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抱抱……”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孩,晃动双手,摇摇晃晃地朝小熙走来,奶声奶气地张开双臂,要小熙抱。
“铃儿乖。”小熙笑着蹲下身,抱住走来的小孩。
“妈妈,妈妈,亲……”那小孩在小熙的脸颊上用了地啾了一下。
“呵呵,铃儿好聪明。”小熙看着手里的小孩,有着说不出的自豪感。
忽然,手中一空,小熙抬起头,看见她舅舅抱着铃儿,诡异地笑着,“熙儿,你不配拥有这个孩子。还是让我带走她吧。”
“妈妈,再见。”小孩挥挥小手,向小熙道别。
“不要……”小熙伸手去抓,却空无一物,四周一暗,她陷入黑暗中,找不到方向。
“小熙……”小熙睁开眼,醒来,已是泪流满面。林喜憔悴地坐在她床边,低声呼唤她。他温柔地拭去她额上的汗,冷冷的语调却饱含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情愫,“做噩梦了吗?”
“恩。”小熙挣扎着起身,“我要出院。”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让她想吐。
“不行,你的手骨折,要好好呆在医院。”灵捷也从另一张病床上下来。按住她的身子,不让她起身。
“我要出院。”小熙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强烈地表达了她的不愿。
“不准。”林喜冷冷地拒绝她的要求,不准她再胡闹。
“我讨厌医院。”小熙瞪着她,她讨厌医院,真的很讨厌。
“谁在闹脾气啊?”舒夜推门而进,打破僵局,把手里的花递给小熙。
小熙接过花,继续瞪着林喜,“我是你妈,我做主。”
“免谈。”林喜再次拒绝,听到她进医院,他第一次感到惊慌,手足无措。赶到医院,就见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血色全无,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儿,就这样毫无生气地躺在床上,那样的场面让他深受刺激,恨不得把那些伤她的人碎尸万段。好不容易等她醒来,她却任性地要出院。想到这,林喜眉头紧皱。不明白自己的紧张、自己的慌乱从何而来。
小熙的耐性全被他磨光了,双手用力地捶着病床,包扎的手臂都渗出了血丝,对他大叫,“我要出院。”嘴里尝到眼泪的味道,不知是因为急的,还是……
林喜惊讶地看着她的眼泪,忙制住她乱动的手,心里有着说不出的不舍,本能地,他讨厌她不喜欢他,他担心她不理她,“好。”
听到林喜的应允,小熙破涕为笑,“谢谢林喜。”林喜的眼瞥往别处,他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的笑,那么心虚。
“额……”灵捷看着这幕,有着难以言语的怪异,现在林熙骨折,怎么也该留医院吧,虽然她知道她向来讨厌医院,但是,现在出院不大好吧,再说,万一出院,发现她做的好事……以小熙的脾气……“小熙,你还是留院观察几天吧。”
“我才不要,再呆在医院,我家的吃的都被你掏光了。”
“呵呵……呵呵……”灵捷挠挠头,躲在浩策身后,却诺诺地说,“事实上,已经吃光了。”
“什么?王灵捷,你再说一遍。”小熙不顾肩上的伤,向她挥舞拳头。
“事情是这样的嘛,你住院好几天了,那那些东西放那也会坏掉啊,然后昨天我和策策玩点游戏,就借用了你家冰箱里的东西嘛。”
“我的巧克力蛋糕呢?”
“吃了……”
“我的巧克力冰淇淋呢?”
“吃了……”
“那还剩什么?”小熙面如死灰,等待最后的判决。
“你放心,我也不是那么没良心的,我给你剩了一罐咖啡,因为我和策策都不喝咖啡。”灵捷咯咯直笑。
“看来我应该省下买花的钱,给你买零食才对。”舒夜走到床前,纤长的手指插入小熙的头发,为她理顺发丝。小熙呆愣着,对他突来的温柔难以适应。
“咳……”
“走了……”林喜语气不善地打断这令人不爽的一幕,剑眉轻拢,对舒夜有着浓浓的敌意。
“呵……”舒夜似笑非笑,把花插在花瓶里,帅气地说,“我去办出院手续。”
“恩……”小熙捣蒜似地直点头。
“啧啧啧……好一个贴心的情人哦,策策,人家好羡慕。”灵捷笑瘫倒在浩策怀里,她等了很久了,等着小熙敞开心扉去接受另一个人,目前看来,似乎不远了。
“妈咪……”小韵蹬蹬脚,伸出肥嘟嘟的小手要小熙抱。熟悉的画面,熟悉地仿佛刚刚发生过。小熙迟疑了下,最终没有伸出手,无力地低下头。
小韵似乎感觉到小熙的不悦,瘪起嘴,“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妈咪不要小韵了。”她吸吸鼻子,泪眼汪汪,像只被遗弃的小狗。
“小韵乖,你干妈妈要再抱你,她的手就会像你手里的饼干。”灵捷低下头,张开嘴,趁小韵不注意,大口咬下她手里的饼干,继续说,“断掉。”
“哇……”小韵好可怜,干妈妈不要她,她亲妈和她抢饼干,两个都是坏蛋,她要爸爸。
“爸比。”小韵又向浩策伸出了殷勤的手,“亲……”
浩策面不改色地接过小韵,丢到了林喜手上。
“哥哥……”一躲进林喜的怀里,小韵就伸出舌,把林喜的脸全舔了一遍。林喜皱着眉,又不便发作。
“呵呵……”看到这幕,小熙放声大笑,刚才的阴霾一扫而光。
“好了,可以出院了。”舒夜推门而进,手里拿了些乱七八糟的药和单据。
“走了……”小熙出院心切,挣扎着下床,手臂一痛,摔了回去。林喜欲上前,却被舒夜抢先了一步。
他抱起她,笑道,“慌什么?不差这一会。”语气里的责备和宠溺让小熙羞红了脸。
舒夜抱着小熙出了房门,在场的人都紧跟而上,只有一张冰冷的脸,落寞地站在那,牙齿咬着下唇,手不自觉地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