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笙歌看她一眼,怎会不晓得她那点心思。当下淡道:“顾家对我有救命之恩。”
七娴黑线,貌似没人问他吧。
果然,其他人也是对战笙歌突然冒出的一句话惊愕不已。
拓跋归想,这人一直面无表情也就算了,居然还在吃饭时自言自语,该是有毛病吧。
君毅思量,看这人丹田气沉,器宇不凡,必不是普通的人物。只可惜,神经似乎有点问题。
顾倾城看气氛瞬时尴尬起来,忙接话:“那还是战哥哥小时候的事了,还是在我爹娘在世之时。”
小时候?七娴挑眉,难道是说战笙歌八岁时的那场变故?
顾倾城似是不想在这话题上盘旋,望向了君毅,道:“君公子,你的有情有义,叫倾城好生佩服。”言语里毫不掩饰对君毅的好感。
“小姐谬赞了。”君毅道。
“咯咯”,顾倾城笑得开心,“来,公子,倾城敬你一杯。”
呦呦,这丫头一手霸着战笙歌,一边儿还对君毅念念不忘不成?不能叫她全占了不是,要公平点嘛,一人一个好了。也当是为这丫头着想了,战笙歌怎会允许她对另一个男人殷勤?
当下,夺过酒盏:“君公子伤未愈,不宜饮酒。顾小姐,这酒就由戚弦代劳,如何?”
顾倾城惊讶得望她,心里猜测着她与君毅的关系。
君毅更是愕然,转念一想,姑娘居然如此关心他,心内瞬间变得无比温暖,看向七娴的眼神也更加得温柔。
战笙歌眯起眼,举起酒盏,自顾自地饮了起来。若是仔细看,那银质的酒盏上居然陷进了深深的五指坑。
拓跋归抬眼看看气氛怪异的一桌,低头,继续吃自己的。那女人说过,闲事莫管。这绝对不是他能管得了的。
顾倾城笑得暧昧:“原来戚姑娘跟君公子……”
还没说完,旁边传来“啪”的一声。几人转头望,只见战笙歌手中的筷子折成了两半,他本人还捧着酒盏,似是没有知觉。
七娴望了望那双折断的象牙筷,无奈之中。这男人,火气大得很那。再抬眼看看战笙歌,他轻抿清酒,目光不知道停留在哪个虚无空间之中,看不清里头的情绪。
“来人,换双新筷子。”顾倾城赶紧喊道。
又转向七娴,继续之前的话题:“姑娘,你莫不是与君公子……”
“嘎”清脆的一声,几人再次转眼,圆形银质酒盏在战笙歌手中已然壮烈牺牲,成为一薄片标本。
七娴咧了咧嘴,这男人,还想不想好好吃饭。
“战当家好功力!”君毅不由赞叹,能徒手将这酒盏捏成如此,必是功力不凡的。所谓英雄惜英雄,是不分时间地点的。
一句话让七娴黑线,这个气氛是赞赏的时机吗?这君毅会不会看场合说话?
果然,战笙歌直接无视掉君毅,只转头对顾倾城道:“酒盏。”
“哦哦。”顾倾城忙答应。她到底也是个心思玲珑的主,一下子就顿悟了什么似的。一边叫人取来新酒盏,一边对君毅道:“君公子,战哥哥平时便不爱说话,你不要介意。”
不爱说话?七娴撇嘴,明明是故意的不把君毅放在眼里。她又不是没见过,以前是林允之,现在是君毅。貌似在她身边的男人,他都能够自动忽视。
君毅倒是好脾气的摆手:“个性如此,君毅明白。”
七娴看他一眼,他离明白还差得远呢。
顾倾城自是不敢再提这话题。
一顿饭之间,顾倾城满腹狐疑,眼神一直在七娴、君毅以及战笙歌身上滴溜;君毅则是满眼温情地望七娴;战笙歌一直低压之中;拓跋归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七娴叹口气,哎,真是难以下咽的一顿。
顾倾城果真是个爱玩的丫头,客宴过后,顾倾城拉住七娴几个,说是好不容易才来几个友人,必定要陪她玩一天才成。关于苗依事件的信件已往顾宁王处去,现在只需等顾清影的回音便可。
几人耐不住顾倾城的软磨硬泡,自是答应了。
“战哥哥,跟我们一块去打猎吗?”顾倾城回头喊战笙歌。
“嗯。”战笙歌不咸不淡地应声道。
这声回答却叫顾倾城惊愣很久,其实她也就是随口问问,可没指望战笙歌能一块儿去。毕竟他从没有答应过这种事。
几人骑着高马,在林中晃悠。
七娴咧咧嘴,这还是冬去春来的季节,最多也只能算是初春。打猎?能猎到什么东西?
这不,一个时辰过去了,连只兔子都没有见到。
七娴无聊得伸伸腰:“顾小姐,咱们回去吧。小家伙们还在冬眠呢。”
顾倾城不甘愿,好不容易有了些玩伴,她又怎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你们等等,我去前面看看,我就不信什么都没有。”说着,便策马跑了。
七娴撇嘴,真是个急性子的丫头。
耳旁传来君毅清朗的声音:“战兄,君毅对你功夫钦佩地很,不知是否有机会赐教。”
沉寂几秒,又是君毅的声音:“不知战兄修的是哪家的内功,内力竟是如此精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