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得了这么好的东西,七娴又怎么肯再还回去。这东西,又没刻上名字,谁捡到了便是谁的。况且这东西,既然战笙歌想要,那便拿上,总有用得上的一天。想着,随手便塞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姬元本以为七娴听到这些会惶恐不安,没想到她这个小女儿竟像个土匪一样把人家的东西据为了己有,着实让他吃惊不小。
“爹爹。”七娴这才抬头,唤一声,再看一眼姬元背后的青衣女子,“这位是大娘吧。”
听之前姬元与赫连心蕊的一番对话,七娴早就明了这之间的复杂关系。这女子该是姬老爹那个早年便青灯礼佛的大房,也便是姬伊睿与姬二绝的亲娘。
有了这一番纠葛,她更能完全理解那姬伊睿诡异的态度是为哪般。当日宫中一行,她便觉得奇怪,姬伊睿看似是皇帝陛下跟前的红人,是皇帝的谋臣,却仿佛没有完全为皇帝着想,更像是个外人,冷眼旁观着一切的进行,甚至大有看笑话的成分在内。
难怪姬二绝要离开姬家,到了战家。
难怪这两人对自己的兄妹情会是那样淡薄,这此间,竟是这样的纠缠。
青衣女子睁眼,回头,望望倒在地上的赫连心蕊,再看看七娴,不知所以。
“你到底是什么人?”姬元反应过来,厉声问道。这样的七娴叫他陌生地紧。
七娴笑一声:“爹爹问得有趣。七娴叫你一声爹爹,自然是爹爹的女儿。只是,七娴不知,爹爹居然有如此的烦恼,实在是做女儿的不是。”
“你想做什么?”姬元紧张问道。
“女儿不过是想帮助爹爹解决些小麻烦罢了。”七娴道。虽是轻笑连连的话语,却总叫姬元心内发寒。
夺了别人的东西,总得要为自己减少点麻烦不是?说为姬元解决麻烦不过是些场面话而已。
只见七娴拎起地上的赫连心蕊,对着几个穴道猛地击打下去。整个竹楼里,就只能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七娴本来学的就是杀人的功夫,这种损筋断骨的事情自然做得得心应手。
昏厥的赫连心蕊一下子睁开了眼,似是极其痛苦,却是发不出声来,手脚蹬了两下,居然也再也动不了。
只能惊恐得干瞪着眼睛,整个身子骨似是全软了过去。
“这是……”姬元不可置信得望着这个平日里很是乖顺的小女儿那般狠辣地出手。
青衣女子不忍地闭眼,直道“阿弥陀佛”。
七娴像扔垃圾一样把赫连心蕊扔了出去:“爹爹,你不是恨这人入骨吗?况且,难道爹爹想要大度到放了这女人,来反过来对付姬家不成?爹爹你一人不怕,难道就不顾大娘了?那女人该会怎样折磨大娘,爹爹你自己也能明白。”明白了姬元的肋骨就在于那青衣女人,自然什么都要跟她扯上关系,姬元肯定不会有什么异议。
果然,姬元沉默了一阵,坚定地点了点头。沫儿已经受了十几年的苦了。他不能再叫任何人来伤害她!
“可是,这要怎么交代?”姬元看看像烂泥一样落到一边的赫连心蕊,问道。
“交代?很简单!”七娴轻笑了起来,脸上如同盛开了一朵美丽的罂粟花,“二娘上了年纪,中风瘫痪,从此便卧床不起。姬家老爷心好,不离不弃,好生照顾。”说着,转向了赫连心蕊,“二娘,你说,是不是?”
赫连心蕊疼得直喘粗气,此时听到七娴的话语,更是气急攻心,眼神像是毒蛇一般狠辣地扫向了七娴。
“呵呵,二娘,你那双招子真是明亮得很,叫七娴好生嫉妒。要不,一块儿取下得了。”七娴笑得更加明媚。眼睛睁那么大干嘛?她讨厌这种不老实的眼神。
一番话却是叫一屋的人更加惊悚不已。赫连心蕊惊恐得想要向后避开去,可惜浑身的神经已然被七娴破坏,根本动弹不了。只得惊惧地闭上眼睛。
姬元与大娘也是一脸的青绿。见识到七娴下手毒辣,却没想到毒辣到如此程度,居然能将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娴儿!”姬元喊一声,此时杀了这赫连心蕊并不是好时机。再怎么说她赫连心蕊也是个公主,五娆又进了宫。况且那皇家是个没定数的主,虽说赫连心蕊已是个不在册的公主,但到底是先帝托付于姬家的,皇帝万一迁怒到姬家,那便是不得了的事情。
“爹爹不必担心,七娴晓得分寸。”七娴转头道。姬元心下里的计较,她自然明白得很。又怎会给人落下口实。虽说很是看不上那赫连云岚,但到底人家是皇帝,又对战家虎视眈眈着,自己又怎能在这当口儿惹出事儿来?
正在此时,突听外头从远处传来一阵粗喘气的喊声:“娘,娘,你在吗?”伴随着粗重的脚步声。一听便知是那姬六福。
赫连心蕊赫然睁眼,眼里是无限的惊惧,张开嘴,想要喊什么,但声带早被破坏,怎能发得出声?
一时间急惧地眼珠暴突。
七娴“咯咯”笑得妖异:“二娘,不要费劲了。放心,我不会对六哥做什么的。虽然他猪头无脑,但到底名义上还是我六哥。不信,你就在一边看着好了。”说着,一脚踹向地上的赫连心蕊,赫连心蕊如同破布一般,直朝内屋竹帘内飞去,隐去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