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影笑笑:“夫人,这干系到两邦事宜。自然以国家为重。”
七娴盯住他,试图从他的话语中读出些蛛丝来。
这人出现地蹊跷,意图也是蹊跷。既是一早便尾随着北堂烬,更是早就知了自己的身份,却是未曾见他施援手。要说,战笙歌那死鬼跟顾清影的交情也不是一点两点才对。怎还是叫他北堂烬去提亲?
这人,是要试探自己,还是别有他意?
北堂烬深深看了看七娴,再看顾清影几眼:“是本王思虑不周。那便依顾宁王的意思。”
顾清影笑得更是颇含深意:“殿下这次求亲一程必会是有趣得紧。”
七娴心内突然一跳,这妖孽,绝对是存着什么坏心眼。虽接触不多,但足以看出,他必然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人物!
一直被撂在一边不被搭理的北翰郡主不乐意了,一把缠住北堂烬的臂膀:“烬哥哥,那女人有什么好?还要你堂堂北翰太子去求亲?!”
“娜拉,不得放肆!”北堂烬冷脸甩手,喝道。
娜拉郡主咬唇,手底里暗暗握拳。论身份、论地位、论相貌,她哪点比不上眼前这天焰的女子?甚至是高出许多的!可为什么偏偏烬哥哥对自己与对那女人是生生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七娴抬脚就往外走,她自然看得出这娜拉郡主的敌意是愈发得浓厚。那浓浓的嫉火仿佛要吞噬了一切一般。
所以说,男人绝对是祸水!虽然自己与这北堂烬根本半点关系都没有,但这娜拉郡主怎会相信?不是她怕了这郡主,只是能不惹的麻烦尽量不惹。
嫉妒总是像猪油一样会叫人蒙了眼。娜拉怎肯就此罢休,抡起长鞭就向七娴飞了过去:“你这女人,别想就这样离开!”
“娜拉!”北堂烬惊呼。伸手就要抓住,却是没及料到女子嫉恨时所生出的爆发力。
顾清影自也是没想到女人的嫉恨心真真能叫人失了理智到这番程度,也是一个愣神。
只听耳后风声凌厉,七娴凝眉,反身抽出旁边守卫腰间的大刀。
直盯住那鞭影,避开。“刷刷”几下,银鞭立时成了几截,落到了地上。
疾步,倾身,娜拉郡主还处在惊诧之中时,一把大刀已然架上了自己的脖子。疼痛刺激到大脑,脖间血迹淌下。
“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下手!我的耐力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七娴俯身,阴森森的声音在娜拉耳边响起。
宛如来自地狱的声音,叫娜拉心内惊惧。
“住手!”北堂烬上前几步,赶紧制止。这到底也是他北翰的郡主,自己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叫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被杀。
七娴没看他,左手下意识地抚了抚自己的肚子,该为这个孩儿积点阴德吧。
撒手扔掉手中的长刀,头也不回得踏了出去。
顾清影眯着眼睛,看着七娴的背影,嘴角的笑意更浓。长袍一扫,跟了上去。
北堂烬看看还在惊愣中回不了神的娜拉一眼,冷声命令:“你回北翰去。不要再跟着!”抬脚,追上前头的人儿。
由于顾着七娴的身孕,顾清影向京都去的一行也不敢太过急速。
却在三天后的路途上遇上了个不速之客。
“咦,这不是翊王爷吗?”顾清影依旧扬着他那副大惊小怪的声音。
前面是摇马向他们而来的赫连云凛,一袭青衣,和善的眉眼,微扬的嘴角。身边围绕着一群护卫一样的人物。
“原来是顾宁王!”赫连云凛看看顾清影身边华丽的马车,再看看旁边一脸肃颜的北堂烬,“宁王这是有任务在身?”
“呵呵。”顾清影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笑得极其欢快,“我这是接北瀚太子殿下与昭国夫人回京都呢。”
“昭国夫人?”赫连云凛声音里起了丝波澜。
七娴挑开帘子,点头:“民妇见过翊王殿下。”
赫连云凛看她一眼:“昭国夫人有礼了。”
这才将头转向了北堂烬:“原来是太子殿下,小王失礼了。”
北堂烬自是还礼:“翊王殿下,失敬失敬!”
一番客套。
“翊王,你不在京都待着,怎跑到这地来了?”顾清影扫一眼赫连云凛背后的一群,“莫不是带着一群人来寻昭国夫人?”
七娴挑眉,寻她?什么意思?
赫连云凛也是温和得很:“宁王说笑。昭国夫人出了什么事吗?况且昭国夫人有宁王这位贵人相助,想必陛下也是放心得很。你也知道,小王文不行,武不就,平生最好玩乐。这不,京都待的时间长了,就想要出来到处游玩游玩。陛下担心小王的安全,这才派些护卫随侍。”
一番话在七娴耳里便成了另外的意思,说赫连云岚派护卫随行保护,倒不如说监视赫连云凛来得贴切。
“那翊王爷倒也是行路快得很那,而且怎地就选了北方这个方向呢?”顾清影似是打趣调侃。
“据说北地的疆界上有片花地四月里开得最是盛艳,是疆界上最绝的一景。小王急急赶路,也是怕错过了这次花期。”赫连云凛答得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