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娴本来成了那紫衣男子的踏脚石,心里就极其不痛快得很,此时对待北堂烬自然没了好脸色:“放手!”
北堂烬皱紧眉头:“你跟我回去,可做我北瀚国的太子侧妃。”一语承诺。
北瀚国?太子?侧妃?这人还真不是普通人!
七娴瞥他一眼:“太子侧妃?与我何干?”
北堂烬紧紧盯住七娴:“你不满意太子侧妃的位置?”语气里,有了一丝厌恶。女人,果然总是不容易满足的!
“你听不懂我的话么?”七娴狠狠白他,“管你是北瀚国还是南瀚国,管你是太子还是乞丐,跟我有什么关系?”
说着,便要甩开北堂烬搁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掌。
北堂烬反手一抓,硬是不叫七娴逃脱。
“当日我落难,你救我一命。我必是要实现当日承诺的。以你的身份当太子侧妃已是我能力最大所及了。太子侧妃虽不及太子妃矜贵,但我可以保证你的一切不会比太子妃来得少。你……”
“说完了吗?”七娴听得心内冒火,冷声而出,一下子打断。他以为他这个太子侧妃是对她的恩赐吗?真是搞不清楚状况!她何时说愿意跟他走了?好好的将她筹划两月的计划打断不说,还这般莫名其妙,不知所以然。
“北翰的太子爷,是吧?”七娴有点不耐烦,“我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说一遍,我对你太子妃、太子侧妃、太子宠姬或是其他一切身份都不感任何兴趣!”
说着便一把狠狠拍掉那只臂膀,转身就走。
北堂烬怎肯就这般放了她走。自从他登上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时,有谁不是对他恭恭敬敬,有哪个女人不是巴巴得贴上来的,怎就这个女人这般得不屑一顾,对他这个太子的位置这般的嗤之以鼻?
“你跟我走!我许你以后的后位,如何?”急急出手抓住七娴的肩膀。
七娴眼一冷,右手狠狠抓过肩膀上那只锲而不舍的爪子,喝道:“你烦不烦?!”
一个小擒拿,竟真真把没及防的一个大男人给生生摔过了肩。
北堂烬心下大惊,一个燕子回旋,在空中腾空几番,这才能稳稳站住。
就这会工夫,七娴已然跨上一匹骏马,夹起马腹,拍一下马屁股,就要向前去。
哪料那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烈得很,哪是那般好驾驭的。此时感觉到马背上的不是自己的主人,长啸一声,立时前蹄腾空。
七娴一个没注意,硬生生便被这马甩了出去。不及想的,双臂紧紧护住自己的肚子。潜意识里的,肚里的孩子早就胜过了自己的性命。
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北堂烬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出,来不及作出援手,只得眼睁睁地见七娴滚落马匹。
翻了几个滚,七娴只觉腹内一窒。这孩儿,跟着自己受了多少难,终于觉得自己是个不称职的母亲了么?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黑暗中,一片迷雾茫茫,七娴疑惑,这是个什么地方。朦胧胧间突然听到小孩子“咯咯”声笑得欢快。循声望去,一个圆溜溜、肉滚滚、粉嘟嘟的小孩子慢慢清晰得显现了出来。
七娴心内一阵柔软,漾起阵阵涟漪。若是她的孩儿,也该是如此可爱活泼吧。
孩儿抬起头来,眼睛笑成了个月牙儿,搅得七娴心内痒痒儿。伸手就要摸上孩子的小脸。
突的,画面一转,孩儿粉粉嫩嫩、灿若花开的小脸儿瞬间变色——血色淋淋。
七娴只觉脑内一片苍白。孩子!她的孩子!
蓦地睁眼,赶紧抚上肚子。依旧那般隆起着。她的孩子,还在!
还好,还好……只是个梦!
阳光洒了进来,天色已然大亮。
转眼四周,古朴却是不失庄重的摆设,尽显了此处主人的严肃以及不苟。
七娴起身,忆起了昏前的一切。
这里,该是那北堂烬的地盘吧。
正思量着,突听外头“叽叽咕咕”一阵鸟语,居然有个女子,声音里尽是张扬跋扈,似是与外头守卫着的人发生了什么冲突。
然后,就只听那女子换上了七娴能够听懂的语言,也是有些带着外域口音的生硬:“出来!你给我出来!不要以为躲着我便拿你没有奈何!”
七娴皱眉,她何时躲着来着?这什么乱七八糟的情况?
起身,下床,开门。
门外两个玄衣的守卫,正拦着一个粉黄衣裳的少女。那少女粉颜娇媚,倒也是美女一枚。可惜眉眼间的跋扈,生生叫七娴对她起不了什么好感。
守卫见七娴出来,恭敬地低下了头来。
那少女上上下下得来回打量了七娴好多回,满眼的不屑意味:“你就是烬哥哥来天焰的理由?也不是什么天香国色嘛!”本以为烬哥哥看上眼的女人,该是怎样的沉鱼落雁、天姿绝色。没想到也不过如此而已。心下里立时对七娴不以为然,连带着更加得愤懑不平。
凭什么这样姿色的女人也能受到烬哥哥的垂怜,还亲自去为她熬药。她跟随着来到天焰,却也没见烬哥哥对她如此亲密。怎能不嫉恨?
七娴挑眉:“皮相而已。美丑有何关系?”不疾不徐的调调,意思里生生是说眼前这女子浅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