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要收她为徒弟,立刻遭到三妹他们的反对,说怎么可以随便认一个陌生的闯入者为徒弟,但是她却居然一脸的不屑还说要我们展示一下自己的本事才决定要不要认我们为师傅。那古灵精怪的样子简直就是惠萱的翻版,令我不禁有一点怀疑起她的身份来。
随后我们展示了自己的绝活,她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一定是暗暗叫好却又不肯承认,最后还说勉强认了我们做师傅,三妹简直就是气坏了,朝我咬牙瞪眼的,我只有呵呵傻笑。
她说自己叫叶灵,见过各位师傅。
我不认为叶灵是她的真名字,但是有什么关系呢,她就是她,她就是我的徒弟,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说她会好好学本领的,然后以三年为期放她下山。说这话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多么的冷漠,写满了仇恨。我知道她一定有要去完成的事情,以生命为代价去完成的事情,也就没有反对,同意了以三月为期。
在接下来的两个月里,灵儿是真的很刻苦地在跟着各个师傅学习,早起贪黑,就算练功再辛苦也只是紧紧咬牙坚持下去,我看了都觉得心疼,连对人最苛刻的三妹都渐渐对她改观,喜欢上她了。
终于,直到有一次她练功晕倒四弟帮她把脉的时候才知道,原来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
我们面面相觑,大家显然是没有做好接受这个事实的准备,不知是喜是忧。
待灵儿苏醒后我们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出乎我们的意料她既没有大喜也没有大悲,憔悴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波澜,异常平静地告诉我们她要把孩子生下了。三妹觉得有些不对劲,忙问她说孩子你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师傅们可以帮助你解决的,她摇摇头,说什么事也没有。
我们都沉默了,灵儿还是没有打算向我们敞开她的心扉。
这个孩子心里背负的东西太沉重了。
接下来的八个月里因为要安胎,所以灵儿就只是和她二师父和三妹还有四师傅学习一些简单的布阵,解毒,制毒的药理而已,而没有和我一起练习武功。
终于过了八个月,灵儿生下了一个浓眉大眼,虎头虎脑的大胖小子—曵曳。
生过孩子后,她一刻也没有停留主动地来找我提出继续练习功夫。
而带孩子的任务就落到了我们几个身上,我们自然是很乐意的,因为曵曳这小子是在也是讨人喜欢,于是就这么轮流着直到曵曳三岁了。
曵曳长大了,也稍微懂事了,总是问我为什么娘亲没有时间和他一起做游戏,为什么娘亲不和他讲故事。
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特别的为难,曵曳就像是我的亲孙子一样,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天上的星星我也可以帮他摘下来。
但是曵曳不要,孩子最需要的还是他的娘亲。
我看得出来灵儿并不是不喜欢曵曳,她是在逃避,逃避那不堪的过去。她看曵曳的眼神很复杂,有疼爱、有愧疚、有逃避,甚至,带着一丝的算计。
这是个不好的苗头,我旁敲侧击地告诉她人不要让仇恨蒙蔽了眼睛,那样会错过很多东西,等到后来后悔就来不及了。我自己就是最好的例子,她表面上对我俯首称是,但是我知道,她终究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心里。
三年之期到了,灵儿说她要下山了,我没有任何留她的理由,但是我要求曵曳留下,表面上是说带着个孩子麻烦但是我是在不希望这个从小缺少母爱的孩子受到任何的伤害。
灵儿考虑了一会儿后也答应了,拜别我们之后在第二天清晨很早就离开了骊山,我知道,她是不想看到分别的场面。
灵儿走了以后,曵曳天天缠着我问我是不是娘亲不要他了,我哄了他好多回说年娘亲就快回来了但是他的小脸还是一脸的沮丧。
就在前几天,三妹心急火燎地跑来说曵曳不见了,我们满山地找他,最后在山脚下发现了硬闯奇门八卦后昏迷在阵中的他的小身子,把我们吓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四弟满头大汗花了好久的功夫才把曵曳救醒。
三妹开始大骂灵儿,说生了孩子就应该有个娘亲的样子,怎么这么不负责。
不论怎么样,孩子是无罪的。
我知道瞒不了曵曳多久了,迟一点我就下山,带着曵曳去找他的娘亲。
不能再让这个孩子受罪了。
灵儿,希望你能尽早醒悟过来。
记忆的时针停留在比武大会上被神秘黑衣人刺中的那一刻,随后,进入了黑暗的永夜。
模糊中感觉自己有时候身处悬崖峭壁,有时候仿佛到了冰冷彻骨的海底,有时候又到了一片漫无边际的混沌。
灼热,刺骨,仿佛被凌迟一般的痛楚充斥着我的全身,我想大声呼救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是一瞬间,又好像是永远,忽然感觉眼前有个身影在晃动。
那个小小的身影似乎是上天派下来的仙子,虽然只是看见一个大概的轮廓但是依然很美丽。我只感觉到随着那个身影的动作自己身上的痛苦减轻了不少,正以为自己可以醒来的时候那个身影把不知什么东西塞进了我的嘴巴,然后我的身子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力量的控制一般不可抑制地吮吸起来,瞬间,血腥味充满了我的口腔,我又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