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不怕死,不怕痛,可是……偏偏还不能杀了她!前几日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些天静下来想想,她也的确还有利用价值。
见他不说话,苏水用力甩开了他的手,开口道:“既然想不出,我就走了。不过你放心,我是不会告诉别人你喜欢的人是夏誉宁的。只因那样,辱没了他。”
“啪……”一个巴掌严严实实地落在苏水面颊上,登时红了一片。
她咬牙道:“我打不过你,这一掌就当是野狗咬了。”话落,转身离去。
宁王愤怒地一拳捶在廊柱上,“看来本王是否该亲自教训你一下?”
“你又想怎么样?”
宁王额上的青筋跳动着,破了皮,殷红的血渗出来,他却浑然不知道痛。清醒一点,爱人没有了,还有江山可以争取。这两样,他发誓,一定要得到一样!
夜幕深深,月华如水。
苏水待在发着霉味的房间里,连坐都坐不住,更不要说是睡了。颇觉无聊,悄声推开房门,外面是寂静的,只偶尔瞧见远处的零星几个火把。想来定是王府内巡逻的侍卫吧。
走出门外,将房门掩上,踱步至院中。
宁王没有派人看守她的房门,看来是对府上的守卫十分自信,笃定了她的逃不出去。暗暗想着,她会找机会的,不是这般茫然地出逃。
皓月当空,举目是茫茫的清意。
微凉的风,吹在脸上,令她又清醒几分。
抬头,忽然想起一句话:同一片星空下。
嘴角牵起一出苦笑,不知道是谁,与她同在一片星空下呢?脑中似隐隐约约地闪过几张脸来,心疼的,心酸的,愧疚的……一下子,都涌上了心头。
微叹一声,正抬步想到处走走,却瞧见前面一抹纤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谁?
虽然隔得有些远,她没有看清楚,但是可以肯定不是侍卫。男人,不会有那般娇小的身影。是女人!
吓一跳,可是,现在这么晚了,谁会不睡觉偷偷跑出来呢?不点灯,想做什么?
苏水带着疑问,小跑着跟上前去。
绕过了长廊,面前别说是人了,连一个活物都没有。心下西村着,莫非是自己看花了眼?
又探头朝前看了看,仍然未发现有人。不免有些遗憾,正欲转身,却听得假山处有着轻微的响动,吃了一惊,难道是半夜有人偷情?
好奇心更甚,她倒是要瞧瞧,在宁王府里,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若是宁王的那个侍妾,她也愿意做个告恶状的小人!
屏气凝神,蹑手蹑脚地探过去。忽然,一个飞一般地从假山后面窜了出去。苏水惊呆了,愣愣地站住,竟忘记了去追。
只因,她看清了,那是予姯。
她是有什么事吗?还是,就纯粹与她一样,睡不着,出来走走?
站着想了很久,没有追去。一个人都兜兜转转了半天,反正睡不着,就顺便把宁王府的路摸摸清楚也好。虽不知道会不会派上用场,备着总不是坏事。
第二天清早,丫头拿了两个馒头来喂了她,就算是早饭了。苏水没空去计较,便急急赶去了后院。
果然,予姯还在那里洗衣服,身边永远是那样高的一堆。
“予姯。”她唤她。
予姯回头,见是她,便道:“苏姑娘,昨日你的床单我已经洗好了。我不便过前面去,所以只能等着你自己来取。”
苏水才想起她的东西还在这里呢,忙道了声“谢谢”。予姯却又低了头,专心地洗起衣服来。
她方才说,不便过前面去。可是,昨晚上又怎么解释呢?
沉思了很久,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开口。予姯见她只站着,不动,不说话,觉得奇怪,便道:“苏姑娘还有事么?对了,东西就在我边上。”她说着,瞅了瞅右边。
苏水见她洗干净的东西正整齐地叠好,安放在她右边。她却没有立刻过去取,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予姯,昨夜你出去做了什么?”
予姯心头一震,昨夜……被她瞧见了么?强忍住慌张,开口道:“苏姑娘说什么?”
她没有抬头,苏水一看便知她是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还想继续问,却见几个丫头走来,忙闭了嘴。笑一声,转口道:“没,我想是我看错了。予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谢谢你。”
“苏姑娘别这么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只管开口就是了。”
“恩。”
应了声,转身离开。
走过丫头们身边时,瞧见她们鄙夷的神色,苏水微微哼一声,瞧不起她,她还瞧不起她们呢!
抱着床单,苏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穿过长廊的时候,见昨日那高个的和圆脸的女人走来,心下微动,可真是冤家路窄!
嘴角裂了裂,正准备接招,那两人却像压根儿没见着她一般,直接擦身而过,弄得苏水愣了半天。
却听那圆脸的神秘地道:“碰上那贱人我突然想起来,你说王爷是否真的有个心爱的女子啊?我上次还不小心在他寝房瞧见一个女人的画像呢!”
“是么?哪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