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顿时“咯噔”了一下,顿时变得防备起来,他怎么会知道毒三娘,甚至连毒药的名字都那么清楚?
“但是看姑娘也就双十年华,却拥有如此厉害的用毒之术,是在是令在下感到十分的好奇。”眼光几乎想把我看穿。
“实不相瞒,我的师傅正是毒三娘,但是这与公子和干?”我心里暗哼一声,如今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从他们主仆两人中逃出来我应该是做得到的。
“原来如此,”上官白玉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叶姑娘小小年纪得此名师指点定是学有所成,在下几年前与令师有过一面之缘,待下次见到令师的时候,还请姑娘向令师问号。”
“我会向师傅转达的了。”说罢闭目养神起来,不想再和他闲扯。
上官白玉见我无意与他闲聊,倒也识趣,不再开口。
我只觉得瞌睡虫上脑,便也顾不得那么多,弯腰倚在窗户栏上浅浅的睡下了。
不知道曵曳和师傅们现在过的好么。
现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候了。
闭着眼睛仿佛就可以看到曵曳耷拉着小脑袋可怜巴巴地捂着咕咕叫的肚子跟屁虫一样的跟在四师傅屁股后面闹着要吃东西,通常四师傅都是慈爱地看着他,不忍他饿着,给他个鸡腿还是一些零食之类的垫着肚子,曵曳就会高兴的找不着北似的跑去大师傅那里献宝,大师傅装作嫉妒的样子去抢他手中的食物,然后一老一小两爷孙就开始满院子鸡飞狗跳的捣乱,引得严肃的莫师傅的狂抛白眼脸色不悦。等到了正经吃饭的点了那小魔王却又是千呼万唤的不愿吞一小口饭菜,总是惹得毒三娘气急败坏的抓过去狠狠往他的小屁股上打几巴掌他才老实,才肯不情愿地坐下,扭扭捏捏地憋起小嘴吞几口饭菜。
从曵曳出生到他长这么大,我没有尽过多少做为一名母亲应尽的责任。
甚至连曵曳第一次开口叫“娘亲”;
第一次磕磕碰碰地学会走路;
第一次唱歌、写字。
我都不再他身边。潜意识里面有一个声音叫我不要接近他,因为我不会带给他一个孩子母亲应该给的爱,因为我没有爱。
所以我一次一次对他向我伸出稚嫩的小手视而不见;
一次次强迫自己不去听他略带委屈的“娘亲”;
一次次忽略他渴望的眼睛。
对不起,曵曳,我不是一个好娘亲,不配做你的娘亲。
不知不觉朦胧间看到天地间下起了瓢泼大雨,曵曳摔倒了又爬起来,再摔下去,“娘亲,娘亲”的叫个不停,但是我的身体却不受控制,仿佛又一条锁链紧紧地穿过我的身体蟒蛇一般地捆绑着我,我声嘶底里地尖叫,但是就是挣扎不过去,渐渐的曵曳消失不见,只剩下我一个人在看不清天地的混沌里面彷徨。
“曵曳!”我忽地坐起来,发现自己呼吸急促,浑身冷汗。
“叶姑娘怎么了?”旁边的上官白玉看到我不对劲,一把上来扶着我,温润的手指传来一阵的暖意,令我感到暂时的安心。
“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没事的。”我不着痕迹地推开上官白玉的手,揉了揉太阳穴。
“既然如此,姑娘还是自己小心,在下就在身边,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在下。”说完深沉地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
我也安定下心神,看看窗外俨然已经入夜,不禁又陷入沉思中。
“叶灵,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上官白玉一脸紧张地看好着我。
如此一夜我在马车上竟然也睡得十分的香甜,再没有做什么可怕的梦。
待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早已露出了胀得通红的脸庞,像一个害羞的小姑娘张望着大地。
外面热闹喧哗,显然是已经到了商贾之地。
“叶姑娘醒了么?这里便已属于京都的范围了,”上官白玉冲我盈盈一笑。
“是么,到了么。”
这三年里我都是住在骊山,罕无人迹,举目可以见到的人只有师傅们和曵曳,如今到了这冷殇国的帝都,不由得心里好奇到底是怎么一番繁华,于是把脑袋探出窗户好好观察了起来。
好一派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的繁华景象!
川流不息的行人、轿子、车马、驼队;
街上熙熙攘攘的挤满了身穿布衣或绫罗的人;
有人挑担,有人驾车。有各种不同样式的车快速从我面前闪过;
我坐的这架马车现在正处于商业街的主干道上,宽敞的大街可以容得下八辆马车并驾齐驱,街道的两边是无数的小商铺。目之所及就已经可以看到悬挂着漆金招牌的“福运客栈”,门前人流比肩继踵;一些个装饰雅致精细的店铺里面聚集着不少的姑娘小姐,大概是胭脂水粉店之类的;门口摆出一堆金属,里面传来“噔噔”的打铁声的自然就是铁匠铺了;还有不计其数的小贩在贩卖各种蔬果小吃,大小媳妇们的讨价还价声音此起彼伏。
“豆腐叻!豆腐西施的好豆腐叻!”
“又香又脆的五香豆叻!不好吃不要钱!”
“肉包子,新鲜出笼的肉包子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