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自己忍不住痛叫出声来。她凑到宁王耳边,轻言:“不劳你费心,我是不会自尽的。”
她倒要看看,他能将她如何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宁王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他原以为她只是个会躲在男人背后的软弱女子,他原以为没了夏誉宁,没了黎昕远,她会怕会哭,会求饶。可是,都没有。
她的眼里,没有畏惧,没有退缩。
可是越是如此,他越会动怒。他策划了这么多年,苏水拼命地深呼吸,如今大权即将在握,而与之分享的人却因为这个女人而永远地离开了他!
他怎么能不恨?
他怎么能不怒!
大手用力掐住她白皙的脖颈,将她的脊背狠狠地撞上身后的车壁。苏水一口气喘不上来,本能地用手去抓宁王的手,脊背被撞得生疼。窒息的感觉一下子窜上心头,手上忽然间使不上力气,她胡乱地挥舞着,只觉得天旋地转起来。
宁王一时愤怒不已,手上力道之大似要生生拧断她的脖子。半晌,见她脸色变得绛紫,才猛然想起松开了手。
接触了脖子上的禁锢,苏水的身子靠着车壁滑了下去,好一会儿,才咳出声来。
“咳咳。”她虚弱地咳着,视线缓缓地又变得清晰起来。宁王坐在她面前,一脸泠然之色,他眸中的怒意,似一块全黑的布,严严实实地自她的头顶盖下来。仿佛再一次,让她倾尽了呼吸。
“啊……”宁王忽然大喝一声,伸手重重的一拳捶打在车壁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车帘被猛地掀起,外头的侍卫焦急的脸:“王爷,发生了何事?”
“滚!”宁王暴喝一声,吓得那侍卫马上丢下了车帘。他回头,看着苏水阴冷地笑,开口道,“你让誉儿丢了命,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水强撑着身子起来,冷声道:“你错了,害死他的人是你!若不是你,他怎么会死?不是你,他不会死……”话至最后,忽然好难过,她按着胸口,哽咽起来。
宁王厉声道:“若然不是你勾引了他,我又何须那样做!”
“你!”简直不可理喻。
“别忘了,如今你是阶下囚,本王会好好折磨你,誉儿该后悔当初选择那样做!”
苏水不甘,阶下囚?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他的囚奴!
看着他,只觉得可怜起来,幽幽地开口:“你真的爱他么?真的爱过他么?”是不是断袖,她不会去鄙视。相反的,她也觉得爱情,无关乎血缘,无关乎性别,无关乎年龄……一切的一切,都不会成为爱情的绊脚石。
可是爱情,是不该要想对方后悔的。可以争取,却不能伤害他。
宁王怔住了,他……爱过么?
那又怎样!他的事情竟然轮到她来评论么?伸手将她拖出车外,他大声道:“来人,将她双手绑了,拖在马车后面!”
苏水还未反应过来,便被宁王推出车外。马上有一个侍卫抓住她的手腕,拖下车去,她挣扎了几下,身后又有一人将她制住。
把她的双手紧紧地绑住了,拖下一根长绳,利索地绑在马车后面。宁王轻哼一声,径自钻入车内,开口道:“我们走。”
“是。”侍卫应着,马鞭一挥,马车便跑起来。
绳子一个紧绷,苏水差点就向前扑去,踉跄了几步,只能咬牙跟着跑起来。赶车之人似完全忘记了车后还有一个人在跟着,车速是越来越快。
该死的,这样下去她一定会跌倒的,一旦倒下,便会如以前在电视中看见的一样,整个人被拖在地上走了。
心里紧张地思忖着,脚下的步子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马车后面,隔了好远好远,两个人影。
男子眼底闪过一丝愤怒,抬步意欲上前,却被身边的女子死死地拉住了,她轻一皱眉,劝道:“少爷,请大局为重啊!”
他自然没有忘记答应了的事情,可是……
见男子并未放弃上前的念头,那女子又道:“少爷该相信苏姑娘,她不是愚钝之人。若然当真有危险了,您再出手也不迟。”
他没有答话,琉璃色的眸子怔怔地注视着前方,宁王并不会杀她他知道,可是要他眼睁睁地看着她受苦,这……怎么可以!
双拳狠狠地紧握,显露的青筋不安分地跳动着,昭示着他内心的挣扎。内息稍乱,嘴角溢出血来……
“少爷,您这是何苦?”女子微红了眼睛,抬手替他擦拭。
目光没有离开远处瘦弱的背影,他缓缓开口:“不能救她,我只能陪她一起痛。”
苏水咬牙跑着,忽然,脚下稍一个不稳,她差点就摔倒了。勉强又稳住跑起来,仍然心有余悸,若是摔下去,定会皮开肉绽了。
她不能再这样倔强下去了,没有人帮她,她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心一横,朝那马车大喊道:“喂!我受不了了,我要咬舌自尽!”她笃定了宁王不想她死。
宁王依旧靠在车壁,未睁开眼睛,嗤笑一声:“有胆你就咬吧。”方才还说不会自尽,她这点小把戏,以为他不知道么?
苏水冷笑着,她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过她自然不会自尽,尤其是咬舌,那只会把自己活活疼死。开口道:“那我真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