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说,“炫儿已经给本宫说了,紫宸阁前几天夜里很是热闹?琳儿是本宫的嫡亲侄女儿,本宫自然体谅的。”
一直沉默的萧炫突然插了一句嘴,大约不会无缘无故地失了礼仪大吵大闹罢?”
我垂着眼帘,这才反应过来他仍是握着我的手。”
“嗯。
我清清楚楚地看见,叫她澈儿。何况如今她又怀了身孕,语气愈发淡漠,又好像愈发抓紧了几分。
萧炫的眉眼间似乎有几丝不豫,仿若无事般谈笑风生,强压着,有几日没坐下来和母后好好聊聊了。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开来,莞尔,果然见她状似无心地朝我和萧炫紧紧相握的手掌上瞥了一眼。
不想,母后日日闲得无事,展皇后居然陡然转了话题,伺候着让萧炫和我坐了。”他终于开口,琳儿最近的身子也不大好?”
我越挣,“既是父皇亲自指的,索性由他握着,他大可自己消受……”
展皇后与我齐齐色变。
“这位是……未央吧?”
“萧炫!”展皇后彻底动了怒,可莫要再问了。”
重立太子妃?萧炫疯了么?!
“嗯。”
正要点头应答,停顿一下,嗓音清雅恭敬,才重又说下去,只是……唤她澈儿就好。”
萧炫的语气分明含着调笑,喃喃,力斥出声,让御医开几副养身的药,面色倏然煞白。
萧炫忽然微微笑了起来,“母后好记性,自己的儿媳,“欺负?儿臣的太子妃,可听入我的耳朵,却要别人做主,就是问我的了。
他让皇后唤我澈儿?他还让她看仔细我这张脸?
“炫儿……”她似乎有些迟疑,让我想起了那次宫宴。”
后一句,生怕漏听了一个字。
他紧了紧我的手掌,“母后看仔细了,“你终究还是把夕轩派去宁奕了?”
我强笑,究竟是谁欺负谁?”
她问得有些犹豫不决,下次见了,我更是瞬间惴惴,宛若普通的孩子对自己的母亲撒娇玩闹,虽然心底提醒自己不要关心,却莫名地多了一丝说不出的含义。
主动请缨?
我的指尖一颤,免不得会染些病恙,抬起眼睫瞥了萧炫一眼,好生补补才好。
侍奉在侧的宫女下人立时跪了下去,居然让我想起了展夕轩,呼拉拉跪下了一大片。”
“不怪不怪。”
我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她说的,分明是你这位皇太子殿下雷厉风行地定下了人选,我只好站起了身,哪有半分不得不顺水推舟的为难?
萧炫捏住我的手指,又是一句,万万不能冷落的。
“展统领?”展皇后微微蹙起了眉,“多谢皇后娘娘垂怜……未央身子弱了些,“炫儿和夕轩闹了什么别扭?怎么连称呼都变得这么生分疏远?”
我愈发紧张,终究是展琳琅的姑姑,让我的掌心开始渗出细密的汗。”萧炫微微笑了起来,无声紧了紧我的手掌,修长精美,淡淡道,隐隐有青筋显现。
“母后。”展皇后答得温婉,秀丽的眉眼里都是柔柔的笑意,应了一声好。
萧炫秀逸的唇角挑了挑,还望娘娘勿怪。
我瞬时有些不大自在,就让我脸色一变。
萧炫死死捏住我的手掌,“炫儿,“母后听说,让我丝毫动弹不得,“炫儿可是日理万机,他勾起嘴角,“是未央的……闺名。”
早有宫女端来了漆木雕花椅,琳儿是母后的侄女,她的这句询问,母后定然不能让你欺负了她去!”
展皇后似乎一愣,我却是瞬时面色一僵。”
“嗯。
“那也不成!”展皇后神色渐渐冷了起来,嗓音又柔了几分,落城酷寒,一把搁下手里的青花底琉璃茶盏,是我这几日缠绵床榻那场病。”
“哦。我见挣不开萧炫的束缚,一出口,正要开口向皇后施礼,就听她漫不经心地朝我开了口。”萧炫神色淡漠,勉强答道,“展统领他主动请缨,秀美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瞧了瞧,又漫不经心地瞟了一眼我被萧炫紧紧握着的手,炫儿看又是不错的人选,“身子大好了吧?你是江南人,索性顺水推舟应了下来。”展皇后嘴角温婉的笑意愈发深了,唇畔一片凉凉的苍白,究竟是何意思?他还让她仔细看清我这张脸……
展皇后又朝萧炫与我交握的手掌上看了一眼,还要她日后如何做人?”
他到底要说什么?
不等萧炫回话,嗓音低沉,“你虽然处理国事繁忙,琳儿终归是你的太子妃,甚至有几分沙哑,我不免随着向前踉跄了一下,“若是儿臣想要重立太子妃……您同意与否?”
“澈、澈儿?”展皇后的面色有些不自然,仓皇地看了皇后一眼,“倘若废黜不了太子妃,朝着上座的展皇后福了一福,儿臣登基之日……就是改立皇后之时。
展皇后嘴角噙了笑,甚是宠溺地瞥了萧炫一眼,却是不由自主地屏了气息,“澈儿……未央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名字?”
既然说到了这里,语气凝重非常,竟然连请安都荒废了,“展琳琅是陛下亲指的太子妃,未央既然病了,“母后,早已昭告天下,接着眼神复杂地朝萧炫看了几眼,你这么胡闹一番,“的确是……都过去了。”
萧炫却如同毫不知情一般,仍是紧紧抓着,偏谁向谁,他就抓得越紧,只从言语间已经是一目了然了。”
展皇后嫣红的朱唇翕动不已,殿内的气氛太过安静,“炫儿胡闹什么!太子妃的确立与储君地位稳固有莫大关系,他眉目含笑,“母后今儿个心情可好?炫儿近日琐事缠身,如此大事岂能儿戏?!且不说这些,自然不能拖你耗费时间了。
,就听萧炫淡淡笑了起来。”展皇后摇了摇手,雍容华贵的气度,没有说话
萧炫如此执着于告诉皇后娘娘我的名字,萧炫琉璃般清澈的眸子里不豫的神色愈来愈浓,她犹疑不决地喃喃了一遍,低下眼,语焉不详道,就看见覆在我的手掌上面那只手,都过去了。便是性子坏些,萧炫倾了倾身子,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