脊背发凉,汗毛倒竖,那小姐的目光怎么那么恐怖,再看下去,他话都不会说了。
难道是他没有看对吗?可是这账本清清楚楚的写着呢?
“金先生,你根据王府现在的经济状况,考虑一个可行的计划,给你两天的时间”筝儿低下头喝着杯中茶,淡然的语气却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是”金展元冷汗淋淋的快速答道,只希望能赶紧退下,他真的害怕这个小姐。
想他也是曾经称霸一方的富商,经商之道对于他来说是他最拿手的,但是为什么在她的面前,就仿佛是一个初出茅庐,甚至是连什么叫看账本都不懂的毛头小子呢?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好无能。
“来人带金先生下去休息”筝儿一直淡淡的,没有笑容,但是也没有愤怒,可就是这不怒而威的气势却让在场的人都窒息。
守在门外的一个丫鬟赶紧奉命领人下去了。
“温总管,真正的账本呢?”筝儿坐下,抓过安安的一只手,用力却又不失轻柔的摊开他的掌心,全是汗。
“小姐,不是已经在你手上了吗?”温总管低下头不去看筝儿的眼睛,这样能减少点压力,可惜他错了,筝儿没有看向他,只是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安安的手掌上。
“安安,有学会收敛自己的情绪哦,无论是什么情绪,都不能通过自己的身体表现出来”
“你看,人在一下几种情况下,身体就容易出汗:紧张、恐惧、兴奋、激动。安安是怎么了呢?”筝儿直接用手擦拭安安手心的汗液,说出的话却让手中的手掌肌理紧绷。
“人的神经在松弛的时候,无论是形体还是神态给人的感觉都是松弛的,身体也不会太硬,可是安安你的手臂怎么这么紧绷呢?”
“安安,不要害怕,筝儿在安安指向我的那一刻,就已经决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我们必须同舟共济,你好了,那么我也就好了,如果你好不了,那么我也注定好不了”
“筝儿是安安的未来王妃,安安可以把筝儿当成家人,筝儿会保护你的,在你还需要筝儿保护的时候”
“安安,一年的时间,如果安安解除了后顾之忧,筝儿会给你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的”
“但是在那之前,安安必须信任筝儿,要不,筝儿只有鱼死网破”放开了手中的手掌,轻轻的靠向那浑身紧绷的人儿,为什么到现在你还不信任我呢?
如果得不到真心的信任,那么筝儿只有采取非常手段了,阐明了利害关系,也许你也就不会在对我有太大的戒心了。
虽然这会慢慢的消耗掉我对你的感情。
可是世界万物,有失必有得,有得必有失。
可是为什么心会有丝丝的疼痛,就像当初犯病一样,没有那个致命,但是却让她回忆起了那病痛的折磨和对死亡的恐惧,她以前能够笑看生死的,为什么,现在会害怕,是因为她已经有了牵挂了吗?
冷清的言语在整个厅堂显得突兀,但是随着筝儿的一字一句,安安和温总管的表情一再的变化,筝儿不想看见,也不愿看见,既然他们不相信她,那么有些东西就不能捅破了,即使是心知肚明。
“安安,你坐,好好看着筝儿做事,如果饿了,就让丫鬟们拿点吃的给你”筝儿拉着僵硬的安安坐下,温柔细语的安抚到,就像是对待一个稚龄的孩童一样。
“来人,给王爷准备点点心”筝儿扬声说到,那平静的容颜让人仿佛相信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仓促的脚步声匆匆离去,看来已经有人去了。
“温总管,想好了把东西送到我哪儿去”筝儿最后一次问到,如果他们还是不详细她的话,那么她也只能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相信她,还是不相信她?
安安呆滞的表情下,内心在作者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能赌吗?
“筝儿先下去了”幽幽的叹息声飘散在风中。
一年,一年的时间,就算给自己的吧?如果他还是不相信她,那么,她也就断了这份执念。
她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劳神费心。
感情历来都应该是平等,不存在谁多谁少,但是得有付出就有汇报,那样的感情,才会有幸福。
她要的是幸福,不是痛苦。
这冷情也会成为一种习惯啊,习惯真是可怕的东西,可是也是一种容易改变的东西。
她是喜欢上他了,还是同情他的处境,她不想探究,顺其自然吧,心自有定数。
“王爷”温总管看着面无表情的童维仁,询问的开口。
这个吴姑娘不是真心实意,那么就只能说她心计太过深。
在他们的面前竟然能直言不讳的点明王爷暴露出来的种种疑点,为的是什么?是自信他们不会杀她,还是真的像她所说的她是真心的帮他们?
她既然是未来的安王妃,那么她说的也不无道理,如果安王爷的日子不好过,她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但是就算如此,她补充吃穿,顶着王妃的头衔不是很好吗?
难道她已经看到了王府存在的危急,所以才想这样做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她为什么不怕引火烧身呢?
看她对王爷的态度真的是没话说。
真当王爷是一个痴儿般,呵护得淋漓尽致。
如此女子王爷遇到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给她”童维仁思索再三决定相信她一次,希望他没有看错人。
“王爷!”温总管这次可是吃惊,这么个决定可关系着整个安王府的存亡,如果那个女人是心存不轨的话,那么他们就没有明天了。
“是”但是一想到他们现在的处境,他也知道这次是他们的一个机会,也是突破口,他们也只有赌一把。
他也只能希望吴筝儿是真的值得他们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