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他还是执着于权利……
默然笑道:“四哥是忘了母亲临终前的话了。”语毕,转身出去。
黎穆涯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嘴角一笑,他怎会忘,他恰恰是没有忘。
那日黎昕远走后,便再没有来过。苏水还是被软禁着,下人们一口一个“慕容小姐”,她知道黎昕远并未出卖她。
门仍然在外头反锁着,不是到送饭的时间是不会打开的。
苏水每次都想趁机询问希缘的事,丫头们总说不知道。她叹一声,也许真的不知道,她也知道做下人的难处。
现在慕容千叶已经知道被俘的其实是她,还有希缘。虽然她还是不知道墨书的什么东西,从他们的口中,却也隐隐知道了它的重要性。
当日,他不肯拿它换取芸英的解药,现在,真的会来救她么?
只可惜有件事情,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不不,应该说是没亲耳听见慕容千叶承认。所以她不甘,她只是要知道,为何,他要骗她。
一直到了第五日。
苏水坐在房中,瞧着花瓶里的花出神。花儿有些微微地枯萎了,那还是那晚黎昕远修过的花。
她不知道黎穆涯究竟打的什么鬼注意,不闻不问,仿佛将她遗落在了这个角落里。
还有希缘啊,他究竟怎么样了?他们有没有为他治伤,有没有喂他吃药,有没有若待她这般待他?
才想着,听见门锁被打开的声音。心下疑惑,现在还未到送饭是时间,怎么会有人来呢?
苏水忙站起身,不一会儿,门开了,却瞧见黎昕远的脸。
她吃了一惊:“黎昕远!”许久不见,今日忽然出现了,她却隐约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般,有些惶惶不安。
黎昕远将手里的锁丢至一边,上前拉起她的手便走。
“我带你出去。”他说。
等了这么久,总算等到他四哥出去了。今日这样的机会,日后怕是难了。
苏水被他突如其来的行动弄迷糊了,忙道:“黎昕远,你带我去哪里?”
“我放你走。”虽然四哥上次是放了她,不过有一次,难免不会再有第二次。再说,她不是慕容芸英,那么更不能让四哥冤枉了她。
听他说要放了她,苏水心里一阵欢喜,跑至他前面,道:“还有希缘,我不能丢下他先走。”如果他不走,她是绝对不会走的。
黎昕远没有停下脚步,一手拉着她,低声道:“他被我四哥带出去了。”
“什么?”苏水惊道,“去了哪里?”
“我不知道。”他只等着他四哥出去,至于去了哪里,他哪里管得着。
“那怎么办?”
“出去再说。”
马车上,莲庄放下窗帘,瞧向黎穆涯,疑惑地问道:“慕容千叶说今日将墨书带来换人,主子又为何只带上他?”不将慕容千叶的妹妹带上,他真愿意将东西交出来么?
黎穆涯略微一笑,道:“你真以为他会将墨书完完整整地交出来?”
莲庄惊道:“他竟真的不顾亲妹妹的生死么?”
“不。”那日瞧慕容千叶的神色,他不是不在乎。不过要他交出墨书,他是确实不想做。可是他逼得他没有办法了。
“呵,他今日会拿墨书的一半来,我自然也只给他一半的筹码。”另一半,自然还是要握在自己手里的。独留下他妹妹,他就不相信慕容千叶不把另一半交出来。
莲庄笑道:“原来主子早有打算。”
她虽不知道为何主子会说慕容千叶只会带一半的书来,不过主子的话,她自然是深信不疑的。
这一次,慕容千叶没有比他们晚,而是早早地便在城东石林等着他们。
见马车缓缓驶来,忙转身,目光直直地瞧着前方。
“主子,他到了。”莲庄在黎穆涯耳边轻声说道。
他轻笑道:“是该到了。”
“停车。”莲庄向外面吩咐道。
马车在离慕容千叶面前三丈的地方停了下来。莲庄伸手以扇骨轻抵住车帘,手腕一动,只听得“哗”地一声,帘子被高高掀起,露出她一身艳红的衣装。
斜睨对着慕容千叶,她轻轻一笑,又回头看着黎穆涯。
黎穆涯道:“慕容将军,东西了带来了?”
慕容千叶自怀里取出一块白布,道:“带来了。”原本的墨书已经被他毁了,他不过是凭着自己的记忆将内容搬上此布。
莲庄惊道:“这……”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墨书。
黎穆涯却仿佛是一早便知道一般,波澜不惊地笑道:“慕容将军果然没有失信于我,来人,还不快将东西给我拿过来!”
“是。”有人应了声,正欲过去。
却听慕容千叶道:“东西我只带了一半,等你放了人,我再给另一半。”
莲庄眸子一闪,侧脸,见黎穆涯微微点头。他手一挥,示意手下的人将另一辆马车推到慕容千叶身边。
慕容千叶一手接过马缰,才将另一手的东西递给来人。他便迫不及待地掀开车帘,却只见希缘一人昏迷在马车内。心下一惊,只怪自己救人心切,居然没想到居然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